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恐吓没有引起对方的丝毫惧色,他一直望着叶昔 叶昔不觉勾唇冷笑,“很好!”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叶昔双眼冷厉逼人,盯着对方的眼睛,伸出右手,摇着她手腕上的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听叶昔口中念念有词,声音空灵清幽,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看着我的眼睛,你觉得很困,想睡觉。慢慢地闭眼,慢慢地睡着了。
面前的人意志力极强,叶昔见他没有闭上眼睛,心中感叹,很好,今天我就要突破你的心理防线,看看是你意识够强,还是我的催眠术够强。
叶昔继续摇着她手腕上的铃铛,口里念着,睡吧!睡吧!听着我的铃铛声,睡吧!陷入沉睡吧!
刺客眼神迷离,时睁时闭,慢慢地他站在那里,陷入了沉睡。
众人看着这诡异莫测的一幕,齐齐惊叹不已,这是什么?武功,还是妖术,竟然让一个人可以入睡。
叶昔可不管别人心里所想,而是勾唇信心满满的一笑,手中铃铛轻摆,口里低声轻语,我要和你的潜意识交流,请如实相告,等问完之后,我拍两下掌,就请醒过来!
只见对方轻轻点了一下头,就像梦游的样子。
钟离琮第二次见到她使用此术,心中还是感到震荡,若是此术大量运用到战场,可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敌人消灭殆尽,他想到此处,双眼放光,有几分贪婪的目光。
叶昔淡淡地开口询问,“请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目的何在?谁派你来杀我的!慢慢地说出来,不要急!”她问完之后,温柔地劝说了一句。
刺客闭着眼,沉沉的睡着,他此时少了那几分不羁狂傲,变得极其安静,嘴巴慢慢张开,“我是成国人,名叫夙。前来暗杀戎疆国丞相之妹,皇上派来的!”
叶昔讥讽地笑了笑,哼!果然自己没有想错,是哪混账皇帝派来的。
叶昔轻轻拍了拍双手,对方过了几秒钟,慢慢地睁开了惺忪迷惘的双眼。
众人看着这个人,把他心中藏的事告诉了别人,还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不知是该替他默哀,还是该说他活该。
刺客见众人一脸可怜又可叹的表情盯着自己,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叶昔冷笑着回答他的疑惑,“你刚刚已经全招了,所以现在该轮到我了!”
她笑容不达眼底,在他身边走了一圈,一副思考如何算计对方的模样。
叶昔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有了。
叶昔满脸不怀好意的表情,放肆的笑容,“你说说看,我若是废了你的武功,让你终身不能再练武功,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刺客听着她似开玩笑的口气,表情却带着商量,心中却明白她不是在说笑。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废了他的武功,比杀了他更让人害怕,这时的刺客终于不再无动于衷。
他一脸冷漠地质问,“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杀要剐,给句痛快话!”他的心开始感到恐惧,所以才会加大声量。
叶昔淡然自若,她一脸恶趣味的笑意,“杀了你,那太没意思了。
我要让你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恐惧到你以后再也拿不起任何武器为止!”
叶昔说着,一根银针插进了他的头顶,她灿烂明媚的微笑,“你的武功现在没有了!”她边插银针边好心好意的提醒。
接着插进了第二根银针,“这回你再也不能修炼武功了,从此只能做个废人!”她淡漠疏离的眼神望着面前一脸盛怒,却无可奈何的刺客。
叶昔说着,继续插进了几根银针,“现在,我封住了你几大要穴,你以后不仅不能再练武功,而且也不能再走路,不能再抬东西,只能靠别人过活,这就是我对你最大的惩罚!”
她望着他,“记住,你别想自杀了事,我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的,相信你听过我的医术,在我面前想要死的人,还没有出生!”她口气狂妄到极点,比这刺客刚开始时还要嚣张。
她说完望着钟离琮,“把他给我关起来,等到他面临崩溃的边缘,再放了他!”
钟离琮点头,“依你!”
他也想看看一个人处于崩溃边缘时,会有什么反应。
钟离琮派人轮流看守刺客夙,他吩咐不许有人给他喝水,吃东西,否则军法处置。
第二天,夙被关在囚车里,果然如叶昔所说,他的手不能动,脚也动不了,至于武功更加不能用。
他昨晚试图用内力逼出刺进穴位的银针,可是却没有一丝内力提起来,就如她所说,形同废人。
这种情况比杀了他还要让人发疯,她这是想要逼疯自己,这个女人果然如皇上所说,不要小瞧她,她若是狠毒起来,不会选择杀了你,而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否则就算不被她折磨致死,也得饿死。
可他该怎么办?逃,自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来救自己,可是自己被抓了,已经是一个弃子,皇上又怎会多此一举派人来救自己,这不是自找麻烦。
若是让她放人,可是她已经明确表过态,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他心中急不可耐,放声大吼,“叫叶昔过来,就说我有事相告!”
