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裴寂的耳中,裴寂听了后脸色很难看。
这时,陈勉又向裴寂禀道:“国公爷,从书房到那片园子的路,我们都搜过了,那片园子也搜过了,都没有找到。”
闻言,裴寂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在想,该怎么做才能找回册子?
但不管怎么样,他得把这些人都留下来。
于是,裴寂吩咐陈勉安排新的歌舞。
不过这个时候,那些去看热闹的妇人们回来了,她们不约而同地向裴寂提出告辞。
参加宴会固然能巴结魏国公,但是也不能把自己的女儿折在里面,河南王妃的女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接着,那些官员得到妻子的传话,也纷纷向裴寂告辞。
这么多官员辞行,裴寂也不好阻拦,只得道一句“招待不周”就让仆人送他们出府。
“小庾儿,我跟你一起回府。”林郅悟冲王庾说完,就率先上了她的马车。
李德謇见状,跟着说:“小庾儿,我也去你府上......”
话音未落,就有人走了过来。
来人冲王庾行礼之后,就对李德謇说:“李大郎,我家主子要见你。”
王庾看了看来人,然后小声地问李德謇:“这是高平王的人,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高平王?”
“高平王是谁?”李德謇一脸茫然。
王庾:“......”
来人眸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抬起头,用炫耀的口吻说:“高平王是陛下的侄子,也是永安王的嗣子。
“当年,永安王攻打叛贼刘武周时阵亡,陛下为其废朝三日,足见陛下和永安王的兄弟情谊。”
李德謇“哦”了一声,然后问道:“高平王为什么要见我?”
他这样冷淡的态度激怒了来人。
来人喝道:“放肆,高平王要见你,你就得马上去。”
王庾一看,事情有点不对劲,便问李德謇:“你是不是得罪高平王了?”
“没有啊,我都没见过高平王。”李德謇只觉得莫名其妙。
但王庾觉得李道立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来找茬,“你仔细想一想,今天有没有干了得罪人的事情?”
得罪人的事情?
李德謇认真地回忆了一遍,突然他瞪大了双眼:“我记起来了,我今天不小心撞倒了一位小娘子。
“她是......”
说到这里,李德謇忽然忘记了小娘子的名字。
王庾问道:“不会是喜平县主吧?”
李德謇双眼一亮:“对,就是喜平县主。”
看来,事情有点不妙,王庾对李德謇说:“我陪你去吧。”
听见这话,来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这时,林郅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我也陪你去吧。”
来人更慌了。
但李德謇说:“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过就是不小心撞了人,没什么大事。
“我去道个歉,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吧。”
说完,李德謇就示意来人:“走吧。”
来人立刻在前面领路。
王庾遂吩咐大全:“你去陪着李大郎,一刻钟后,把他给我带回去。”
“是,公主。”
于是,大全追了上去。
李德謇看见他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公主让我来的。”
目光触及前方高平王的马车,大全快速而又小声地对李德謇说:“永安王原是高平王的亲叔父,因为永安王无子嗣,所以永安王阵亡以后,陛下命高平王出继永安王为嗣。
“喜平县主是永安王唯一的女儿,但高平王对她一点都不好......”
到了高平王的马车旁,大全立刻闭上了嘴巴。
“启禀主子,李大郎来了。”
李道立撩起帘子,看了过来。
“见过高平王。”李德謇和大全立即行礼。
李道立看见后面的大全,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晋阳公主的人怎么在这里?
仆人解释道:“晋阳公主和李大郎有约,还等着李大郎一起走。”
王庾的举动打乱了李道立的计划,他收起脸上的愤怒,淡淡地问:“李大郎,听说是你撞伤了喜平县主,可有这回事?”
“没错。”李德謇并未否认:“当时李某走得急,并未看见喜平县主,不小心撞伤了喜平县主,李某深感愧疚。
“明日李某必定备上厚礼,亲至府上赔罪。”
李道立原本是打算冲李德謇发难,让他和喜平县主交恶,但是现在有王庾的人在他就必须改变策略了。
于是,李道立露出和善的笑:“李大郎言重了,你是无心之失,不必特意登门赔罪。
“你现在已经表达了歉意,这就足够了。”
李德謇以为他在说客套话,便也客套地说:“高平王不怪罪李某,李某十分感激。
“但李某明日还是得去一趟府上,向喜平县主表达我的歉意。”
李道立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正想拒绝的时候,大全开口了:“李大郎,公主还在等着呢。”
李德謇顺势对李道立说:“若是高平王没有别的吩咐,那李某就先告退了。”
“......”
李道立只好挥挥手:“你走吧。”
在李德謇走后,李道立吩咐道:“明日他若来府上,不要把消息传到后院去,也不要让喜平县主见他。”
“是,主子。”
......
在等待李德謇的时候,林郅悟追着王庾问个不停。
“李芳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王庾一边煮茶一边回答:“就是对我下了点迷药而已,不过,我及时吃了解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就不用担心了。”
林郅悟想起李芳说的话,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李芳对小庾儿不仅仅是下了迷药,肯定还下了其他的药。
可恶!
不过,看小庾儿现在这副模样,定然没有吃亏。
既然她不想说其他药的事情,那他就不问吧。
“所以你打晕我和二虎,是想抓李芳报复她?”
王庾忍不住赞了他一句:“聪明。”
林郅悟先是喜滋滋地笑了笑,而后又板下脸:“你想抓她直接叫我动手就好了,为什么要打晕我?”
“......”
王庾转动着眼珠子,笑盈盈地说:“你的手是用来做武器的,怎能做这种事情呢?”
她的笑很炫目,林郅悟看得入了迷,情不自禁地笑了。
然而王庾看见他的笑容,心又开始加速,她连忙低下头,强自镇定地煮茶。
“小庾儿,我......”
林郅悟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帘子就被人掀开了。
下一刻,李德謇走了进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