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大还是赌小。”荷官盯着在场众人,声音略带沙哑的问道。
尽管荷官让自己表现的很镇定,可是双眼还是忍不住望向对面那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金发碧眼,满脸胡须,深陷的眼眶,高耸的鼻梁,标准的日耳曼人形象,只不过右边半只耳朵被人切去了,看起来有些好笑。
不过荷官此刻可是笑不出来,他对面的那男子名叫卡麦斯皮特,原本是这座小镇的奇人。
为什么说他是奇人呢?因为他嗜赌如命。
在欧巴罗,喜欢赌博的人很多,尽管是战争期间,欧巴罗人对赌博的热情也是丝毫未减,不过这位男子,对赌博的痴迷远超旁人。
卡麦斯出生于德意志的一个普通小镇里,他的父亲是德意志人,他的母亲是法兰西人,可谓是跨国恋爱了,法兰西人爱浪漫,而德意志人以严谨著称,这种性格不符的爱情一般是没有好结果的。
果然,在他的母亲生下他后,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严肃拘谨的丈夫,扔下了她的丈夫和卡麦斯,与另一个浪漫的法国人私奔了。
于是,小卡麦斯就由他的父亲一手带大,不过讽刺的是,他的父亲在一次机器组装中,被自己亲手组装的机器砸死了(这就是不严谨的下场),那时卡麦斯十七岁。
再往后,卡麦斯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赌场玩了一次,结果发现这是个好地方啊!
于是,他变卖了家产,拿着身上所有的钱,直接住到了赌场,而赌场也为他这位vip客户提供了一个专属的房间。
赌场这一住,就是三年,三年的时间,他将自己的输的身无分文,随后被赶了出来。
不过,不得不说,卡麦斯还是很聪明的,在赌场里下注,他从来不下大注,不断观察着形形色色的赌徒、荷官,看他们下注时的神情,看他们开注时的各种手法,俨然将赌博当成了一项学科。
不过,就这样,三年下来,卡麦斯虽然赌光了自己所有的财产,但他的赌技也有了极大的提升。
从赌场搬出来后,卡麦斯开始了自己的打工之旅,不过,在工作途中,他仍然不忘记去赌场观摩,甚至每个月大部分的薪水都用在了实践上面。
如此又是十年,卡麦斯终于成为了一名赌博大师,甚至自己编写了一本《赌技大全》,以卡麦斯此时的赌技,完全可以从赌场小赚一笔,然后走人,过富足的生活。
可惜的是,十多年的赌技训练,让赌博彻底融入了卡麦斯的生活中,每当他坐在赌桌上,看着无数的钞票兑换成筹码,在他面前和对手对赌时,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满足,尤其是但他赢了之后,将那些筹码换成钞票时,那种感觉是最令人快乐的。
总而言之,卡麦斯喜欢钱,但只喜欢从赌桌上赢来的钱。
不过,常言道,十赌九骗,哪怕是卡麦斯精通各种赌技,也架不住赌场出老千。
卡麦斯不断的赢钱,也让赌场关注到了他,每当卡麦斯出现在赌场的时候,赌场总会安排高手出老千。
于是,没过多久,卡麦斯又将赢了的钱全部输了回去,不过卡麦斯却乐此不疲,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了赌场上。
久而久之,人们就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名叫卡麦斯的赌徒,就连当地人对孩子的教育里也出现了不要学习卡麦斯的字眼等等。
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十数天前,卡麦斯好像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从赌场一下子赢了数十万。
刚开始人们还以为是运气,没想到接连数天,卡麦斯一直从赌场赢钱,就连赌场出老千也阻止不了卡麦斯,而赌场里的常客也发现了卡麦斯一直赢钱,下注也跟卡麦斯下的一样。
这样一来,赌场就承受不住了,短短数天,就赔了近千万元,再这么下去,迟早会破产的。
数天过去,赌场老板发现他请的高手都不是卡麦斯的对手后,也顾不得什么名誉了,就在刚刚卡麦斯进入赌场的时候,赌场老板就吩咐下去,只要今天卡麦斯还赢钱,就送他去见撒旦。
卡麦斯盯着荷官的手,沉思片刻后,笑了笑:“小,我压小。”
“小,我们都压小。”见卡麦斯压力小,周围的人们一拥而上,都压了小。
几天来不断的赢钱,让人们对卡麦斯有了一种迷之自信,毫无反顾的压了小。
那荷官也是一名高手,盯着卡麦斯,双手不断的摇晃着骰子。
大,大,大,荷官心里默念着,慢慢的,荷官的手停了下来,根据他多年的经验,现在手中的骰子绝对是最大的点数,虽然不知道同行是怎么输在卡麦斯手里的,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骰子绝对是大点。
荷官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卡麦斯的双手,生怕他会出老千,令荷官失望的是,从始至终,卡麦斯的手都没有什么动作。
难道他在诈我?荷官忍不住想到。
荷官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骰蛊拿开,大笑道:“卡麦斯,你输了!”
在这一刻,仿佛胜负已定,卡麦斯看着对面的荷官,笑着摇了摇头道:“赌桌上,我卡麦斯是绝对的王者!”
荷官疑惑的看着卡麦斯。
“你仔细看看骰子的点数。”卡麦斯指了指赌桌上的骰子。
荷官将信将疑的看了看赌桌上的骰子。
“这…这不可能!”荷官惊呼道。
此刻的荷官满脸震惊,要知道在刚刚他打开一个小缝隙看的时候,骰子还是大点,就这么一瞬间,怎么可能变成了最小点呢?这不科学!
“对不起,我赢了。”卡麦斯笑了笑。
将荷官面前的筹码划到了自己面前,而在场众人也发出了阵阵欢呼。
看着荷官失魂落魄的样子,卡麦斯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感,这种在赌桌上叱咤风云的感觉,真的很爽,这一刻,他感觉他就是赌场上的神,无所不能。
“还要继续吗?”卡麦斯朝荷官笑着问道。
荷官面如死灰的摇了摇头,向着赌场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