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的苏妙婧由沈云澈送回去了,在路上,沈云澈没有问她一句,还是那个雷打不动的模样,她不问更好,自己还懒得解释。
两人相对无言,到了将军府后,准备下马车的时候,沈云澈先下,苏妙婧要下车时,一下子被他抱了起来,她被突然的悬空吓了一跳。
他抱着自己下了马车后,声音柔情的嘱咐,“回去别多想,一切有我,你只要好好养伤就好。”说着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满脸宠溺的笑容。
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下,然后,进去了。
苏妙婧还真不适应他刚刚那个动作,以他那寡淡的性子,竟然会有一副宠你入骨的模样。
就这样,过了两周后,冬至将要来临之际,苏妙婧身上的伤已经好全了,只不过有几处看不到的地方留下了几道疤痕,用自己研制的药,倒也去了不少,已经看不明显了。
今天晚上,是去给沈云泽催眠治疗的日子,她结束了手头要紧的工作,就离开了医馆,自从自己拼命都没说出他的病后,他就不在派人来医馆了,不过他跟自己说过,他暗中派了人保护自己,怕又出现上次的差错。
他治病的地方不在太子府,而在紫林别苑,所以我要去紫林别苑给他催眠治疗。
经过自己一个月的催眠治疗,他的病虽然还没好,但是比以前要平静了一些,不在那么狂躁不安,只不过发作的次数还是一样,没有变化,每个月至少会发作那么两三次。
我走出医馆后,走到大街上,见到四周的百姓,有的吆喝着,“糖葫芦,卖糖葫芦了。”
“好看的面具,卖面具了。”
“卖糖人了,卖糖人了。”
……
看着他们满脸幸福喜悦的表情,没有被每天劳作的辛苦压垮,她的心中不知为何,难得多了几丝平静祥和。
这一幕却被前方的两个骑马的人给彻底破坏了。
只见那个身穿黑色,头戴铜冠的男子,长相不凡,满脸急切的样子,对骑在他前面的大马身上的那个长相比他还有英俊不凡的男子道,“世子爷,我们要快点,不然回宫复旨晚了,皇上会怪罪我们的。”说着他又扇了一鞭子马屁股,马感觉到了疼痛,比刚刚的速度又快了几倍。此人身穿一件天蓝色长袍,头戴银冠,天庭饱满,浓浓的刀眉,高挺的鼻梁,浅绯色的双唇,五官立体分明。
只见那个前面马背上的男子语气冷静,“黎墨,不要跑那么快,当心撞到人,去晚了,皇上不会怪罪的,若是撞到百姓就不好了。”此时,两边的百姓不停地往两边靠,给他们让路。
黎墨觉得他家世子爷说得也对,不过若是晚了,皇上会觉得他家世子爷仗着侯爷不把他放在眼里,到时皇上会大怒,牵连侯府一家就出大事了。
他们只顾着骑马和说话,却没见到前方路中央,有个孩童在哪里哭泣,口中喊着,“娘,娘……”
苏妙婧见此,朝孩子奔跑过去,眼见马就要踏过孩子的身体,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抱起孩子,一滚,滚到了一边的马路上。
此刻被叫世子爷的男子使力拉住马缰绳,用力让马停了下来,只见马的前脚掌飞跃而起,痛鸣一声,“嘶!”这一跃让马背上的男子差点由于惯性落下马背,幸好他的马术不错,死死的抓紧了马缰绳,让马不至于将他给扔出去。
行人都被这惊险刺激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满脸惊恐的表情望着面前的一幕。
只见滚到路边的苏妙婧将护在怀里的孩子抱了起来,让他站好,然后,转了转他的身体,发现无恙,语气轻柔似水,“小弟弟,怪,别哭了!你娘亲呢?”
只见他满脸泪痕,声音带着哭腔,不停地喊着,“娘,娘……”
正在此时,一位妇人立刻上前,满脸惊恐万状的样子,蹲下身子,抱住了孩子,“小福,你跑去哪儿了?你快吓死娘了,你知不知道娘找了你好久,叫你别乱跑。”
这时,她见到旁边的苏妙婧,明白是她救了孩子,满脸感激不尽,一下子跪了下来,语气卑微,感激涕零,“姑娘,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谢谢!”
