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败坏你的名声,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你知不知道,你将苏玉伶这样一个破鞋强塞给我,那些人今天都用怎么样的眼神看我?”
“疯子!”苏月娄不想再理他,转身要走,鹏宣却像一堵山一样挡在了苏月娄面前:“真没想到,你脸上的伤疤好了,竟是这样的样貌”。
“你说,若是让你做我的妾室,你爹会同意吗?”梁玉霄拉过苏月娄的手腕,就要往他怀里带。
“啪!”苏月娄另一只手给了梁玉霄狠狠一巴掌:“疯子。”
苏月娄要走,却被梁玉霄从背后抱住了,她挣脱不了梁玉霄。当下情急,一脚向着他的脚背狠狠踩去。
梁玉霄吃痛,闷哼一声,又将苏月娄推到假山上。他双手将苏月娄的双手反按着,就要吻上去。
“砰!”正在这时,一颗石子弹向了梁玉霄的手,让他吃痛地放开了苏月娄。
苏月娄顺着石子弹来的方向看去,却见是苏君安。他如今也不像从前那么开朗了,反而时刻充满了忧郁。
见到苏月娄受欺负,他似乎很生气。苏君安三两步就来到了梁玉霄面前。正在这时,鹏宣却过来,拦在了苏君安面前:“苏少爷,请三思。”
苏君安凌厉的眼神看向鹏宣,此时梁玉霄却发话:“退下。”
鹏宣只是一个侍卫,若是跟苏君安对峙,无论输赢,最后吃亏的都是鹏宣。所以梁玉霄便让他退下了。
苏君安走近梁玉霄,将有些醉酒的梁玉霄提了起来。
“我好歹也是皇子。”梁玉霄不慌不忙,还想与苏君安讲条件:“若是娶了她,会对她好。你全力帮我,以后若有机会,你就是国舅爷。”
“砰!”见他越说越离谱,苏君安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梁玉霄脸上,梁玉霄的身体直接从半空飞了出去,嘴角也立马渗了血。
“我不稀罕什么国舅爷,以后你再敢动她,我见一次打一次。”
苏君安还想靠近梁玉霄。此时鹏宣又站了出来,拦在了梁玉霄面前:“武安将军,今日是王爷大婚,若是闹出什么事情来,对谁都不好吧?!”
“那就不要招惹她!”苏君安双眼通红,发话:“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会杀了你!”
此事也就此作罢。苏月娄和苏君安一前一后离开了暮王府。
苏玉伶在暮王府的寝殿里,一直从白天等到了天黑,也不见梁玉霄前来。她有些饿了,便将额帘掀起一角,起身在房里找东西吃。
“哎哟,王妃!”一旁的章云姑姑见了,立马阻止道:“这可使不得,新婚的娘子,额帘是要由丈夫来掀的,你这成何体统啊?!”
“这有什么?我等会儿将额帘放下来不就行了?”苏玉伶走到房内的案桌前,拿起一个苹果就吃了起来。
“王妃,那是供果,吃不得的。”章云姑姑又阻止道。章云姑姑身后还站着两个婢女,两人对视了一眼,略一犹豫,却什么也没说。
苏玉伶乜她一眼:“你叫章云?”
“是。”
“既然王爷将你拨来伺候我,那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王爷的?吃个供果而已,你不说没人会知道。”苏玉伶从早上饿到现在,早已忍不住了。
“往后你跟着我,人前自然要规全礼仪。至于人后怎么做,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苏玉伶此时也摆起了王妃的架子:“现在, 跟我说说府里的情况吧。 ”
“是。”章云姑姑答应道。
暮王府从前只有四殿下一个主子,而且他一贯不喜张扬,所以从前王府内一切从简。也只是最近要成亲,为了周全礼仪,才在鹏宣的建议下,又买了些下人回来。
苏玉伶吃着果子,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还真是一切从简啊。这间房子,也只是前些日子新腾出来的吧?!”
章云姑姑脸上有些挂不住:“是,王爷从前都住在书房旁的一件房里。可那里毕竟太小。若是王妃进门,一定不能跟王爷挤在那样一件小房里,所以王爷才命奴婢们将这件房收拾出来了。”
苏玉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掀开床被,就见到下面有些老旧的木料。
毕竟是老房,就算做得再逼真,也总会看出些端倪。就算桌子是新的、茶具是新的,可床榻却没有更换过。
苏玉伶虽说从前性子冲动了些,但也不傻。想来,四殿下嫌弃自己的出身、嫌弃自己不够清白,甚至大概......一度对自己骗婚耿耿于怀。
四殿下那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真心待她?!
