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是被海盗杀死的。”李冷风周边微风盘旋,抵御着凌乱而充满杀机的锋利雪花。
“我记得,我全部都清清楚楚的记得,所以,不要再为那个懦夫辩解!”李倾雪看过当时的录像,她的父亲就那么直直地站在一栋房子面前,双手前伸,冰雪在他和房子面前组成了一道拱形的冰墙,然后神色呆滞地看着母亲的空甲冲到他身前,挡住了一发高爆导弹,爆炸的火焰将母亲和空甲吞没,然后将他面前的冰墙融化,而她的父亲像个懦夫一样躲在冰墙后面,捡回了一条命。
李倾雪周围的风雪骤停在半空中,然后陡然射向李冷风,每片雪花都反射着冰冷的光芒,没人会怀疑它的锋利和坚硬,就连李冷风都不敢硬碰硬。
他猛的跳起,躲开射向他的雪花,然后长矛一挥,一道风刃带着摩擦空气的啸声射向了李倾雪脚下的地面。
两人所在的道路是一座高架桥,风刃瞬间没入李倾雪脚下的地面,就像是一柄钢刀插进了柔软的橡皮泥中,风刃穿透地面,甚至斩断了桥底支撑桥面的金属支架。
“咔咔咔咔!”令人心惊的金属断裂声从桥底传来,桥面瞬间倾斜塌陷,刚刚行驶上桥面的悬浮车猛的刹住车,司机刚刚长出一口气,后面接二连三的悬浮车便追上了他的车尾,撞在了一起,整条道路混乱不堪。
两人一个用无数的雪片,一个用透明的风刃对攻,周围的悬浮车和地面,路灯全部遭了殃,两人都不断重复着躲闪,然后瞄准对方出招的动作,地面到处是深深浅浅的划痕,像是被牛耕过的地,靠的近的悬浮车全部被切的坑坑洼洼,冒着电火花,司机早就下车逃跑了,因为学生比较多,都离得远远的观看着这场异能对攻的硬核战斗场面。
李倾雪神色越来越难看,呼吸开始加重,而李冷风却是闲庭信步,两人的级别差距明显,李冷风明显是在消耗她的异能量,或者是在拖时间。
肯迪教授缓缓从地上坐起,他捂着胸口,恢复着体力。
“老家伙,早就交出钥匙,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罪。”白森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冷淡。
“孩子,你不像是嘉玛帝国的人,你是谁?”肯迪教授曾经研究过三大星系人类的基因和遗传方面的差异,虽然三大星系之间通婚的也不在少数,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属于嘉玛帝国的长相的差异。
“这个你不必知道。”白森笑了笑,“听说你的学生夏亦也在这个研究室干活?他现在在哪?”
“夏然不是他亲哥哥吗,怎么会不知道?”肯迪教授嘲讽地笑了笑。
“不懂事的弟弟,总是要受到兄长呢惩罚的,即使弟弟侥幸藏在了哥哥找不到的地方,也只是暂时的苟且偷生罢了。”白森说道。
“听你的语气,似乎夏然不想让他的弟弟活着?”肯迪教授皱眉,“夏公爵不会放过夏然的。”
“哈哈哈,夏无锋自身难保,还管得了夏家的其他人?”白森笑道。
肯迪教授沉默了,原来他们所图甚大,不仅仅是要“钥匙”这么简单,他们甚至密谋杀掉夏无锋?女王会坐视不管吗?
肯迪教授不再去想,因为这和他已经没关系了,白森告诉了他这么多,就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实验室。
“我可以让你们带走钥匙。”肯迪教授深吸一口气,肺部的疼痛让他语气微微有些颤抖:“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不必这么麻烦,夏然很快就会打开密室,找到钥匙。”白森没有理会他的要求。
“装钥匙的盒子有密码。”肯迪教授说道。
“什么?”
“那个盒子,我设了密码,除了我没人可以打开它拿走钥匙。”
“该死的。”白森狠狠地一脚跺在他的腿上,然后狠狠地转动脚腕。
肯迪教授疼的猛吸冷气,但是还是戏谑地看着他:“盒子是星石打造的,你们永远别想通过切割打开它。”
之前钥匙嵌在星石中,他和夏亦费劲办法才将它提取出来,如今再次锁进星石中,肯迪教授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天才头脑。
“说说你的条件。”夏然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果然是星石打造的,前面有一个机械密码盘。
“夏然,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肯迪教授说道。
“你个老家伙又想搞什么鬼?”白森皱眉,钥匙可是要交给他们空天海盗团的,万一夏然不想交出来怎么办?
“放心,我们之间的合约有效。”夏然说道,“况且你们可以等到我给你们钥匙再去水蓝星也不迟。”
“好。”白森转身走出房间。
夏然看着白森关上门,这才蹲在肯迪教授身边:“现在好了,老师,你想说什么条件。”
“你变得更加沉稳了,”肯迪教授笑了笑:“不过也更加偏激了。”
“这都是拜我父亲所赐。”夏然笑了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个对父亲有着一些偏见和抱怨的单纯的孩子,没想到,这几年竟然累积成了仇恨。”肯迪教授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夏然一阵沉默,然后他开口了。
“我还以为,你费事的将他引开,想要说什么事呢,原来只是想离间么?如果只是这些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密码说出来会更容易一点。”
“你父亲爱你。”肯迪教授叹了口气。
“哼,这种话从你这个糟老头子嘴里说出来,不觉得令人作呕吗?”夏然冷笑:“他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他的儿子,他的眼里只有夏亦,从小就是这样,无论我犯什么错,哪怕再小的错误,都会引来他的怒骂。”
“而夏亦?那个好吃懒做,一无是处的东西,就算是睡了一个贵族的女儿,他也会屁颠屁颠地给他擦好屁股,然后在饭桌上轻轻说一句:下次不要这样做了。”夏然深吸一口气,他感觉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
那个夏亦,他凭什么?!
“孩子,你并不了解你的父亲。”肯迪教授说道:“我和你的父亲共事过一段时间,他每天谈论的最多的就是你,你第一次叫爸爸,第一次会走路,在抓周中抓到了战舰的模型……他说起你的时候神采飞扬,开心地像个孩子。”
“你撒谎。”夏然平静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