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几声钟响,正午已经过,酒楼的食客逐渐的也随之减少,街上人群变得拥挤,人满为患。
京城北部,皇宫位于此地正中央,占地极多,而剩余的地方,便是权贵们的住所。
而身为虹国最具有权势的家族之一,王家的宅邸,自然也在此处,在离不远处,矗立着城北的钟楼,但于这些庞大的府邸相比,它又显得如此渺小。
钟楼虽位于北部,但实则靠近中心地带,这钟声一响,声传十里,许多人都能听见,而京兆府为更好的将时间传递,除此外,在南市还有一座钟楼,两钟齐鸣,世人皆晓。
此时,南市的钟楼下,张魁正位钟楼的远处休息。
钟声停止,稍会,鸣钟的护卫从楼里走出,张魁见人走远,四处望了望,便有溜了进去。
进入钟楼后,张魁直冲楼顶,他这一路都在思索,东方七能去向何处,显然,在已经全城戒备的京城,想要逃离此地,明显是不可能,但张魁心中,总觉着对方也不会逃离,他一定,还有什么盘算。
他溜到楼顶,仔细的勘察着因东方七杂乱的脚步说变得有些絮乱的瓦片。
“他为何要跳舞?”张魁低声的呢喃。
虽这个问题荒诞无比,但张魁却认为,十分的重要。
首先,人为何要手舞足蹈,因为高兴,无比的兴奋,就如同幼儿得到心心念想的玩具时,总会上蹿下跳一个道理。
张魁站在楼顶,他尝试如进入东方七这个角色,去模拟他当时的心理。
首先,此时四周一片漆黑,他站住身子,放眼望去,望见的,是广场中间的赛场。
那里,灯火通明,许多百姓与显贵家眷汇集与此,接着四处被照亮,张魁开始学着跳舞,他左右摇摆,手舞足蹈,然后,爆炸即将开始,他尝试着,手里做出类似爆炸的动作。
不知为何,张魁此时心中有种难以说清的愉悦,他大笑,歇斯底里的大笑,脸上,带着无尽的疯狂。
突然,他停了下来,一脸的震惊,若说对方是对百姓感兴趣,那明显不可能,在变态之人,不会以这么庞大的百姓人群作为目标,而东方七之所以能这么开心,是因为,他将实现他心中最想要的东西。
最想要的是什么?
当时,那里只能发生爆炸,爆炸的结果便是伤亡,他想要的,是伤亡。
谁的伤亡?百姓?不...权贵!
“一定是这样!”张魁惊道,他仔细的回想当天的情况,在比赛时,爆炸的中心,坐着的,是宰相他们!
“他难道要杀宰相?”张魁摇了摇头,宰相素来清廉,民间声望极高,王邵倒是对宰相有想法,但不至于派人去暗杀,这些位高之人,有所之争,不过唇间片语,但结果,往往便是在这谈笑间,倾覆无存。
难道是怀王?张魁笑了起来,显然这个更不可能了,王邵敢去动怀王?
那王邵要干嘛?
“等等!”张魁突然惊醒,他又尝试模拟东方七,又跳了一遍舞,“这是愉悦,是的,东方七在此时,获得了愉悦感与满足感!”
“他为何会如此愉悦?”张魁不解,王邵安排他做些阴暗的勾当,他为什么会愉悦?
或者,或者自己错了?这不是王邵的命令,这是东方七自己的行为。
那东方七自己为何要去杀宰相?不,东方七为何想要杀宰相,这股愉悦感宰相的死能带给他?不是!
难道.....不对,不对,这太匪夷所思了。
但如果东方七脱离王邵控制,那几人与他交集最多之人也只有他,虽然难以相信,但这却是唯一的解释,东方七,要杀的...是王邵。
对的,东方七一定是要杀王邵,但当时王邵不在场,他又为何会高兴?
当时,死的是百姓与权贵家眷或者子弟,权贵!
是的!一定是的!
东方七将对王邵的仇恨,转移到了那些权贵身上,所以,他获得了空前的愉悦与获得感!
但,他与王邵有什么仇?
“等等。”张魁摇了摇头,“这一切不重要了。”
确实,这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东方七会如何对王邵下手,他会去了哪?
之前获得的消息,东方七埋有炸药,而自己在昨日,通过梅花尉的组织也获得了京城木炭最近销量异常,这些异常销量的木炭,可做的炸药,不是一星半点,若是爆炸,死的,绝不会是王邵一个。
若是做了这么多的炸药,他要谋害王邵的方式,便是爆炸,以何种方式爆炸,在哪爆炸?
张魁的目光,穿过广场,飘向远方。
“不管以何种方式,若是要谋害王邵,爆炸的中心是王家总没错!”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黄昏,此时城东的出口,一路人马,丝毫没有被阻拦便进入京城。
他们人数众多,且每个人都散发出极具压迫的气息,他们围绕着队伍中心的马车前行,所过之处,路人纷纷卸冠,躬身行礼。
无数的探子,队伍过后,匆忙的往各自所属的地方报信,相比之下,此时坐在园中树下,欣赏着快要凋谢菊花的怀王,却显得无比的悠闲。
“王爷。”新月突然闪现,他拿起桌上的茶壶,还顺走了几块点心,嘴里的含糊不清的打着招呼。
“查得这么样了。”怀王问道。
“东方七,王邵的探子,爆炸案是他做的。”新月一只手拎着茶壶喝茶,一只手拍了拍胸口。
“啊~舒服。”新月笑着将茶壶放下,他抬手躬身,“东方七做了许多的炸药,目前不知去向。”
“炸药,炸谁?炸我?”
“王爷别说笑了,我查过了,我们府上安全得很,可奇怪的是,宰相府上也没有埋藏炸药的痕迹。”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
“没了。”
“没了便算了,有他东方七做的乱就够了,反正是王邵的手下,这帐,总要有人来清。”怀王微笑着说道,看得出来,他心情大好。
“可王爷,那是炸药一事,我怕牵连无辜太多!”
“是又如何,你查到了么?”怀王问道。
“没,小的无能。”新月摇了摇头。
“新月,两权相害选其一,这些炸药能有多大威力,能死多少人,可王邵不同,他暗中贩卖军备,这是叛国,叛国你知道么!”
怀王站起身来,“若是朝中动荡,一个处理不好,死的便是成千上万的人,我们该为那可能被炸死的几百人负责,还是为我虹国上下百姓负责,帐,你得算清楚。”
“大人!”新月咬了咬牙,“难道不管了?”
“管,怎么不管,全城戒备,抓到东方七为止,这不是在管,这是什么?”
“可在下认为,东方七一定有他的目的,我怀疑他已经脱离的王邵的管控!”
“随你吧!”怀王摆了摆手,仿佛一点也不介意,“你想去查就去查,我也不拦你,还有,目前的情况,我与宰相站一队,有什么事情,你可去问问御林卫三尉对那边,他们最近一直在查,可能知晓一些。”
“小的明白。”新月点了点头。
“王…爷...”府中佣人一路小跑过来,在一旁唤道:“王..王爷,圣上已经回京,宣您现在入宫。”
“来了么!”怀王眼神冷冽,“王邵,你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