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突然涌出来的家臣死死的将李少棠和李慎偲所在的位置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慎偲越发的阴冷。
“李少棠,你想怎么样。”
李少棠伸手,将插入肩胛的箭从后边直接折断,随后从前边一用力,那只箭就这么直接的拨了出来。
顿时鲜红的血如水柱一样喷洒了出来。李少棠面无表情的接过边上家臣递上来的布条,竟是若无其事的包扎起了伤口,那动作好像受伤的并不是他一样。
李慎偲不再说话了,只是抓着缰绳的手越发的用力。
他看不明白李少棠此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慎王爷背后支撑的人是北冥宣?”
李少棠头也没有抬,依然在缠着绷带。
李慎偲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神情阴郁的看着他。
李少棠将布条打了个结,随后动了动受伤那边的手,白色的布条立即浸出红色的血印来,但是他却并不在意的握了握拳,确定手并没有受到影响后,扫了李慎偲一眼。
这个时候的李少棠是李慎偲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他冰冷的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无法让人直视。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
李少棠顿了顿,看着李慎偲微有些变化的表情,勾了勾嘴角。
“目的。”
李慎偲终于忍不住了,他目光死死的落在李少棠的身上。
李少棠皱了下眉头,随后看着李慎偲道:“当年上京城水灾,北城龙脉的消息是我故意透露出去的。最后去截龙脉的好像是慎王爷。这事慎王爷还有印像吗?”
李慎偲此时的脸已经黑的像炭了。
他怎么不记得?那一守,直接倒致了北城周边的所有村子全部被淹毁,有些村子直接全部灭族。为了使数量不那么庞大,一些原有名字的村落直接在谙尊的历史上除了名。就是不想让后世知道他们存在过,也就没有人去追寻他们是如何消失的。也就不知道这是他作的孽。
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因为李少棠,而他,堂堂的慎王爷,竟然被人暗中当了枪。
这么多年,如果李少棠不说,他怕是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拉弓起箭。
“哈!”
一群的家臣在李慎偲搭弓起箭的时候,全部开弓,直直的对着李慎偲,大有你敢动一下,我就把你射成马蜂窝的意思。
李慎偲勾着嘴角,笑的邪气。
“没事,都撤下,慎王爷不会与他未来最优秀的军师如何。你说是吧,慎王爷。”
李慎偲冷冷的看着李少棠,李少棠这个人到底是有几把刷子的,他心里十分清楚,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是怎么样的。
被北冥宣这个混蛋利用,现在骑虎难下,正是缺一个突破口。
如果有李少棠这样的人在身边,在某些方面无疑是如虎添翼,在另一方面又好像给自己埋了一个*。
其中利害关系,李慎偲此时也终于看得明白。
景王爷早就靠不住了,朝中那人几次三翻,景王的封地都被收回了。原本嫁入候府的景香儿,也被景王当资源送给了外邦,只可惜最后景香儿落了个不受宠的小妾名头后,也不能帮上景王什么。
景茜儿一直都是只狐狸,比起那个景香儿,景茜儿倒是聪明的多,比如把景香儿送出去这事就是她给景王出的主意。
后来见事败,她便早早逃出了景王府,气得景王爷直接中风。
如今的景王府,就是个被朝中困死的牢笼,景王弱的连困兽都称不上。
所以李慎偲才会一路从上京直接逃来了蜀都,原本以为那人至少会看在他还是个流着王族血脉的人给他几许面子。
现在看来,在逼宫围城这件事,他李慎偲不过充演了另一个棋子。只是这个人的手段还不如李少棠的高明,比如说,若不是李少棠亲口说出自己曾被他利用,他怕是永远都不知道,而现在,他至少是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北冥宣给利用了。
其实李慎偲还是没整明白,他之所以看透北冥宣的局,是因为北冥宣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的忌惮,在他们看来,就算李慎偲知道了这些事,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在他们看来,知道和不知道没有区别,只是懒得再演戏罢了。
“李少棠!”
李慎偲有松动了。
强者与强者才有所谓的竞争一说,一个强者与一个弱者,那不叫竞争,那叫屠戮,他李慎偲既然没有和人竞争的能力,何不试着找一个强者来对付另一个强者,自己从中得利呢。
“慎王爷还有疑虑?”
