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预感到现实与愿望背道而驰,冉依瑶狠下了心,决定给他上一课,葬送这次该死的相遇,狠狠惩罚下那个冷傲的男人,让他明白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刘云相信冉依瑶正中了下怀,倒也没什么可惋惜的,不过,父亲母亲不那么想,他深知已经得罪了父亲。面对刘权的干预,苦口婆心地讲述着她的好,刘云充耳不闻,一个装睡的人,心底坚持认为做法是对的,父亲任何努力也无法改变自己已经下的决定。
刘云兀自走上另一条路,窃喜搭上了真理的快车,把为爱的帆落的远远。不过,有时候深陷孤独的包围里,他有心虚,因为眼前总是浮现出刘权失望的眼神,就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而那时,心底想方安慰自己,人的自私无处不在,在作出选择的十字路口,本能走向最有利的方向,而幸福的人一定是走对了路。
那么一想,心情便释然,心底充满了信心,更坚定了原先的态度。“兰花想必是我所向往的吧,”他说,随后,也许想到了现实的无奈,他又接着补充了一句,“话是这么说,当然,也应该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多点意见总是好的。”
生活能使刘云说出那种话真也为难了他。生活想方改变一个人,大多都成了功。生活真拿它没办法。
两个男人都秉持自己的意志,认为与真理最接近,执拗将他们带到了不理智的地步,很简单的事变成了乱麻。与此同时,李雪梅是家中感觉最好的,她时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看到家里的男人们为这点小事消停不下来,旁观者的角色使她说出了惊艳群芳的话,误打误撞地点醒了各位的执拗,重返回正常的生活轨道上。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个性,不同生活方式融在一起并不容易,就像恋爱时我和你父亲,不管怎样,总算度过那段艰难时光,你也一样,或许接下来会发现她身上更多有意思的地方,”沉吟片刻,她看着儿子说给丈夫听,“不过,既然儿子想好了,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李雪梅见他们沉默不语,意识到自己还应该再继续。她说道:“瞧瞧,天气越来越凉了,家里的煤至今也没有着落,地窖里空空如也,任何蔬菜也没有储备,这个冬天真叫人绝望。”
刘权看了看所剩无几的煤仓,内心一阵灼伤。妻子的话是对的。他用一天把过冬的蔬菜买回来,一点点放进地窖里,第二天,劈了很多木材摆在灶台旁,两个月差不多已经够用了,第三天把整个冬天所用的煤买回来,他不断围在妻子身边,像一个忠实的仆人,时时听候下一个指示。他决意对儿子放任自流,不再过问这件事,以期做到对心头真理的顺从。
时间装帧起凌乱的生活费了很长时间。
一天晚上,刘云正趴在书桌上大口喘气,活像母猪吃饱喝足了躺在窝里哼哼一样的状态,就因为很长时间没有翻开书了,所有自学的知识一下子全都忘记,没有一点点愿意走近他的心里,任由他所用,这一点深深困扰着他。他不停感慨着岁月蹉跎,自己一事无成。
突然就在这时身旁的电话响起来。紧接着,透过玻璃窗,漆黑的夜空中一片蓝光出现,然后划过天际,在蓝色的光芒中间一个若隐若现的小男孩正在端坐着,他那时大张嘴巴,露出洁白的门牙,赤身裸体,也不知道害羞,正在前俯后仰地咿呀大笑,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由那里发出地孩童咯咯的笑声传到了很远,就像在刘云身边一样。光芒来的匆忙,消失的也匆忙。刘云为眼睛看到神奇的现象立时产生兴奋,对此,他解释说也许在自己心情低迷之余,外界只想给自己心间留下一点不一样的感受吧,以期重拾热情。
接起郝东平的电话,刘云感到万分欣喜,他想着总算有人可以和自己说说心里话了,他知道自己当前的状态并不好,有人能给予自己好心情将是再好不过了。刘云甚至心想,或许,上帝是特意安排了郝东平来到自己身边,给自己带来对方身上招人嫉妒的欢乐。
然而,刘云的想法显然过于天真,后者并不如他所愿,带来什么所谓的欢乐,不过,当郝东平开口说话时依旧延续着从前一样的好心情。只不过,他的笑点完全变了样,令听得人毫无准备。郝东平害羞地告诉说他下个星期天将要结婚,希望届时参加。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刘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以为自己正在听错,但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并没有错,他刚才真的说出将要结婚,并且给出了详细的时间与地点。一丝孤独的感受在一霎那掠过心头,使刘云忍不住要想想这位好朋友。
曾经结伴而行的伙伴如今即将要步入婚姻的殿堂,就好像主角是刘云自己,心怦怦跳个不停。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联络了,郝东平的样子浮现出来像站在他眼前一个样,好像就在昨日还一起唱着与青春相关的歌曲。时光荏苒,二十四岁的年龄仿佛站在了生命中的紧要关头,令人感到一丝紧迫,刘云无法正视自己与婚礼平起平坐,内心开始胆颤,不过,最终还是接受了现实。
停顿了一阵,他首先向郝东平送去祝福,然后情不自禁地说希望对方日后可以和伴侣过上幸福的生活,生活里不再有那么些难过的事情出现,笑声可以一直延续到他们变老……
祝福的同时心间产生颤抖的情丝,因为承受不了正在发生的事,他又想去怀念过去,但是,和以往完全不一样,刘云居然果断地停止住了想象,完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也许,他正在长大。
刘云努力地让笑容挂在自己的脸上,虽然电话的另一头并不能看见,但是感知也是可以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