只见苏妙婧扶起了她,满脸笑意浓浓的样子,“大姐,别,我最见不得别人朝我跪了,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此刻,那个被叫世子爷的男子走上前来,抱拳恭敬有礼,望着那个妇人道,“今日之事,在下实在是很抱歉,还请大姐原谅在下的无礼之举。”
那个妇人虽然是个平常百姓,但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是自己惹不起的,他能客气的朝你道歉已经不错了,况且孩子没事。她满脸惊吓过后的表情,声音带着几丝虚脱,“公子不必客气,孩子没事就好。”面前的公子绝对非富即贵,还有救了他孩子的这个姑娘,一看就是大家千金,只不过她没想到,堂堂一个千金小姐竟然愿意救一个寻常百姓,她很感动。
想到这里,她更加感激不尽,“姑娘,今日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说着不停地朝她弯腰道谢。
苏妙婧阻止了她,笑如冬日暖阳,温暖人心,“大姐不必客气,真的不用再道谢了。”
旁边的那个男子见到面前这个不知是谁家的女儿,长得如此清丽脱俗,更难得的是她还有一颗助人为乐的良善之心,仅从刚刚她舍命救上孩子那一幕,就可以看出她的人品,一般人绝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旁边的妇人见到他盯着这位小姐看得目不转睛,心中在想,面前的姑娘的确长得好看极了,总之是她从没有见过的那种美人,最重要的是这姑娘还有一颗菩萨心肠,难怪引得面前的公子看得都不舍得移开眼睛了。
妇人笑了笑,“姑娘,公子,民妇先走了!”说着又朝他们弯腰,然后走出了人群。
此时,人群拥堵的场面散了,刚刚那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终于有了反应,刚刚他看到自家的公子差点从马背上落下来,吓得他三魂丢了七魄,被吓得都忘记了动作,现在才有了反应。
只见苏妙婧脸上带着几丝幽冷,望着面前的两个人,语气不善,“喂!你们骑马就骑马,在这大马路上能不能注意点,骑慢点不行吗?踩着人怎么办?”某人指着他们训斥着。
那个公子其实是要回宫复旨的,他四个月前奉命离京(宜宁城),调查怀容城官商勾结,贪腐一案,几天前调查完了,结束了案子,皇上急诏回宫,他和黎墨马不停蹄的赶了三天三夜才赶到宜宁城。
听着她的指责,他倒也没有生气,毕竟刚刚若不是她,估计那个孩子就被自己的马踩死了,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况且她刚刚差点也被踩到,幸好她够快,滚到了路边。
只见他满脸歉意的语气,“姑娘,刚刚在下做得的确不对,还请原谅,姑娘刚刚没受伤吧!”他见她滚到了地下,他猜测有可能会有擦伤。
听到他如此客气有礼,气也就消了差不多了,说起伤,她才感觉到自己手臂好像有点儿疼,若不是他提醒,她都想不起来。
见她用右手轻抚了左手的手肘处,他带着几丝怜惜和抱歉,“姑娘,对不起,是不是受伤了,去药铺看看吧!”
我摇摇头,不甚在意的笑容,“没事,只是一点小伤,无碍!公子若是有事,就先走吧!”
走上前来的黎墨满脸焦灼不安,“公子,我们还有重要的事啊!不能再耽搁了,还是快点走吧!”
男子满脸担忧的望着她,“你真的没事,不用去药铺看看吗?”我点了点头。
黎墨见此,赶紧催促,“公子,走吧!在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苏妙婧见他们似乎有重要的事,声音极其软和道,“你们先走吧!我真的没事!”
于是,那个男子也知道不能再耽误了,他急忙扯下了腰间的一个玉佩,交到了她的手上,连话都还没说,就骑上了那匹高头大马,马身通体雪白。
骑上去后焦急的说了几句,“你若有任何问题,拿着这个玉佩去侯府,到时给府上的人看看,他们自会前来告知在下。”
说着抱拳说了一句,“告辞!”然后轻挥马鞭,扬长而去。
苏妙婧准备说不用了,可却只能见到他们飞驰而去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