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这边,水中忽然出现一批身穿黑色夜行衣,手拿长剑,将头和脸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黑衣杀手。
他们全部倾巢而动,向叶昔杀了过来,此次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活捉叶昔,让她交出藏宝图。
燕离寐、玄竹等人严阵以待,拿出自身武器,和那群黑衣人较量了起来。
四周的普通百姓,被这一幕吓得纷纷逃窜,有得不甚掉到了水里,有得人倒在了地上,被人踩来踩去。
叶昔看着周边乱糟糟的,果然,如她所料,会出事。
暗中观察这一切的沈云澈,还有左丘旭和,他们全部赶来,帮助叶昔。
左丘旭和先一步用轻功飞到她身边,站在她面前,杀退了面前的敌人。
叶昔一脸惊诧,“你怎么在这儿?”
左丘旭和边打边回复她的话,“我从未离开过!”他走了后,一直暗中派人保护她,顺便将她的行踪告知自己。
过了一会儿,沈云澈拿着手中的剑,杀开了一条血路,走到了她身边。
沈云澈轻喊了她一声,婧儿!这一声,隐着担忧、害怕、愧疚、苦痛。
叶昔毫无顾忌地走到了左丘旭和的身后,这时,沈云澈身后,一个黑衣人提剑准备从后面偷袭,幸好景翼在他身侧,及时挡了一剑,然后一剑结果了对方。
叶昔冷眼旁观,无视到底,黑衣人眼看自己的人快要死光了,他口哨一吹,众人立刻纷纷撤离。
黑衣人一走,不到一分钟,天空忽现一位穿着白色长袍,脸上戴着一张金色面具,上面镌刻着一朵红莲,只露出了双眼,手握着长剑,立身于那间最大的画舫之上,手中牵制着欧阳若雪。
对方望着叶昔,声音逼迫,气势凌人,“叶昔,藏宝图交出来!否则就给他收尸吧!”
他冷冰冰地威胁,“你只有半个时辰,本尊已经给他下了绝命丸。”
叶昔往前走,旁边的左丘旭和忧心如焚,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叶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掌,示意他放心。接着她走到黑衣人的面前,抬头看着他。旁边的沈云澈同样满眼担忧,还有刚刚她对自己态度的失落。
叶昔冷嗤地笑了笑,“我不管你是谁?最好将阿雪放了,否则我宁可毁了,也绝不会给你!”
叶昔拿出了那张藏宝图,面对着他,冷静地说,“我此生最恨别人用我身边的人来威胁自己,我数三个数,你若是不放了他,我就烧了这藏宝图!”
叶昔说着,就走到旁边的一盏灯面前,将图放到了灯上面,以示自己的决心,“一!”
“二!”
燕离寐见她真的要烧了图,她劝说,“小姐,不可,那可是尊主好不容易找到的藏宝图啊!”
叶昔冷漠淡然,“你们在意那些宝物,我可没兴趣,谁敢威胁我,那么谁也别想得到宝物!”
然后,她喊出了三。
叶昔数完,她的手指开始放开藏宝图,那个白袍男子终于有了松动,他大喊一声,慢着!
白袍男子冷寒的目光盯着她,“你够狠,难道真的不怕我杀了他!”
叶昔面容冷酷,绝情地说,“你有本事,就给我杀了他,不然,就别给我废话!”
封耘是个急脾气,听到此话,准备上去找叶昔理论,金承业拦住了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扰乱了叶昔的计划。
叶昔拿着那张藏宝图,面带微笑,“你们就这么喜欢藏宝图啊!哦!不对,你们更感兴趣的应该是藏宝图中隐藏着传国玉玺的秘密吧!”
叶昔的话震惊了左丘旭和,还有沈云澈,他们没有想到,叶昔手中的那张图不仅仅是关于东兴国宝物的所在,还是关于传国玉玺的所在,难怪有人迫不及待要抢。
叶昔面露倩兮的笑容,美目闪着流光溢彩,她笑得越美,表明自己越怒。
“我再说一遍,放人!”她逼迫的口气,将手和图直接伸进了灯中。
白袍男子怎会轻易放人,这可是他的筹码。白袍男子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沈云澈,“成皇,你最好别动,不要想着耍花招,本尊既然敢来,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两岸都被我布满了弓箭手,若是想死,你们不妨试试!”
叶昔趁此良机,将一枚银针刺进了欧阳若雪的穴位,白袍男子大声苛问,“你做了什么?”
叶昔面无表情,“既然你不忍心杀了他,那我帮你一把,如何?”
白袍男子听到此话,呵呵大笑,“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白袍男子微微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死了,他一扔,就将对方扔在了舢板上。
白袍男子问,“都出来吧!”
于是两岸出现了一群黑衣人,脸上带着同样的金色面具,他们手中持有弓箭。
叶昔立刻将欧阳若雪拖了过来,拔出了他体内的那根银针。
欧阳若雪渐渐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望着叶昔,生意孱弱蚊蝇,“对不起,都是我让你陷入了困境!”
