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澈从苏妙婧手中拿到账簿后,当晚就进了皇宫,将账簿交给了皇帝。
皇帝看到后,倏然盛怒,气得忍不住开口大骂,“大胆,竟敢贪这么多。”
接下来,皇帝下令,将齐国公府抄家问斩,三日后,午时三刻处决。
皇帝问他手中的账簿从何而来,沈云澈说了实话,毕竟此事若是欺瞒,罪同欺君之罪,那是要杀头的。
皇帝听到这是苏妙婧拿到的,就疑惑,她上次为何不拿出来。
沈云澈把前因后果给皇帝说了之后,听到齐国公的女儿,又想害自己的孙子,皇帝气急攻心,怒吼,“朕要活剐,咳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呛了。
沈云澈双眼露出寒意,请求道,“父皇,儿臣请父皇答应,齐绾留在王府,由儿臣亲自处理。”
齐绾伤害婧儿,还有自己的孩子,他会让她比死了还痛苦。况且婧儿还没有折磨够那女人,怎么能让她那么轻易就死了。
皇帝见到他眼中明显的杀意,也能理解,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沈云澈做完这些事后,就告退了。
眼见中秋节快到了,只不过今年的中秋节,皇帝下令,一切从简,不在皇宫举办。皇族官员可以在府中举行,至于普通百姓,可以自行安排。
三天之后,齐国公府众人被拉到了刑场,准备斩立决,皇帝只放过了齐家的齐铭,其余人全部斩杀。
齐铭有功于社稷,立下过汗马功劳,所以只是降了他的官职,不过连降六级,从正二品上的辅国大将军,降到从三品上的云麾将军,现在他的职位比苏妙婧的大哥还要低,足足低了两级,苏子谚是正三品上的怀化大将军。
皇帝下令,让齐铭继续在越王手下任职。齐铭到越王府,做述职报告,遇到了苏妙婧。
齐铭一早就知道他的父亲贪污,不过他是父亲,所以他狠不下心,揭发他,现在被越王妃给揭发了,看来世事难料,因果循环,果真报应不爽。
若是自己的妹妹不会一再加害王妃,估计以王妃的个性,她不会揭开此事。因为她要存心与我齐府为难,上次就会拿出来。这次估计王妃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才决定摧毁齐家。现在整个齐国公府,化为泡影,这能怪谁?这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人。
齐铭去书房,却在半道上遇到了苏妙婧,他朝对方施礼,声音谦虚有礼,“末将齐铭,拜见越王妃!”
他单膝跪地,抱拳,恭敬的行礼。苏妙婧将他扶了起来。
苏妙婧倾城一笑,脸色亲和,“齐将军,快快请起!”
齐铭被扶起来后,他满脸愧疚之色,“王妃,末将的家人伤害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苏妙婧笑了笑,“齐将军不必在意,伤害我的是其他人,与你无关,况且皇上都已经下旨,处置了他们,所以,将军更无需挂怀。”
苏妙婧听到皇帝下旨,处决了齐国公府,直接牵连者,斩立决,间接牵连者,发配边疆,永世为奴。他这么做,虽然很残忍,不过这是皇帝的旨意,谁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求情,那不是找死。
皇帝放过了齐铭,连齐钧都没有放过,因为此事和齐钧也有所牵连,所以,他被发配边疆,永世为奴。至于他的三弟,年龄很小,加上此事和他无关,所以皇帝下令,将他卖了,卖给了卫王为奴。
还有他的二妹,虽然跟此事无关,不过她是齐府的人,加上和齐绾一起谋害苏妙婧,所以,皇帝下令,赐死了她。
苏妙婧望着齐铭,诚恳的声音,“我只希望将军不要因为此事,便记恨上了沈云澈。
还请将军如往日一般,忠诚于他。”
她顿了顿,又说,“若是将军真要记恨一个人,就记恨我吧!账簿是我交给了沈云澈,所以,你千万不要怪他。”
齐铭听完此话,诚惶诚恐的又准备跪下,不过苏妙婧拦住了他,只听他说,“末将不敢,末将不会怪责殿下,也不会怪责王妃。
末将明白,齐家有今日,都是齐家自己的过错,与殿下无关,也与王妃无关。”
齐铭心想,世人都说王妃不在乎殿下,可是刚刚王妃所说的话,全是维护殿下之言,看来世人传言不可信。
若是王妃没有丝毫在意殿下,那为何王妃怕自己因为此事对殿下有二心,还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所以,可以肯定,王妃是在乎殿下的,只是王妃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也对,若是真的在乎一个人,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王妃就是这种人。
苏妙婧见他朝沈云澈书房去,就问,“你找沈云澈。”看似问句,实则肯定。
齐铭点头,“是,末将找殿下从新述职!”
她柔和的声音,清脆悦耳,“沈云澈现在不在府上,他在宫里,商量着此次郦山祭天事宜,估计会很晚才回来,你改天再来吧!”
