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和亚美随即立刻站起身,朝后山望去。
“嗷嗷……嗷嗷……”狼叫声越来越密,越来越响亮。
“他娘的,这群狗杂碎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愁找不到它们,它们就自己找上门了。亚美,我要灭了那群狗杂碎,给大黑报仇。”四哥活动着手部关节说道。
“老四算了,还是少招惹那些畜生。”亚美淡淡地说。
“亚美,难道你不想给大黑报仇了?”四哥问道。
“想,但又不想。大黑死了,我确实非常伤心,非常悲痛,彻夜难眠,当时我心里恨不得将那些生吞活剥,以解心头之恨。不过后来对我说,亚美啊,大黑已经走了,就不要再去折腾了。就算你去折腾,把那些狼全部杀死,杀光,也不能让大黑重新活过来。且狼群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它们不仅非常凶猛,而且善于团队作战。就仅凭我们师兄弟几人过去跟狼群斗,等于羊入狼口,有去无回。比如我和大金山的金彪,两人斗来斗去,除了弄成两败俱伤,又捞到什么好处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人有人的宿命,动物也有动物的宿命。大黑就算没狼咬死吃掉,它的阳寿也快到了。现在被狼吃掉了,大黑也只不过提前结束了生命。生命开始就注定了结束,至于何时结束,上天自有安排!明天的意外永远不确定。亚美,你想清楚这些,你的心智就变得成熟了!”亚美意味深长地说道。
“师傅的话,好有哲理!”四哥说道。
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爹和老赖斗来斗去,结果呢?爹被老赖打伤,打疯,直至后来吃了老鼠药,提早离世。老赖也好不到哪去。老赖未出世的二儿子被发疯的爹用棍子打死。后来,老赖又和自己斗,自己也被老赖伤过几次,昨夜还坏了自己和亚美的订婚宴。老赖同样也没捞到好处,自己和徐晓飞暗算过老赖,害老赖差点就丢了性命。再后来,老赖和大金山师兄弟还故意纵火烧真武山,被判入狱。
自己和王权力何尝不是如此。在学校读书时,王权力三番五次羞辱自己。后来自己又伙同徐晓飞羞辱他,再后来……
四哥想起自己和老赖,王权力这些年的恩恩怨怨,真如师傅所说,除了两败俱伤,谁也没从中捞到什么好处!与其这样,又为何要斗来斗去呢?……
不过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随着你的意愿走的,不是你想清楚,想停止就能停止的了。就如时间,不是你想慢点就能让它慢点走的,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箭已经发射出去,除了继续飞行,别无选择,要么击中目标,要么失去动力坠落。能够击中目标的箭,就是幸运的箭,它完成了使命,它实现了自己的价值。自然坠落的箭,就是一个过客,人生,生命的过客,什么都没做到,匆匆地来,匆匆地走,没有人会在意它的存在……
四哥和亚美不想去招惹狼群,但狼群不一定会同样如此思考,狼毕竟不是人,狼的脑子里只有猎物,不停地为了生存而寻找猎物……
此时从真武山庙方向传来山虎,七锭,宝林地喊叫声:“狼来了,狼来了……”
闻声后,四哥拉着亚美说道:“走,我们回庙。”
“嗯。”亚美道。
四哥和亚美随之来到庙后。
“亚美,老四,你们俩去哪里了?狼来了。”七锭看到四哥和亚美手拉手过来,就问道。
原来刚才山虎,七锭,宝林起夜尿,就相伴一块来到庙后菜地撒尿,正当他们拉到一半时,突然就听到狼叫声,几兄弟吓得差点把尿憋回去。匆匆拉完,就喊叫起来,通知大家。
“她俩?还用说,肯定在隐蔽的地方,亲热去了。”宝林说这话时,摆出一副吃醋的样子。
“晚上挺冷的,你们俩也不怕冷?要亲热,我们兄弟几个给你们腾地方就行了,何必在外面挨冻呢?”七锭顺着宝林的话说。
“二师兄,你怎么也跟三师兄一样了?”亚美红着脸说道。
“高老庄的二师兄最好色了。是不是,七锭。”宝林拍了拍七锭的肩膀道。
“哈哈……”大家随之笑了起来。
四哥也笑了,笑得非常开心,灿烂,他早已习惯了师兄们的调侃,更习惯师兄们调侃自己和亚美,因为亚美已经是自己未婚妻了,有这样一个美丽贤惠的未婚妻,师兄们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山虎作为大师兄一向比较严肃。
此时陈武披着棉外套,也走了过来,说道:“后山是不是有狼叫声?”
陈武岁数大了,耳朵不是特别灵光,他刚才也起夜尿,耳朵嗡嗡响,像狗叫,又像狼叫,自己不是特别确定,就去徒弟们的房间。当他来到徒弟房间,发现徒弟房间门是开着的,就来到了庙后菜地寻找。
亚美看到陈武过来,立刻上前扶住陈武的手,对着陈武耳边大声说道:“爹爹,是狼叫声。”
“师傅,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山虎询问道。
陈武想了一会道:“算了。惹不起躲得起。”
就在这时,四哥耳朵动了一下,后山传来狼叫声,还有人的喊叫声:“快跑啊,快跑啊……”
“后山有人。”四哥说道。
“有人?”山虎问道。
“对,你们仔细听。”四哥用手捂着耳朵说道。
随即师兄弟几个,包括亚美也捂着耳朵仔细聆听……
听了一会,亚美说道:“果然有人叫声,而且还有好几个人的声音。”
“真的有人叫声。”山虎,七锭,宝林同时说道。
“莫不是山中有人遭遇了狼群。”亚美说道。
“有人遭遇狼群?”陈武问道。
“是的,爹爹。”亚美道。
“那我们确定要过去看一下。”陈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