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淑芳左一句“多亏了吴凤娇护住了苏苏”,右一句“大恩人”,让吴凤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吴凤娇和林苏苏的事,吴凤娇自己心里清楚。邱淑芳说她护住了苏苏,实际上,这段时间来,是苏苏出谋划策,才让她们祖孙俩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吴凤娇没有忘记,自己前两天做的那个梦。
在梦里,林苏苏因为吴凤娇,放弃了林安生和苏小乔留给她的家,搬到了苏天乐家住。结果,林苏苏的房子被周爱国几兄弟给霸占了,林苏苏到了苏家,成了周爱琴和苏晓霞母女俩的小丫鬟,每天忙的团团转。林苏苏在苏天乐家做牛做马干了八年的活,最后,林苏苏还被周爱琴和苏晓霞这对母女,给推入了悬崖下。
吴凤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她只觉得,梦中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地好像是发生过的一般。
假如林苏苏像梦中一样,在苏小乔和林安生的葬礼过后,按照吴凤娇的要求,搬去了苏天乐家。
后面的事,说不定还真会和梦中一样。
做这个梦之前,吴凤娇说不定还真以为,林苏苏靠她护着。
现在,吴凤娇才不敢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没见梦里的时候,林苏苏没有替吴凤娇出谋划策,吴凤娇只能靠着卖劳力赚取一点微薄的薪资。
几年的辛苦劳作,几年的体力透支,吴凤娇身体受不了,落了个横死的下场。
所以,并不是她吴凤娇护住了林苏苏。而是林苏苏自己机灵,做了一个和梦中不同的选择,才护住了她自己,顺带护住了她这个没用的外婆啊!
吴凤娇认清楚事实后,有些惭愧。
“邱大姐,您说错了。我和苏苏俩,不是我护着她,而是苏苏护着我才对。不瞒您说,我吴凤娇要强了一辈子,偏偏不会教儿孙,我的两个儿子,还有几个孙子孙女,他们的品性”
吴凤娇说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邱大姐,其实,我还欠您一个道歉呢!跑到京都市去冒充苏苏的那个苏晓霞,就是我的孙女儿。丢人啊!家里出了这么个玩意儿,为了富贵,连祖宗都不要了。邱大姐,我我真是没脸见您啊!”
吴凤娇越说,越觉得不好意思,头都低的快埋到膝盖上去了。
说实话,邱淑芳确实怀疑过吴凤娇,当初“收养”林苏苏的时候,是不是另有所图。
见吴凤娇这样子,邱淑芳反而放心了。
吴凤娇要真想在林苏苏身上得到些什么,在邱淑芳出现后,吴凤娇就可以向邱淑芳提要求了。
毕竟,邱淑芳满身气派,又是坐着小轿车来的。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只要吴凤娇不傻,就知道邱淑芳身上有利可图。
从见到邱淑芳到现在,吴凤娇有好多机会,可以问邱淑芳要点什么,可是,吴凤娇什么都没说过。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邱淑芳看出来了,吴凤娇这人确实心地善良,当初选择抚养林苏苏,根本没考虑过能从林苏苏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因此,这样的吴凤娇,值得邱淑芳敬重。
“吴大妹子,冒充苏苏的事,你就别说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思,你不是这样的人。”邱淑芳拉着吴凤娇的手,情真意切地说了一句。
“邱大姐,您的宽容,让我羞愧,我我”吴凤娇听了邱淑芳的话,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周爱琴和苏晓霞想过好日子,吴凤娇可以理解。
谁都喜欢过好日子,吴凤娇自己也喜欢。这些天,吴凤娇每天起早贪黑地做小吃,卖小吃,不就是为了赚多点钱,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吗?
在吴凤娇看来,要过好日子,就该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
而周爱琴和苏晓霞呢?她们根本没想过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获得自己想要的好日子。她们的心思歪了,一门心思靠着掠夺林苏苏,来过上她们的好日子。
“吴大妹子,你救了我家苏苏,等于救了我这个老婆子的命啊!我也不和你说虚的。我家老头子林波,在京都市,哦。不,在整个华国,算是点身份。以后,你要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尽管打电话给我。在不违反国家政策和法律的情况下,我会帮你的。”邱淑芳笑容满面地说。
邱淑芳看出来了,吴凤娇有心事。
虽然不知道吴凤娇遇上了什么难事,但是,看在林苏苏的份上,邱淑芳愿意帮吴凤娇一个忙。
吴凤娇听着邱淑芳前面半句话,心中一喜,等听完整句话后,吴凤娇愣住了。
邱淑芳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周爱琴的事了?不违反国家政策和法律的情况下邱淑芳会帮忙,可是,周爱琴被抓,并不是冤枉的,周爱琴确实向医院院长胡解放敲诈了呀!
周爱琴做的事,应该算是触犯了国家法律了吧?
邱淑芳这是在隐晦地告诉自己,她不会帮这个忙?
也对,周爱琴对苏苏这么苛刻,邱淑芳是苏苏的亲奶奶,肯定会站在苏苏这边的。
想到这里,吴凤娇脸上扯出一抹苦笑,说:“邱大姐,谢谢你。我记着了。您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干涉公安工作的,爱琴是她咎由自取。”
“吴大妹子,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享享福啦!儿孙的事,自有他们自己应对。不管是谁,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周爱琴有没有罪,公安会秉公处理。”邱淑芳语带双关地说。
邱淑芳和小刘住院没多久,就听医院的职工说,有个病人没病装病,还敢敲诈医院的院长胡解放,被公安抓走了。
小刘特地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被抓走的病人,居然就是他们进医院的那一天,在医院里洗胃的周爱琴。
邱淑芳知道周爱琴是个什么样的人,劝起吴凤娇来,事半功倍。
“邱大姐,您说的有道理。”吴凤娇重重地点了点头。
被邱淑芳一番开解后,吴凤娇心中的焦虑消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