不然,为什么连丫鬟婆子统共加起来就只有三个?这根本就是王府里侧妃......不!是小妾才会有的待遇!
苏玉伶这样想着,的确有些气愤。可想到自己在外狼藉的声明,又瞬间没了底气。
正想着,苏玉伶手中的苹果也吃得差不多了。她随手一扔,那苹果核就咕噜咕噜往床底下滚去。
“王妃,这可不吉利呀。新婚之夜,瓜果皮屑都是要丢到外面去的。”章云姑姑又说道。
苏玉伶乜了章云一眼,觉得这女人真多事。自打来了王府,苏玉伶就对王府怎么看也不顺眼。
王府里面的人也是,一个个眉眼里仿佛都充满了对她的嘲笑,只是没有言明罢了。仿佛王府内的所有人都瞧不起自己似的。
这个章云,也是里嗦。大概也是因为如此,她在梁玉霄面前不得好,才被分派来伺候了她。
这样想着,苏玉伶对章云就没有了好感。也许是存心刁难她:“既然如此,你们去把床榻搬过,再将苹果核扫出来吧。”
“是。”章云姑姑也许有些恼恨自己多嘴,对于苏玉伶的吩咐却只好照办。
床榻下是木雕的空心板,苹果核能滚过,人的手腕却不能伸过。所以,几人只有合力将木床抬开,才能将苹果核扫出。
几人合力将床抬开,只见床下已经结了一层蜘蛛网,床下不但有苏玉伶刚刚扔进去的苹果核,还有一个陶瓷的灰色瓦罐。
“王妃,这......”一个丫鬟将那瓦罐端出来,章云姑姑接过,又小心翼翼地放下:“奴婢不知这罐子中是何物。”
苏玉伶的目光也被这罐子吸引,她走过去,疑惑地看着那灰色的陶瓷罐子。
如果说这是个无用的罐子,为什么不扔掉呢?王府要什么宝贝没有,这样一个土灰色的陶瓷罐子又能装些什么?!
“将它打开。”苏玉伶吩咐道。
章云姑姑闻言,慢慢地将陶瓷罐子的木塞拔出,一股奇异的香味就在整个屋子里面蔓延开来。陶罐里有小半瓶红色的膏状物,看起来有几分怪异。
“这难道是香料?”苏玉伶不解。
“奴婢总觉得,这香有点熟悉。”章云姑姑也有些疑惑:“可是奴婢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了。”
“难道王爷一个大男人,平常还用香不成?”苏玉伶问章云姑姑。在这里,章云姑姑算是王府唯一的老人了。
“并非。”章云姑姑略一思索,神色变了变:“王妃,还是赶紧将这坛子封上吧。”
“怎么回事?”看见章云的脸色,苏玉伶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瞬间头皮发麻。
“王妃。”章云姑姑并不说明原委,而是跪了下来:“求王妃不要为难奴婢,还是将这个坛子封起来吧。”
苏玉伶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壮着胆子走过去,一只手拿起那只陶罐,另一只手掐在了章云姑姑的脖子上:“你若是不说,我就将这陶罐里的东西从你的喉咙里灌进去。”
见章云姑姑吓得挣扎,却还是不说话,苏玉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你要知道,既然你被分派给了我,往后就是我的人了。你若是不全心全意为我效力,那我第一个杀了你。”
“王妃。”章云姑姑松了口:“奴婢......奴婢并不常在四殿下跟前伺候,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奴婢好像听人说起过,这东西叫蔷薇蛊,若是被人服下了,就会让那人浑身无力,如同身染重病一般。”
“这样啊?!”苏玉伶放开了章云姑姑,若有所思。这是她进王府的第一天,看到的只是暮王府的冰山一角。这样看来,四殿下也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与世无争啊!
“本王妃今天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苏玉伶心中有了主意:“你们将这东西封起来,放回床下吧。”
“是。”屋里的人都沉默着,又将找出来的罐子放回原处。
正在这时,屋子外面似乎有几个人凑上来,悉悉索索说着什么话。苏玉伶隔着一扇门,又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隐隐约约听到“苏二小姐”、“苏家少爷”这样一类的话。
苏玉伶想着,就走过去开了门。
“哎......”贴着门的一个小厮一个不小心,险些跌了进去,后面的人忙拉了他一把。
“怎么回事?王爷呢?”苏玉伶问道。
“回王妃的话,王爷在院子里陪客人喝酒,不过有些醉了。”小厮眼神躲闪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