苏晓霞翻了个白眼。
感情她刚才说的话,她妈都没听进耳朵里,光听到存折这两个字了?
“妈,这钱早就给我爸拿去祸害光了,还有,咱们家的五百块钱,也被爸给祸害了。前些天,周月季带着一个”苏晓霞耐着性子,把周月季和杨才到村里推广什么“养虫致富”的项目,大荒村的村民们被骗的血本无归的事,向周爱琴详细地说了一遍。
“啥?苏天乐这个王八蛋,把家里的一千块钱全都给了周月季这个贱娘们了?”周爱琴气的一蹦三尺高。
一千块钱啊!这可是一千块钱啊!
有了一千块钱,他们做点什么不好?偏偏要相信周月季的话,去做发财的美梦。
“不行!我要回去找苏天乐算账去。”没等苏晓霞反应过来,周爱琴认准了往大荒村的路,撒腿就跑。
周爱琴忍不住快吐血了!她要赶紧回家骂苏天乐,出一出心中的闷气。
苏天乐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家里有一千块钱还不满足?还要折腾什么养虫致富?
天杀的周月季!
天杀的苏天乐!
她她饶不了他们!
“妈~!你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呢!”苏晓霞回过神时,周爱琴已经一溜烟跑远了,气的苏晓霞直跳脚。
徐美云的事,苏晓霞还没来得及和周爱琴显摆呢!
徐美云可是黄晓彤的妈,京都市的贵妇啊!
攀上了徐美云,他们苏家肯定能否极泰来。没见徐美云只打了个电话,周爱琴就被放出来了吗?还有他们家被骗的钱,镇政府的肖书记,已经答应会尽早返还他们的。
周爱琴跑的太快,苏晓霞下午还要上学呢!
犹豫了几秒钟后,苏晓霞马上做好了选择。
苏晓霞已经缺了好几天的课了,为了实现自己脱离农门的梦想,苏晓霞除了努力学习之外,只能努力学习。
反正她爸妈平时过日子也会掐架,就算她不回家,应该也不会有事的吧?
苏晓霞叹了一口气后,一转身回学校去了。
反正,苏晓霞明白,靠人不如靠己,她爸妈离婚不离婚的,只要苏晓霞好好捧着黄丽琼,对她的影响还真不会太大。
派出所二楼,小吴和小金正站在走廊上抽烟。
马老三的案子结束后,六合镇派出所的公安们,这几天全都空闲了下来。
正因为如此,小吴和小金才有空闲站在走廊上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小吴和小金站的地方,刚好是下风口。
苏晓霞和周爱琴说话的声音不小,离小吴他们直线距离也才十来米。
所以,苏晓霞和周爱琴两人的谈话,大部分被风送进了小金和小吴的耳朵里。
“金哥,那个周爱琴,还真是有人替她说情,才被放出去的?咱们的耿所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小吴疑惑的问了一句。
老耿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气。老耿以前担任刑警大队长的时候,只要有人找老耿说情,老耿一准怼的人下不了台。
久而久之,老耿就有了“铜豌豆”的绰号。
意思是说老耿这人刚硬的很,根本不通人情世故。
小吴来六合镇派出所上班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因为之前一直跟着老耿办案的原因,对老耿的做事风格,了解的透透的。
“人家吹牛不行啊?你还真信?”小金看了小吴一眼,慢悠悠地说。
“我这不是怀疑那个小姑娘吹牛吗?要不我还用的着问你?”小吴被小金抢白后,觉得脸上有点火辣辣的。
老耿成了耿所长后,小金还是跟着老耿做事。
小吴却还是呆在刑警队里、
“这事我还真知道。不过,你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做啦!”小金看了一眼小吴揣在胸前口袋里的半包“牡丹”香烟,挑了挑半边眉毛。
“金哥,那你给我说说呗!”小吴赶紧掏出香烟,给小金敬了一支。
“附耳过来。”小金故作神秘地往周围看了看,才冲着小吴招了招手。
小吴以为有什么“大瓜”,赶紧靠近小金。
“很简单,胡解放撤案了。”小金说。
“啥?”小吴很意外。
小吴还以为周爱琴的家人放了个什么大招呢!结果是胡解放撤案了?
胡解放怎么会撤案呢?当初他不是坚持要严惩周爱琴的吗?
“金哥,你知道胡解放为什么会撤案吗?咦?金哥你跑哪儿去了”小吴正准备找小金再探听探听,结果,小金早就跑远了。
小金跑了,是不想被小吴一直追问。
实际上,小金知道,苏晓霞确实有靠山,而且还是从京都市来的靠山。
不过,这事小金没打算告诉小吴。要不然,老耿这边按章办事,也会被人说闲话。
京都市来的那个女人很厉害,没有直接来派出所找老耿,而是从胡解放那边下手。
也不知道女人说了什么,胡解放怂了,跑到老耿的办公室来,主动提出来撤案。
胡解放撤案,老耿还能一直把周爱琴扣着不成?再说了,周爱琴这案子属于“敲诈未遂”,和马老三那帮人的犯案性质不一样,周爱琴还够不着去劳改。
就算胡解放不撤案,最多,周爱琴被拘留多个把星期,达到拘留的最长时限后,老耿也会放人的。
不过,小金知道,老耿手下的人多嘴多舌。
所以,小金也只能瞒着小吴。
有扯闲话的工夫,小金宁愿去跟进一下张洪兴兄弟俩的案子。
大荒村,大队部。
今天的大队部,特别热闹。
大队部的热闹,也不止是今天。自从镇里来人通知吴有成,周月季和杨才都是骗子后,大荒村参加了“养虫致富”项目的村民们,天天都到大队部来堵吴有成。
今天也是这样,吴有成刚来大队部没多久,一堆村民就把吴有成的办公室给塞的严严实实的。
“有成啊~!你赶紧打电话给黄镇长,探听一下,咱们的“虫苗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返还啊?”周富贵眼巴巴地看着吴有成,样子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