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川次郎正要感谢,那条巨蛇的后面又是十几条衔尾蛇从他的身边游过,看着场上的尸怪们,吐出了分叉的蛇信子。
这些黑蛇的后面是一条更加巨大的衔尾蛇,庞大的身躯就算在这城堡中都显得有些拥挤,而它高昂起来的脑袋上,正端坐着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少女。
尾蛇明希瞄了一眼颇为狼狈的真川次郎。
只是扫视了一眼,就拍了拍蛇头,继续前进了。
四个人的厮杀却抵不过一群黑色巨蟒的吞噬。
只是片刻之后,场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的东西,除了一滩血迹还昭示着这片区域刚才的惨状。
大卫收起了仗剑,将它重新插回了手杖之中。
他的剑术虽然凌厉,但是毕竟没有真川牧一那么夸张,他甚至连剑气都没有激发出来,砍这些尸怪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而白蔷薇的剑术虽然厉害,但是对付活人还行,像这种小剑即便整个将尸怪穿个对通,对方基本上也毫无反应。
胖虎的战斗力毋容置疑,也是他吸引了最多的尸怪,但是纯粹的钝击对于尸怪的伤害更小了。
而他此时手腕上的伤口加上拉扯之后,已经是伤上加伤。
纱织连忙走了过来,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胖虎的手腕上。
嘴里面念叨:“温柔的水呀,恳请您抚平眼前的伤口——临!”
咒语刚落,一团水流就将胖虎的伤口给包裹住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缓慢恢复。
看着如同王者降临般的尾蛇明希,白蔷薇知道,这次行动的头功不可能是她的了。
她眼神一转连忙从高处跳下,微笑着道:“明希的血脉之力真是强悍啊。估计你现在应该是少主手下最强的了吧!”
众人皆是一阵。
在这个世界最强的称号代表着不可逾越的分量。
就好比在真川牧一手下混饭吃,时间的长短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有实力才是决定位置的前提条件。
如果现在众人认可这个称号,如果少爷不在的时候,那么以后就都得听眼前这位少女的吩咐。
几个人眼神转动,心中的心思暗涌。
不过尾蛇明希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被夸赞的喜色,也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沮丧。
她甚至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眼中的竖瞳,一如衔尾蛇的冰冷和阴毒之感。
“雅各布还没有找到,少爷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她轻轻的扫视了一圈道:“你们先在这修整一下,我先下去追击敌人。”
她说这些话并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并没有等众人答应,便已经驱赶着十几条粗大的衔尾蛇冲进了隧道中。
她之所以来这么迟,就是让她的宝贝们多吃了点东西。
眼前她驱赶的这些衔尾蛇都是血脉秘术催生的。并不是真正的衔尾蛇,真正的只有她座下的这一条。
不过也不要小看这些催生出来的怪物们。
虽然它们只有两个小时的生命,但是一旦提供足够的能量给他们吃,所能带来的实力也是非常恐怖的。
之前的尸怪们就是下场,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全都成了衔尾蛇们的盘中餐,化为了它们的力量。
这使得它们更强了。
以战养战!
尾蛇明希跟上面所有人都不同,她有着最悲惨的童年,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被虐待。
她早就深知了人性的最阴暗面。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永远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送死的永远是手下们去做。
而在九幽子的训练营中,让她养成了任务第一的习惯。
更何况,这是哥哥安排给她的第一个任务。
只要能跟在哥哥的身边,哪怕毁灭这个世界又如何?
或许仅凭现在的小女孩想要毁灭世界,简直像个笑话。不过这只是她的一种决心。
这个世界对她来讲,只有一个哥哥能依靠了。
就好像有一句话说的,天使会为拯救世界而毁了你,而恶魔会为了拯救你而毁灭世界!
在尾蛇明希心中的天平秤上,世界和真川牧一的分量显然不在一个级别上。
狂蟒奔袭而去。
目标明确!
蛇的眼睛看到的并不是正常人所看到的模样,它们的视觉效果是热成像系统,跟人类完全不是一个品种。
冰冷的墙壁是黑色,人体带有些许热量就是黄色,热量高一点的就是红色区。
眼前这个首领居然没有逃跑,而是待在了原地。
此时城堡最底层的小屋内,石像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什么事,雅各布!即便是借助灵器法像,像这种超远距离即时通话也是很费力的。”
“我这边暴露了,瞬间形成的大型结界,使得我这里没有任何信号可以传出去,除了你的天赋能力。”
“我这边只能放弃了·····”
那边原本不耐烦的神像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几十年的时间,眼见就要看到成果了,你就这么放弃了?”神像顿了顿又道:“算我上辈子欠你的,我可以用神降之术帮你顶住三分钟!以你的能力能逃出去吧!”
雅各布哈哈一笑道:“你留着你那点神力打打超远距离的通话吧!虽然很遗憾,不过最后一刻,有你给我送行也不错了·······”
“喂!我说银月狼王!你不是吧!来真的~你不想复活你的女儿了吗?”
雅各布脸上的笑意顿时一顿,片刻之后道:“为了我的女儿我已经做错了太多的事情。与恶鬼为伍!呵!”
他颇有些自嘲的一笑,他这一生前半辈子活的放荡潇洒。
只可惜下半辈子········
人人都知道恶鬼不可信,但是偏偏总归是一点希望。
下半辈子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违背了他自己的本意。
他也曾问过自己值不值,但每次看到自己女儿那冰冷的尸体时,他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其实就算在凤凰社,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痛苦,因为对于这件事他显得比所有人都积极。
可今天当他再次看到这些像疯狗一样的尸体们,
他痛苦的问自己,这样的复活算是复活吗?
他听着跟随自己几十年的老部下那痛苦的嘶吼声,内心的深处早就千疮百孔了。
没有了,整个族群都因为自己全都死完了,除了自己这个最该死的人。
还在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