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杜鹃的期待,卫光的疑问,以至于张议潮的布局,所有的一切顾晚风都是一无所知。
酒乱迷人眼。几杯酒下肚,酒精也逐渐灼烧着顾晚风的大脑,令他有些昏昏欲沉。
连昊此刻也是满脸笑容,不再复之前的冷漠,笑着道:“没想到你们几个酒量都挺好啊,挺能喝。”
司徒空不屑道:“酒嘛,水嘛,喝嘛!这算什么,一坛喝完要是不够我们就再来一坛,一定要喝个尽兴!”
顾晚风也跟着晃悠道:“对,喝个尽兴!”
三人此刻的状态都已经有些醉了,只有盛原此刻还保持着清醒。
倒不是他有多能喝,而是他能够清楚自己的位置,三人若是都喝醉了,总归需要有一个人来保持清醒。
所以盛原就保持着一个度,喝的很少。哪怕这桑落酒他这辈子都没喝上过一次,这酒香味也让他沉醉,让他欲罢不能。
可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哪怕很馋,依旧要克制。
盛原明白自己没有什么本钱,要本事也没有,所以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到最好。
原本顾晚风他们还想给盛原劝酒,但盛原却始终说自己不能喝酒,最终他们才作罢。
顾晚风他们三人都很年轻,但实力却在同龄人中都是拔尖的。加上气味相投,很快就打成了一圈。
男人之间的友情有些时候来的很快,也很奇妙。
毕竟他们几个人相识的时候都不怎么愉快,几乎都是打着过来的。可也正因为是这种打不打相识的感情,则是变得更加深厚一些。
“喝喝喝!”
整个二楼的吵杂声都是来自于司徒空这张嘴。
他没喝多的时候嘴巴就闲不住,这一喝多了就更是说个没完。
“我跟你们说,跟着本大爷走,就永远都不会缺钱花!”司徒空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极其膨胀的说道:“甭管是谁,从我身边过,只要我想,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的东西变到我的怀里来。”
连昊看着司徒空肆无忌惮的模样,笑道:“你说你一个小偷这么嚣张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小偷?”
司徒空一拍桌子,看着连昊道:“你怎么和这家伙一个样,什么叫小偷?本大爷这一身本事能叫小偷?怎么能是那些小偷可以比的!我做的可都是劫富济贫的大善事,我可是个大好人!前两天,我们还从一群土匪手中救下很多百姓呢!”
连昊听了倒是很诧异,笑道:“你们还救过百姓?”
司徒空哼了两声,说道:“那当然,而且还把那群土匪杀的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顾晚风跟着道:“我怎么记得当时是我动的手呢?”
司徒空左手一挥,大气道:“那是我让给你的,好让你出点风头!你是不知道,我在那熊熊大火之中来去自如,救人如同探囊取物般简单。”
顾晚风翻了个白眼道:“你就吹吧你。”
“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能叫吹呢。”司徒空咧嘴笑着,道:“我这明明就是事实。”
连昊也听不下去了,连忙举杯道:“别说了别说了,来喝酒喝酒!”
司徒空醉醺醺的说道:“喝喝喝!都在酒里了!”
他们在二楼喝的尽兴,此刻的天色已经黑了,月光从夜空中倾洒而下。
顾晚风刚刚将一杯酒下肚,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轰!”
随着撞击声结束之后,传来的还有许多声的哀嚎。
这些声音打断了他们几人喝酒的动作,纷纷朝着响声来源望去。
声音是从楼下街道口传来的,顾晚风便扭头往楼下看去。他坐的位置正好是在街道的边缘,可以清楚的看见下方的街道。
此刻街道上正躺着几个人,这几个人都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着,哀嚎着,显然是短时间内起不来了。
而在这些人的前面不远则是站着几个青年,顾晚风看着他们的年纪都不大,应该在二十左右。
这一群人中,其中似乎隐隐以一个黑衣少年和紫衣少女为尊。
果然,随后那黑衣少年抱剑走上前来,冲着几个倒地的人冷哼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谁的钱都敢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赌坊的骗人伎俩,聪明的就把我这几个师弟的钱给还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倒地的其中一人哼哼唧唧的反驳道:“我们赌坊从来都不做黑手,大家都是愿赌服输!你家师弟输了,那就是输了,怎么还能上门抢钱呢!”
他身旁的人也是怒道:“哪有你们这么霸道的人,难道只许你们赢,不许你们输吗?要是这样,赌坊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实在是欺人太甚!”
黑衣少年依旧是不屑道:“我懒得和你们废话,把钱还回来我就饶你们一命,不然……”
说着,他手中的佩剑已然出鞘,剑身泛着冷冷的寒光,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熠熠闪烁着。
看到这把剑,顾晚风不由笑道:“是把好剑。”
赌坊的人很不甘心,但看着那锋利的剑刃却又不敢说话,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连哀嚎也不哀嚎了。
周围看戏的人有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幸灾乐祸。
毕竟赌坊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经营赌坊的也是城内的地下势力,经常欺凌弱小,仗势欺人。
很多本地人对这些赌坊的人也是恨之入骨,因为他们身边很多人都是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最终被逼上绝路的。
见赌坊的人都沉默了下来,黑衣少年的脸又冷了一分,森然道:“看来你们是要钱不要命了?”
一人连忙喊道:“你不能杀我们!”
“哦?”黑衣少年有些玩味的笑道:“为什么不能杀你们?”
那人继续说道:“这钱不是我们说给就给的,你压榨我们也没用,就算是杀了我们也没法决定银两的去处。我们不过是小喽罢了,你有能耐去找我们老大。”
黑衣少年上前走了两步,下的这人连滚带爬的往后退着。
“你们老大在哪?”黑衣少年不屑的看着这人,眼神中满是桀骜:“叫他来!我师弟的钱都敢坑,我看你们这个破赌坊也没有什么干下去的必要了,拆了算了。”
人群中也是适时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这位少侠,怎么动不动就要拆店。小店也是小本买卖,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