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保安继续说道: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我发现王叔叔偷偷地从窗前望着对面,只露出半颗脑袋而不敢正大光明,这点令我十分费解,但我又不敢去提出疑问,怕戳伤他的自尊心,于是,迂回地想着别的办法试图能和他搭上话,我说,要不然咱们报警吧,无论他们这群人谁对谁错,警察一定会公正的处理,而不是任凭现在这种方式走向极端,万一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原本以为这种想法的出现会令王叔叔高看我,觉得我其实骨子里很有想法,不是整天只执著于天马行空,做着缥缈美梦,在关键时刻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然而当我怀着骄傲地心理说出了自己观点时,他嘴里冰冷的态度令我继续前伸地想法悻悻而返,进而感到自己遭到了深深蔑视,现在,他那种想法我不想对大家说,因为我怕他生闷气;
我闭着嘴继续看着,看着,从中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难忘的往事。
有一回,我和一个伙伴结伴而行,途中遇到了两个年龄看起来比我们大很多的青年人,他们阻止了我们的去路,并伸手要钱,我倒是没什么,毕竟兜里没钱,不信大可以去查实,但是我的同伴不一样,装着百元钞票,那是他远方的姑姑刚给的,伙伴显出一副不自信,恳求对面人可以放过,说钱可是姑姑的心意,不能轻易给人,对面随即传来了嘲笑声与没有节度的恐吓,因为过重的威胁使伙伴的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创伤,他走向前一步准备把钱乖乖递给对方手里,在那个紧要关头,令人糟心的一刻,我居然做出了一件令自己都不可思议的事,一把夺下了钱,转身向身后跑去……
两个大家伙像是被激怒的老虎,猛地向我扑过来,索性我躲闪极快,没被落在他的掌心中,但是,他们之后穷追不舍,看似不想放弃,也许百元钞票让他们失掉了理智,继续延伸着自己的罪恶,与此同时,我朝前不停地奔跑,我知道,一旦稍有懈怠,不仅钱重回到他们手里,而且,自己也将饱受皮肉之苦,最终,从自己身上的鞭笞中来获得他们心灵上的安慰……”
警察摘下帽子的一瞬被正在说话中的小李产生警觉,对方不过是捋了捋头发,然后又重新戴上,但是,小李以为警察不合时宜地出现多余的动作是想掩饰个人心灵上烦躁的天性,于是,接下来,小李中断了自己故事的延续。他说:“总而言之,我避开了他们的追逐,把钱完好地递到了伙伴手中。”
小李看着警察,认真地解释道:
“警官先生,我之所以讲题外话,耽误您宝贵时间,只是想证明我不会安于现状,被某种势力妥协,现在,回归正题……
我的目光从玻璃窗外收回来,立即拿起了电话,拨向110,我一五一十地向电话里的女士讲述了正在发生的事,女士紧迫地告诉我,她马上着手去办这件事,调度警察,请别着急;
与此同时,王叔叔朝我睁大了眼睛,表情极其难看,真让人难以选择正面的词语去形容,另外,他不断地挥舞着右手,颤颤巍巍地,意在告诉我停止住这一切,嘴里还不断重复着说低点声,低点声……
也不知道我身上前后发生了什么化学变化带给自己前所未有地困扰,平日里,我一向尊敬王叔叔,他说的每句话如皇帝的口谕般谨记于我心,此时,我发觉自己不由自主地处处顶撞他,对他展开耗时地冷笑,没有留给他十足的面子,甚至打心眼里去揶揄不如自己有胆魄,更出格的的是,接下来我做出了令他陷入绝望的决定,再一次把其性格里对生活的态度当成了耳旁风,我大剌剌地走出了门,向人群跑去……
在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上,尽管他们身处黑暗的幽寂处,我可以向您保证,警官先生,打人者穿着一致的黑衣,蒙着面罩,手里拿着骇人的棍棒,棍棒上亮光闪闪,一看就是新买的,一次性的东西,这副装扮以我从书中的了解,真的很职业;
我试图对他们讲理,以及看看能不能挖掘到内心里正在颤抖的灵魂,实事求是地讲,个人当时的状态糟糕极了,生怕他们没被自己说服不说,还提着棍棒指向自己,结果是,我真的太走运了,我的内容被他们听进去,良心发现,一个身材魁梧地男士率先停下了手头的活儿,揭开面纱,点了一根香烟,接着对所有人说,伙计们,收工吧,然后人群提溜着棍棒鱼贯上了车……面对此景,我当时居然幻想起来,要是能当晚买张彩票该多好呀,一定能在神的庇护下中到大奖;
至于我嘴巴中其间的内容,为了节省时间,让您能够早一点离开这种戾气之地,我在这里一带而过,希望您可以谅解;
我跑到了倒地的人面前,他们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以我如此善良的人而言,真的很难去接受身边发生这种事,我甚至联想到书本里南京大屠杀那样的场面,******那样的壮烈,其中,这三人就是壮士;
我努力地摇着头,告诉自己别再幻想了,飞船降落的事情已经欺骗了你,为什么还要无端地展开又一个故事呢?当我擦亮了眼睛,足可以看到每个人眼睛里的哀伤时,我吓了一大跳,因为我当即认出了他们,他们是公司的新宠,员工里的明星;
困扰再一次袭来,埋怨现在成了我唯一想要去做地迫切的事,我埋怨自己不能及时地制止黑暗的发生,一味躲在房子里,像是襁褓中的婴儿那样快活,这一切简直违背了我善良人的秉性,有辱我的名声,虽然说他们三人也不见得代表着正义与光明,但毕竟我们之间也是同事一场,每天呆在一个战壕里;
我愧疚地问向王朝怎么样,还能挺住吧?这种话听起来无力至极,但我还是说出了口;
他说:‘不碍事,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