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郅悟的详述,王庾确认了那群黑衣人是冲着林郅悟去的,而李芳只是个意外。
“你跟我去书房。”
王庾领着林郅悟去了书房,并把王康达也叫到了书房。
她从抽屉中拿出舆图,在书桌上展开:“你把杀人的位置指给我看。”
林郅悟在舆图上看了看,然后手指落在某处:“就在这里。”
“你说你当时用梨花针射杀了一大片的黑衣人,大概有多少人?”王庾又问。
“额......”林郅悟回想了一下:“大概有二三十人吧。”
居然杀了这么多人?王康达惊呆了。
王庾想了想,对王康达说:“你让左四和大全去林大郎指的地方查探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处理一下。”
“对了,最好避开巡防营的人,万一碰上了,就出示这块令牌。”
王庾掏出一块令牌递给王康达:“让他们速去速回,我在这里等着他们的消息。”
“是。”王康达立刻去办。
林郅悟环顾四周,无趣地坐在椅子上:“那我怎么办?现在坊门都关闭了,我也出不去。
“还有,二虎和文泽他们肯定还在找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
“慌什么?”王庾表现得很淡定:“二虎武功高强,文泽又是表兄训练的人,他们不会有危险,指不定现在被困在哪座坊内呢。”
听她这么说,林郅悟稍稍安心。
“对了,你再仔细想想,你真的没有得罪什么人吗?”王庾问。
林郅悟显得很不耐烦:“我都想过好几遍了,真的没有得罪人。”
“好吧,你若是想起什么再跟我说。”
在等消息的过程中,林郅悟又开始打量王庾:“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变黑了?”
王庾心想:等她去了文学馆,她当官的事情就会慢慢地透露出来,与其到时候从别人嘴里听说,还不如她亲自告诉他。
于是,王庾把自己参加科举考中秀才以及封官的事情告诉了林郅悟,但隐去了朝会比试的部分。
“你......”林郅悟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过后,他啧啧称道:“你果然很大胆,而且陛下居然没有惩罚你,还给了你一个官,真是不可思议。”
李渊能给她官职,就证明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无论是自身实力的提升,还是亲情的经营,多年的渗透,效果还是很显著的。
王庾在心中感慨了一番,但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往后的道路还很长......
“不过,你这九品的芝麻绿豆的官,还没我这军器少监的官大。”
说到这里,林郅悟突然凑过去:“这么说来,你以后见到我应该给我行礼吧?毕竟我的官可比你大多了。”
“哼,想得美,等你什么时候爵位比我高再说。”王庾泼了他一头冰水。
林郅悟:“......”
爵位比她高?
怎么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唉,还是算了,自家兄弟,行什么礼啊......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王康达、大全、左四回来了。
“禀公主,那条巷子里没有人,也没有尸体......”
“怎么可能?”林郅悟惊讶道:“我明明看见他们都倒下去了,还有,我一枪崩了黑衣人的脑袋,他当场就死了,不可能一具尸体都没有。”
说到这里,林郅悟想到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没有找错。”大全掏出一根银针:“这是我在巷子里捡到的,若是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侯爷的梨花针。”
王庾接过去看了眼,顺手递给林郅悟:“没错,这是他的梨花针。”
大全又道:“现场除了这根银针,还有一点血迹,但周围没有发现其他的痕迹,想必是被那些黑衣人清除干净了。”
“还有。”左四补充道:“我们回来时遇到了巡防营的人,就跟上去偷听了一会儿。
“巡防营的人听到火器的声音后,就到了巷子里察看,不过他们只发现一具尸体,没发现其他人。”
“一具尸体?”林郅悟懵了:“可是,我明明用梨花针射中了很多人。”
王庾指了指他手中的银针:“这上面没有抹毒,你的准头又不行,能射得死人才怪呢。”
一听她说他准头不行,林郅悟怒了:“谁说我准头不行了,我一枪就崩了一个黑衣人,正中眉心,可准了。”
说着,他对着自己的眉心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
王庾没好气地说:“那黑衣人当时抱着你的腿,这么近的距离,你要是还打不中,你就别混了。”
林郅悟:“......”
太扎心了。
王康达看了林郅悟一眼,问道:“公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王庾想了想:“巡防营的人都没能抓住那群黑衣人,可见这群黑衣人不是一般的杀手。
“他们既然是冲着林大郎来的,林大郎安然无恙,他们肯定不会罢休,说不定还有后招。
“为今之计,我们应该先发制人,把这件事推到明面上。
“当所有人都关注这件事情时,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一来,林大郎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于是,王庾吩咐道:“明日一早,坊门开了之后,王康达你亲自去一趟京兆府,就说平南侯遇刺受了伤,让京兆尹追查此事。”
“大全,坊门开了之后,你和左四就护送林大郎回府。”
王庾又对林郅悟说:“你回府之后,让曹管家派人去军器监请假,同时派人去一趟东宫,告诉表兄你遇刺的事情。”
最后,王庾嘱咐他们:“记住,行事越高调越好,但不要太刻意,无论谁来询问,都照实说。”
几人记下来。
王庾看向林郅悟的头,揶揄道:“刚好你现在受了伤,头上再拿纱布包一圈,然后往床上一躺,就是被人袭击的可怜受害者。
“到时候陛下知道了,定会赏赐你很多东西,还能放你一段时间的病假,多好啊。”
“......”
林郅悟怒道:“我身上的伤都是你弄的。”
大全等人齐齐低下头,他们当时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你要跟大家说你是爬别人的墙,然后被人当做小偷踢了一脚吗?”王庾道。
“你......”怒气过后,林郅悟终是败下阵来:“好吧,这些伤都是黑衣人打的。”
都怪他当时杀了人,心里恐慌,不敢去敲门,想着偷偷摸摸地进去,找王庾帮忙。
谁知道得了一身伤。
“唉......”
林郅悟为自己叹了口气,今天真是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