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对这些八卦自然都是置之不理。苏若与吴韵轻的关系令她觉得自己有些尴尬,她可以接受柳无眉,但不能接受吴韵轻。那毕竟是太子妃,是她的弟妹。
不过对于研习医术,苏樱倒是没有因此扔下。她发现她是真的对医术之道产生了兴趣。如今她已经开始自己试图折腾一些新的药方子了。
为了强迫自己忍住去找苏若的冲动,苏樱常常出府去,最经常去的是各家医馆,逮住机会就与坐堂医馆们交流一番心得体会,如此杂学百家,也算是增长了一些理论与见闻。
这一天,苏樱如往常一般出府去,先去了回春医馆待了半天,又走过一条小路,转了好几条岔路,最终来到一处大门紧闭的院落。
苏樱抬手敲门,喊了一声“是我”,这大门便打开了。而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跟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见她进门了即刻转身拔脚飞奔起来。
今日柳无眉身体不适,请了大夫来府中诊治,最终还是惊动了苏若。
“若郎,我这身子就这样,没什么大事,你不必特意来一趟。”
柳无眉蹙着眉靠着软垫上,脸色看上去十分苍白。
“无眉,你小时候受了些苦落下了病根,身体底子弱了些,我虽一直为你调理着,但毕竟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要根除是比较困难了。不过只要不多思多虑,好好休息,轻易不会发作的。”
苏若一边说着,一边又探了探柳无眉的脉象:
“可是最近遇上了什么烦心事?无眉,你若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我听听,若是憋在心中,反而会不利于身体恢复。”
柳无眉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摇摇头说道:
“若郎,如今我衣食无忧,又成了国师府的夫人,别人羡慕还来不及。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了,哪里还会有什么烦心事。”
苏若点点头,刚想起身离开,柳无眉的贴身丫鬟点翠却冒冒失失一脸惊惶地跑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
“夫人,夫人,不好了,大夫人又……”
点翠跑得急,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的汗,差点就一头撞到正在向外走的苏若。
幸好点翠足够机灵,一下子刹住了车,嘴巴却因为太过惊讶而忘记了闭上。
苏若的面色似乎在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你刚才说,大夫人?”
点翠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跪倒在地上:
“大人。我,我,我刚才是……”
柳无眉这时接话了:
“点翠,可是大夫人又送了什么礼物过来?”
点翠瞬间就领悟了柳无眉这是在给她找台阶下,立刻说道:
“是,夫人,大夫人又送了些养身体的名贵药材过来。”
苏若却不是那么好骗的,质问道:
“既是如此,你刚才为何慌慌张张地大喊不好了?”
点翠明显是有些紧张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是因为,这是因为……”
柳无眉一时也没想好说辞,没办法替她圆话了。
苏若的语气开始严肃起来,转过身看着柳无眉:
“无眉,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柳无眉一脸被冤枉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样子,委屈的眼中一下子就闪现了几分泪意。
点翠见状,咬了咬牙道:
“大人,此事与我们夫人没有关系。她若是有错,就错在为大人考虑太多,不想惹大人伤心。我刚才喊不好了,是因为,因为大夫人她,在外面养了男人!”
柳无眉出言喝止:
“点翠,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夫人也是你能随意污蔑的吗?”
点翠苦口婆心地说道:
“夫人,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为她费心遮掩了。她既然敢做得出此等丑事,自然就要想到会有被别人发现的一天。”
苏若的面色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他虽并不把苏樱放在心上,但名义上她还是国师府的夫人,若是真的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也无法忍受。
至于,至于那一瞬间就涌上心头的那一丝酸溜溜的醋意,就被他刻意忽略了。
“点翠,究竟是怎么回事?全部告诉我。”
点翠开始声情并茂地控诉:
“大人,此事要从中秋夜宴后说起。那夜过后,大家都发现了,大夫人似乎没有以前那般总是跟在大人后面,而是态度上疏远了许多。白日里在府中待得时日也渐渐少了。大家心里都在打鼓,想着大夫人这是唱地哪一出。”
“我原本并不把这些流言蜚语放在眼里。我家夫人说了,大夫人为人正直宽厚,一直待我们极好,千叮万嘱我万万不可跟那些嘴碎的人一般,我自然是听夫人的话的。只是,有一日我替夫人去医馆拿方子,恰好看见了大夫人,她从医馆夫人,却没有往回府的方向走,而是掉头去了相反的方向。”
“我心下觉得奇怪,就偷偷跟了上去,谁知,夫人竟然孤身一人去到了一个宅子,她敲门,我听到了里面有男子应声。我当时就傻了,想着,想着这大夫人竟然……”
说到此处,点翠面露不齿之色,语气也十分气愤:
“便是我们丫鬟也知道言行该检点些,大夫人身为公主之尊,实在太肆意妄为了些。我那时还不敢相信,又偷偷跟了大夫人几天,发现她每隔一日就去那宅子,有时还会提着食盒或者小包袱,分明就是将府中的财物要转移过去,金屋藏娇!”
苏若听到这里,面色反而是平静了,语气却低沉地可怕:
“点翠,你可知道你再说什么?”
点翠重重地嗑了一个响头:
“大人,我自然知道。我还特意找管家确认过,夫人是否有从府中支取过银子,管家说没有。我又去找大夫人院中的丫鬟们探问,又磨了几日后,终于被我问到了。有个在外院打扫的小丫鬟说,听过大夫人吩咐流莺把她的嫁妆拿出来,也时常看到流莺去放嫁妆的屋内停留,又进进出出。我想,若是大夫人拿出了嫁妆,那在外面置个宅子,再时不时搬点金银细软过去,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