“去啊!就说我有事相禀,对她来说,极其重要的事。”
可是众人甩都不甩他,他只好无趣的闭嘴。
夙见这些人没有上面的命令,是不会听自己的,他只好大声吼着,“叶昔,叶昔你给我出来!叶昔……”
旁边守着他的将士极其不耐,昨晚要不是他,敢进营帐,刺杀堂堂戎疆国公主,他们也不会被明王殿下训斥的一无是处,被人骂饭桶。
那个副将朝旁边的小兵使眼色,小兵会意,拿了一只被人穿过的臭袜子,堵住了他的嘴。
他想要阻止,可是手根本就动不了,脚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将那只臭气熏天的袜子塞进了嘴里,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泄气,他终于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的心里防线正在一点一点垮塌,虽然还没有到崩溃边缘,可是离此不远了。
叶昔派了燕离寐,去瞧了瞧某人的状态,见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自家少主,最后被人用臭袜子堵了嘴,她一直以来,冷峻,不苟言笑的表情,终于坍塌,她脸上出现了一丝好笑的表情。
她家小姐太厉害了,不动刑,就让对方毫无招架之力,逼得一个武功高强的刺客成了如今的模样。
燕离寐发觉自己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她立刻收敛笑容,又变成了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叶昔听完燕离寐的回禀,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畅快淋漓,让车外的将士听到她如银铃般的笑,心中也受到感染。
叶昔满脸赞赏,“副将将军做的好,简直大快人心!”
叶昔笑完之后,给燕离寐说,“你去告诉他,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燕离寐抱拳说了一句是,就下了马车。
燕离寐将原话给夙说了一遍,夙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软硬不吃,气得他想要破口大骂,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他满脸义愤填膺。
燕离寐见他怒火攻心的样子,心里冷冷的想,活该,谁叫你惹咱家少主。我家少主可不是好惹的,惹了她,你就得付出代价。
叶昔坐在车里,吃着自己早备好的糕点,还有水果,心里暗自猜测,再过几天,他绝逼要发疯,而自己就是要让他被人逼疯。
两天以后,刺客夙没有了力气,因为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喝过一点水。
此时的他面容憔悴不堪,脸色惨白如纸,双唇皲裂,双眼无神,也不再有逼人的气势。
这时的大部队在戎疆国的一座城池驻扎,叶昔和钟离琮住进了此州的刺史府,将士则住进了此州的总兵大营。
叶昔看着面前的夙,见他那双无神的眼睛,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看来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不过,还不够,她要让他不仅仅处于崩溃,而且还有处于绝对的绝望。
叶昔拿着一个馒头,还有一杯水,就像逗狗一样,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刺客夙闻着食物的味道,头随着她的晃动,摆来摆去。
钟离琮这时进来了,看到面前趁机意气风发的人,现在变成了这般模样,他没有一丝同情,口气极其寡情薄意,“你折磨够了他吗?若是没有,可以换个方式!”
这话让人听着,心里拔凉拔凉的,就似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冷的让人打颤。
对于钟离琮来说,人命不值钱,在他面前,人命如蝼蚁,活着不过是苟且偷生而已。
叶昔望了他一眼,“不必了,就照这几天做的,继续做就行。我们就等着他濒临绝望吧!”
叶昔说着就出去了,不过他出去前,将那个馒头,还有一碗水,故意放在他够不着,也拿不到的地方,让他只能看着,却不能吃上一口。
叶昔出来后,她笑着问,“你猜猜看,他会不会变成疯子?”
钟离琮也难以预料,他最后会变成怎样的人。
叶昔心想,要么他彻底发疯,要么他彻底爆发。不论那种结果,都是她喜闻乐见的,惹了我,就得付出应有的恶果。
第二天,叶昔早早就来了夙被关押的房间。只见房间里凌乱不堪,桌子椅子横七竖八的倒着,帘子似乎被什么强有力的东西击了个粉碎,地下的碗里,那碗水和那碗放着的馒头没有了。
刺客夙就像睡着了一样躺在旁边,手中还拿着半个没有吃完的馒头。
叶昔猜测,他昨晚彻底爆发,强行逼出了自己的银针,导致血脉逆行,七窍流血而亡。
叶昔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如她所料,已经死了,差不多死了快两个时辰了。
钟离琮见到面前的一幕评论道,“可惜了,他一身武艺,却也因此死在了这上面。”他似怜悯的口气,脸色却无半丝同情之色。
叶昔让人将他带下去,吩咐人好好安葬他。
他们继续赶路,又过了七天,终于到了西北边境。
此地名叫全州,乃戎疆国最为荒凉之地,这里长年累月,沙匪为患。
特别是近几年,出现了一个沙匪,名叫霸天。这只是他的绰号,没有人清楚他真正的身份,他常年在此,拦路派人抢劫百姓的财物,或者截杀来往商旅的财宝。
全州城是一座用土墙磊起的高大厚重的城墙,里面百姓大多数属于混居,有戎疆国居民,有西荻国商人,有草原部落的居住民,所以此地鱼龙混杂,是最好掩盖身份的地方,也是奴隶买卖最大的聚集地。
由于这里风俗、环境、人文等不同,造成这里的刺史连续几任都被人无辜暗杀,却没有人查出凶手是谁?于是这里就变成了一个无人管理的地方。
当钟离琮进了城门后,两边的百姓通通跪下行礼参拜,“草民(民妇)等参见明王殿下,公主殿下,明王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钟离琮轻轻抬了抬手,让他们起来了。
叶昔看着这里不同穿着的人,忍不住出来了。
钟离琮骑马来到了她的身边,看她一副好奇心很重的样子,无奈地劝她,“回车里去,谁叫你出来的!”
众人见到面前艳绝天下的女子,无不感叹,太美了!特别是她那璀璨夺目的笑容,让人深深着迷。
钟离琮见两边的百姓都带着惊艳的目光,剜了她一眼,他就知道她一出来,准会引起轰动。看着那些百姓越聚越多 将前面的路都堵死了,他只好吩咐将士派人疏通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