此次祭天,好像等过了中秋节,就去郦山祭天。而且祭天仪式,要求所有的皇族子弟前来参加,还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必须前往郦山祭天。
所以,皇帝都已经下令,让那些在封地的皇族子弟,赶回京城,参加今年的祭天仪式。
谁若是不来参加,以谋逆罪论处!因此陆陆续续有人往京城赶了 。
这时的刑场,围满了许多人,将整个刑场围的水泄不通。
此次的监斩官,乃刚上任的刑部尚书,常观,他乃***羽之一。之前的刑部尚书,佟鹄因为办事不利,被皇帝给撤职了,让他回家养老了。
常观命人把犯人带了上来,接着,他宣读了皇帝的意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国公一党藐视成国律法,贪赃枉法,收受巨额财物,该当问斩!其余家眷发配边疆永世为奴!
上面除了齐国公,还有他的一群党羽,总共六个人,全部被押了上去。只见他们双手被捆绑,脖子上带着枷锁,被推到了台子上。
常观看了看午时的太阳,认为午时三刻已到,他将手令甩了出去,雄浑的声音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上面几个拿着大刀,身材魁梧的男子,纷纷举起手中的大刀,朝人犯砍了下去。
一瞬间,他们的血肆意挥洒,将整个台子都染遍了,血开始往台子的下面流。
那些百姓见到这一幕,不敢再看,很多人纷纷离开了刑场。
更有甚者,直接吓昏了过去。
齐国公府的事告一段落,沈云澈这几天忙的连回府的时间都没有了。
整天被叫进皇宫,商量祭天事宜,还要去军营督促士兵训练。
至于苏妙婧,自从那天折磨了齐绾之后,苏妙婧就没有在管那件事了,沈云澈命人在地牢里好好‘招待’了她。苏妙婧每天去给沈云洵看病,还有左丘旭和以及太子。
苏妙婧觉得,太子的病已经全好了,以后不需要自己在去治疗了。不过,她也说了,若是感觉自己有那些不对劲,就派人来找她。
左丘旭和的病比较严重,他现在还是会时不时地分裂人格。她又不能总是用催眠治疗,毕竟催眠术用多了,伤人伤己,况且催眠术只能在前期使用,后期的人格融合,必须由自己强大的意识来进行融合,当然也需要医生的外在治疗,所以她决定另想办法。
这天中秋节,沈云澈把时间空了出来,他想邀请苏妙婧,到河边放河灯。
这天晚上,中秋佳节,各家各户门前都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许多的百姓在河边游玩。
街上人来人往,有些少女们,借着今日,将自己绣的荷包,送给心仪的男子,而少男们将自己的定情信物,交给女子。
城中一派祥和景象,温馨安详,看着这些景色,坐在画舫之上的沈云澈,脸上难得露出柔和的目光。
宜宁城中的这条大河,连着城外的护城河,名叫映月湖,是这宜宁城中最大的湖泊。
这个湖之所以叫映月湖,那是因为湖水清澈见底,湖中几乎见不得鱼虾这类的小动物,就算偶尔看见一两只,那也是因为城外护城河的原因。他只能映下空中的月亮,所以才叫映月湖。
此刻的湖面上,有大大小小的船只, 船上灯火通明,或执酒畅饮的文人墨客,或仰天吟诗的诗人才子,或抚琴唱曲的温婉女子,或互诉衷肠的少男少女……
沈云澈的这座画舫是他亲自命人督造的,为的就是今天。
只见远处来了一位身着橙黄色披风,穿着橙红色长裙的女子,慢慢朝画舫而来。
沈云澈见到之后,满脸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笑着对身后的景翼道,“来了,来了!”只见他不停地朝岸上的人挥手。
景翼看着自己殿下如此狂喜的模样,摇了摇头,殿下中了王妃的毒,而且中毒太深。
景翼看着这个样子的沈云澈,他真想说他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主子,简直太丢自己脸了。
沈云澈满脸毫不在意,他走上前去,把上船的苏妙婧拉了上来。
沈云澈挽着苏妙婧进了船舱,船舱里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船舱的中间,摆满了一束又一束的花,牡丹、幽兰、月季、雏菊、玫瑰,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花名。
这家伙搞这么大阵仗,是想办花展。虽然她看到这些,的确很开心,不过这也太烧钱了。
只见沈云澈拿出了一只玉镯,那只玉镯通体呈血红色。
苏妙婧看到后,明白这是用千金都难求的凤血玉所制的。
只见他将玉镯亲自戴上了自己的手腕,脸上尽显温柔,“婧儿,喜欢吗?”他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苏妙婧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喜欢。不过,谁不喜欢漂亮美丽的东西,苏妙婧又不是仙人,怎么能做到对世俗之物,毫无感觉。
沈云澈见她点头,脸上是挂不住的喜悦,他抱住了她,深情款款的声音,“婧儿,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只不过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绝不会弃你于不顾,哪怕付出一切,我都会护你周全!
我知道,你不信别人说的,你只相信别人做的,我发誓,从今往后,你是我沈云澈唯一的妻子,若有违此誓,你就杀了我。”
苏妙婧听着他的誓言,心如擂鼓般的响动,让她无比感动。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的话让人听来,极其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