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四更结束，兄弟们支持一下~）

什么叫做恐怖，什么叫做绝望，庄健明白了。

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永远都达不到沐秋这个地位，对他们来说想要捏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也没有难到哪去。

庄健很清楚，若是刚才真有对沐秋出手的意思，现在他已经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了。

暗中的先天他连感知都感知不到，甚至刚才那股威压他都不知来向何方，想要杀他却是轻而易举。

连人都看不见，自己就有死亡的可能，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绝望。

走到庄健这一步，可谓已经来到了后天的极限程度，比他更强的人不是没有，但也十分有限了。

再强也不可能强的过先天，恰恰他们就卡在先天那一步上，数十年都迈不出去。

庄健也是从上个时代存活下来的江湖人之一，而他在四境巅峰已经卡了快二十年的时间，这二十年他想尽了任何办法，可就是跨不出这一层的隔阂。

原本他都已经绝望了，在先天这条路上已经不敢再奢求了。

但天寒玉魄却出现了，那一刻，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认为自己先天有望。

于是他不分昼夜的赶到晋阳，却已经晚了一步，那时候的天寒玉魄已经被顾晚风和司徒空、连昊三人以鱼目混珠的计策彻底分隔了。

到现在谁都不确定这天寒玉魄在谁的身上，但其中最大的可能性自然就是顾晚风。

这一路追着顾晚风而去，却是等于一步步看着顾晚风如何从一个武道二境迅速成为武道四境，再成为后天巅峰的。

那已经不是天寒玉魄能够做到的事了，而是真正的天才，真正的妖孽。

加之顾晚风的身份又十分特殊，乃是剑圣传人，这就让他更加迟疑了。

究竟是当个土霸王好，还是说实力更进一步对他的吸引更大，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直到顾晚风放言挑战全天下武者，再到中州王府的人找到他的时候，抛出的利益才让庄健下了决心，想要赌一把。

结果刚刚赶到洛阳，就听见老友阎绍死于顾晚风的剑下，这个消息不亚于重磅炸弹，直接给了他沉重一击。

他和阎绍相识也有数十年了，在年少无知的时候便已经相识，一同闯荡江湖，在经历许多事情后分道扬镳，但却时常保持联系。

甚至有些时候他们刻意抽出时间来进行切磋，对双方实力都是表示敬佩的。

一听到老友死在了顾晚风的剑下，这是最让庄健不能接受的。

因为他亲眼见证，顾晚风从一个他们可以随手斩杀的武道二境，迅速成长为有实力斩杀他们的后天巅峰，时间不过短短数月。

他不是没见过天才，但却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天才。

所以他再一次产生了退意，不管中州王府提出的好处有多诱人，也不管顾晚风身上的天寒玉魄有多么大的魅力，还是实力更加重要。

在顾晚风没有斩杀阎绍之前，庄健认为自己或许还有点实力能够将他击败，但在阎绍被斩杀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希望了。

毕竟庄健知道，若是生死之战，他一定不是阎绍的对手。

平日里切磋，两人都是点到为止，当然半斤八两，有些时候阎绍还会输个一招半招，那是因为阎绍的招式过于凶猛，切磋必须要收着来。

一旦真的到了生死时刻，阎绍的爆发一定比他庄健恐怖。

但恰恰好好，在他庄健准备放弃的时候，又受到了中州王府传来的消息，顾晚风癫狂了！

由于不明原因，顾晚风的情绪发生巨大变化，李内景出手亲自将他带回，情况很不稳定，实力必然受到巨大影响。

毕竟顾晚风一直都是以冷静状态出名，一旦情绪受到影响，那么他的实力也必然受到巨大的影响。

这一下庄健的心里又瞬间活跃了起来，无论是为老友报仇，还是冲着天寒玉魄，亦或者是中州王府的好处，每一个都让他没有放弃的理由了。

顾晚风遭受到人生巨大的重创，虽说此刻去挑战有些不讲道德，但为了利益却也能不惜一切代价了。

庄健豁出去了，在此之前他犹犹豫豫，来来去去已经很多回，这一次是难得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和他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也有很多很多，毕竟江湖那么大，处于他们这个境界却苦苦无法晋升的后天武者太多了，晋升先天一直都是那么的艰难。

对某些人来说水到渠成般轻松，可对他们来说就是人生最大的难题，无论他们想任何办法都无法做到。

他们也会抱怨老天不公平，为什么偏偏让他们卡在后天巅峰无法再进半步，而先天强者却能视他们如无物。

却没想过这世界本就是一个食物链高低的存在，先天强者看他们，就如同他们看更弱的后天武者一样。

那么那些只能在武道二境，甚至只能堪堪达到一境的武者，他们不是更加抱怨，为什么别人能够在后天巅峰，可他们却只能在最底层混迹。

当你拥有了一些东西，你就会想要更多的东西，欲望无止境啊。

武者本就是一条无止境的欲望之路，因为你会无时不刻的不想变强，变的更强。

也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欲望，才能走的更远，让自己的实力一天超过一天，走到一个更高的位置上去。

庄健和一群堪称是‘志同道合’的人前来挑战，怎么也想不到，又遇见了沐秋这样的硬茬，而且偏偏沐秋似乎还是盯上他了，一直在针对着他。

其实沐秋也不认识庄健，只是谁让庄健先开口了，本来沐秋就想先找个目标针对一番，结果庄健自己跳出来了，那沐秋当然不会放过他。

总要有人说话不是，若是一直沉默下去，那这个挑战也就没法进行下去了。

可惜庄健的实力不够，他的自信也不够，尤其是这一路来的确定否决，确定又否决，一次又一次内心的不安定，让他很难去坚定的做出选择。

这一次好不容易坚定了，又在一瞬间内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那种恐怖和无力感让庄健再一次产生了退意。

这种退意是对生存的渴望，他不想死。

他忽然明白，自己就算再怎么努力，可能也只是沐秋这种人眼中一个不起眼的棋子。

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多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