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就算。”乔斯年松开她的手腕,语气里充满无奈和失落,“我现在这样子,确实没法管你,你大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完,他推着轮椅就走。
不再像从前一样。
以前,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我没逼你留在这儿,你也没有义务照顾我和乘帆,要是想走就走,不必拿这些话威胁我。”
乔斯年走到门口顿了一下,进卧室。
叶佳期怔在原地。
她说的话,伤到他了吗
叶佳期垂下眼睫毛,眼底是一圈黯淡的光泽。
想了想刚刚说的话,确实有点过分。
她也不是故意的。
是他态度不好。
可是她说过的,不跟他一个病人计较。但脾气上来,就忘了。
叶佳期扶了扶额头,有点不知所措。
她伤到他了。
低头,她看了看桌子上黑乎乎的碗。
他说这是他亲手熬的药。
他一个病人还给她熬药,叶佳期心里头有点过意不去。
乔斯年现在这个样子,她确实不该跟他大呼小叫。
失去双腿,对他而已,已经是沉重一击。
叶佳期抬手,轻轻摩挲药碗。
她撇撇嘴,抬起手,皱眉。
真的,太难闻了。
她不想喝啊。
可是这件事是她错了,她伤到了乔斯年。
叶佳期横下心,捏住鼻子,一口气喝掉碗里的中药。
“咳咳。”叶佳期呛了一下。
拿过茶几上的白开水就是一阵猛灌。
真的是太苦了
叶佳期的眉头都皱成了一条线,小脸蛋上写满痛苦,她都记不得多久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喝了好几杯白开水,可算把嘴巴里的苦味儿冲淡。
她想起卧室里有蜜饯,又放下水杯跑进卧室。
乔斯年正平静地坐在窗边,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似有所思。
她进来后就找蜜饯,找到后赶紧吃了,这才好了很多。
简直就是炼狱般的折磨和痛苦。
乔斯年见她进来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不语。
深沉而幽邃的目光依然落在窗外,眼中是明明灭灭的光泽。
“我把药喝了。”她示弱,语气却漫不经心,“你别生气了。”
他不语。
“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我只是以为你还是喜欢像以前那么欺负我,我才习惯性反抗一下。”
至少以前,他压迫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反抗的。
但那时候,她也反抗不了他。
乔斯年还是没开口,背对着她,看向窗外。
“你真得很生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药好苦。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话。”叶佳期不再为自己辩解。
她现在回想一下,那些话是有点伤人。
一码归一码,她认错。
“你要是气不过,你就骂我吧,我不顶嘴。”
“以后不会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没底气。
乔斯年还是没开口,她心里头没底了。
他究竟有多生气
叶佳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透明玻璃上倒映出乔斯年冷峻的影子,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