封耘见他醒了过来,原来自己错怪小姐了,看来还是三弟够了解小姐。
白袍男子发现自己上当了,气急败坏,却又不得不钦佩她临危不惧的勇气,他赞扬地语气,“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计谋,你就是故意逼我,让我放松警惕,趁机将银针刺入他的体内,让他造成假死!高,高!”他现在目光中带了浓烈的赞许和趣味。
这是第一个能从自己手中救走敌人的人,好,很好,这样接下来才更好玩。
白袍男子举手示意,两岸的所有弓箭手,齐齐拉弓,朝准他们。
叶昔冷笑,“凌虚阁人,何在?”
接着从水中出现了一批同样穿着黑衣,只不过脸上蒙着黑色面巾的人,他们站在了画舫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叶昔等人包围其中。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叶昔表情冷漠,目光幽寒,“杀!一个不留!”
只见他们双手各拿一把银制的小型手枪,枪声齐响,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何种武器时,那些黑衣面具人,全部倒地不起。
叶昔淡定自若的立于船上,众人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叶昔望着白袍男子,见他满脸冷静,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人死在了他的面前,叶昔语气淡然如水,“这藏宝图,你们谁都别想得到!”
她说完,毫不在意的将那张藏宝图丢进了船上的吊灯中,给烧了。
白袍男子见此,却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他用轻功,轻轻一跃,离开了此地。
燕离寐看自家小姐真的将那张图给烧了,急不可耐地问,“小姐,你没烧,是吧!真图还在你身上,是吧!”
叶昔冷冷淡淡地笑容,“烧了,真烧了!”
燕离寐气冲冲的想要责问她,可是却什么也不能说,她只好叹息。
沈云澈和左丘旭和也同样震惊,她竟然将隐藏着传国玉玺和宝物的藏宝图说烧就烧了,丝毫不在意。
叶昔才不管他们有多愕然,走到欧阳若雪身边,扶着他,将怀中的一颗药拿了出来,给他吃了。
“吃了他,可以解毒!”
欧阳若雪讶然,绝命丸,那可是世间剧毒,无药可救,她如何会有解药。
他满目惊疑,她轻笑,“怎么?怕我给你下毒不成!”
欧阳若雪张嘴乖乖吃了药,他都要死了,还怕她给自己下毒吗?他只是奇怪,她的解药从何而来,况且这绝命丸没有解药可解。
叶昔让金承业扶着他到了船舫内,叶昔坐在船舫中,看着四周被箭雨插满的船舫,她盘腿坐在桌子边,拿起茶壶,就开饮,喝完茶,她看着众人或讶异、或疑惑,或震动的脸。
她平静地说,“别大惊小怪,我的医术极好,那么我的毒术当然也极好,这绝命丸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无药可解,可是对于我来说,并非如此!
本姑娘前几年就开始在研究世上那三种无药可解的毒药,绝命丸、噬魂丹、断肠散!”
她满不在意地说,“可惜了,我还以为那三种毒真的无药可解呢?可是,最后不都被我研究出了解药,给解了!”
欧阳若雪这下明白她刚刚为何听到自己中了毒,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原来她早有预谋,今日会有人来抢藏宝图,就算在场任何人中毒了,她都不担心,因为自己有解药。所以自己中毒了,也不会有事,只要她拖延时间,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将自己从对方手中救下来。
她嚣张狂傲地说道,“世上就没有解不开的毒,只有无用的人!”
现在最震荡自己心的人,就是沈云澈和左丘旭和了,他们一直以为,小昔需要他们保护,原来他们一直小瞧了她。
叶昔望着沈云澈,表情冰冷无情,“凌虚阁听令,从即刻起,发布江湖追杀令,谁若是杀了当今成国的太上皇,让他拿着他的头来见本阁主,本阁主愿意用五百万两银子换他的项上人头,决不食言!”
沈云澈听着她口中的追杀令,他的心寒了个彻底,她这是要表明,自己和她从此只能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叶昔满目清冷,望着沈云澈,“滚回你的成国,否则我立马下令杀了你!”
叶昔表情决绝,目光注视着他,“凌虚阁听令,半个时辰后,若是云琴公子没有离开秦阳城,杀!然后提着他的头来见我!”
站在沈云澈身后的景翼听到了这个命令,他知道面前的女子不是开玩笑,他使劲拉着沈云澈,让他走!
“走吧!陛下!快走啊!陛下!”
叶昔见他呆愣着不动,她双眼微眯,“凌虚阁听令,开枪!”
凌虚阁的人齐刷刷的对准沈云澈,景翼揽住沈云澈的腰,施展轻功,一瞬间没有了他们的影子,空中响了几声枪响。
叶昔望着燕离寐,看她面色还是很气恼,她表情淡漠无波,“燕离寐,若你不服从我的指令,那你现在就可以滚了!我不需要一心二主之人!”
叶昔看了一眼玄竹,“玄竹,江维,我们走!”两人跟上了她的步伐,随她离开了这艘画舫。
金承业和周岩扶着欧阳若雪,后面跟着封耘,同样离开了此地,独留下了燕离寐一个人在哪里!
左丘旭和当然跟着叶昔,一同回了秀林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