李少棠目光平平的看着他,如同看一个蝼蚁。
李慎偲此时才算真真正正的认识李少棠。
当初在城上,李少棠直接认输墨静殊,自己的家臣几乎没有损伤,后来应对李慎偲的雇佣军,也没折损他太多的兵,或者说,他在认输的那一刻,就将大部份的家臣隐到了暗处。他从来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别人完全付出的那一种。
哪怕那个人是墨静殊。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以为慎王爷已经想明白了。”
李少棠冷冷的看着李慎偲,李慎偲拧着眉头。他只是说了北城的事。
北城当时的项目。
李云偲。
“你的目标是李云偲!可是他不是在上京城吗?”
李慎偲从上京出来后,就一路往蜀都而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朝中的那个人是李博偲,也没有得到相关的信息。
“他在眼睛治好了之后,就直接来到了蜀都,上京城的是你的另一个皇兄,李博偲。”
听到李博偲的名字时,李慎偲眼睛睁的老大。
“他?他不是。”
李慎偲没有再说下去,随后立即想到了一件事。
“你的意思是,李云偲真的在城中。”
李少棠知道李慎偲如今没有什么势力,也没有什么能力,却没有想到消息闭塞到这种程度。
“慎王爷不如到寒舍一叙?”
李慎偲看着李少棠的样子,知道这一去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了。
更没有选择的权力。
而另一边,墨静殊在第三天的早上如同上一次夜间一样,去了悦春楼。
而且在去悦春楼之前,还特意往天上放了一只孔明灯,那灯的方向是指着云府的。
墨静殊看着灯飞到云府的上空,这才上了马车,从府中后门,往着悦春楼而去。
李云偲看到那只孔明灯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立即派了破浪和连营去查墨静殊的下落。
破浪选择的是跟着马车。而连营则选择了易容。
这一天的蜀都并没有什么阳光,风微大,暖玉和明玥一边一个守着马车。前边飞鸟和飞鱼守着,后边还有家丁跟着。
当一个身穿大红衣衫个子超给高大的女子突然倒向暖玉时,暖玉有一分的失神。
“这是准备去哪?”
连营拉着暖玉的胳膊,故意借力倒在她的怀里,还作出一副自己被人救美了的模样。
听到他的声音时,暖玉原本惊措的脸,煞时羞了个通红。
好在连营发现的早,立即一用力,两人便直接摔在了地上,这姿势,比起方才更让人面红耳赤。
暖玉一起身,竟是直接横跨在了连营的身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流氓二字差点出口。
连营道:“正事要紧。”
暖玉瞪他一眼道:“悦春楼,找悦惠。钓大鱼。”
连营立即起身,那功夫作的极似暖玉拉起了他。
随后又是作着千恩万谢的样子。
走前对着暖玉的耳边丢了七个字,让暖玉顿时如雷劈一样站在原地。
连营见她如此,勾唇一笑,那糊了一脸胭脂的脸,带着那诡异的笑,竟是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破浪是跟着马车的,所以将这一幕看了个完完整整,完全颠覆了连营在他心中的形象,那个人真是连营?
不对,他在最后和暖玉说了句话,看暖玉那样子,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话!
破浪想到这,连着任务也忘了,反正连营肯定得手了。所以这会,什么最重要,八卦!
“你和暖玉说了什么,让她失常成了那样?”
连营抹去脸上的胭脂,扯掉外边的衣服,随后直接穿了白色的亵衣,再扯了头上的簪花。狠狠的看着破浪。
“你这是老牛想吃回头草?”
那目光里果果的,你敢,我就立马去邀月那举报。破浪竟是被他唬的吞了口口水。
“你竟然真有这想法!”
那口水真不是因为想吃回头草被抓而吞的,只是怕你乱在邀月那讲话啊。
看着连营高大而凌乱的背景,破浪四十五度望天流泪。
连营这货心太黑。
除了武功比他好,什么也不如他的我,到底该怎么办。
在破浪二逼试的无解时,他从不曾想过用武力解决。实在是有力气真拼不过有脑子。
李云偲在收到连营得到的消息后,立即让人备了车,随后坐上马车,便往着悦春楼而去。
墨静殊这次来找悦惠并没有受到阻拦,只不过这次不是在上次的那间房,而是在悦惠自己的房间里。
悦惠做为悦春楼的招牌,所以屋中的摆设自己是强过其他房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