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思良转身跑开,管事的也没在意,只是朝着身旁一名男子使了个眼色,让其跟上去。对于江思良,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江思良知道不能再阻止这些人了,他出来也没带什么护卫,哪里晓得能出这样的事儿?他快步跑向杜尘澜的院子,得告诉杜尘澜一声,让其做好准备。
杜尘澜让莲白多点了几支蜡烛,他不方便出去,也只能在屋内看书了。
“妹妹!”
听见江思良在门外呼喊,莲白立刻转头看向正将书放下的杜尘澜,他们已经听到了院外的动静,怕是没挡住。
杜尘澜点了点头,莲白立刻前去开门。门刚一打开,江思良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
一跨进厢房,江思良才看见杜尘澜竟然正在看书,不禁哑口无言,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慌里慌张,结果杜大人竟然如此淡定。
“不必担忧,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妥协是明智之举。只需记住今日的无奈,他日双倍奉还。”少年虽语气清冷,但江思良能感觉到对方是在安慰他。
刚才的不忿和慌乱一瞬间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他的心立刻平静了下来。
“这里还未搜查!”一名护卫朝着身旁的护卫吆喝了一声,其他地方都搜查过了。若是那些人当真进了这座庄子,那就最有可能躲在这里。
这小院子与前头两进的院子相连,却又是另外开辟出来的,看起来有些隐蔽。
江思良立刻回过神来,他转身出了屋子。待出了院子一看,发现竟然有五名护卫正准备闯进院子。
“这里是舍妹的院子,我已经搜查过,没有你们要找的人。”江思良定定地站在院门前,这些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说话的这工夫,那管事的已经下了马来到了此处。
江思良看着一名护卫走到那管事跟前耳语了几句,那管事便用可疑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院子。
“二管事,东面搜过了,没找到人!”一名护卫立刻来报。
“二管事,西面也没有!”
陆陆续续有人来禀报,都是没找到人,众人便又将目光投向了这处院子。
就剩这院子没搜查了,二管事自然不可能放过。那几人为何会逃跑?或许已经知道了那处山洞的秘密,他们决不能将这些人留着,必须除去。
“这样吧!江公子? 不若请令妹出来,咱们再派人进去搜寻。已经搜到了这儿,不搜查这座院子? 咱们是必然不会离开的。江公子也不想将此事闹大吧?江姑娘好歹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就怕咱们在庄子上待久了? 会有闲言碎语传出来啊!”
江思良险些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二管事可真够无耻的。知道对女儿家声名有碍? 竟然还要去搜查人家的闺房? 这不是更不妥吗?
看着江思良沉着脸,双眼中似要冒火般? 二管事不禁微微眯起了眼。
“江公子不肯放开? 该不会是想包庇那些劳工吧?”二管事狐疑地看了一眼江思良? 随后朝着身后的护卫打了个手势。
“哼!”江思良冷哼一声,“之前在京城倒是真没听过柳家的名头,不过在京城,搜查别人家府邸或庄园? 那是朝廷才能干的事儿。没想到到了这檀溪府,柳家竟然也有这样的权利? 这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擅闯民宅,是柳家常做的事儿吗?都习以为常了?”
对于江思良的冷嘲热讽,二管事也是满脸不虞,这江家四房的小子当真是不知好歹。今日有事在身? 不愿与其纠缠,待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小子。
“少爷!”
江思良听着这声少爷有些耳熟,他转头一看,果真是莲白。
只见莲白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搀扶着杜尘澜,已经给出了屋子,向他们走来。
杜尘澜明白这事儿躲不过了,以江家的势力,如何对抗得了柳家?倒不如早些搜完了事,至于江家的名声,那自然由江老爷子去头疼了。
众人不禁闻声看了过去,这会儿虽是晚上,但众人都举着火把,因此这院子内已经十分亮堂了。
二管事朝着那方好奇地瞥了一眼,听闻这位江姑娘自从京城回来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不曾在外人面前露面。
众人纷纷猜测,难道是见不得人?而后据说有江家的主子亲自证实,那姑娘的脸上,长得坑坑洼洼,都是疙瘩。
他会知道这样的琐事,那是因为这段时日江家四老爷与昭和世子走得颇近,自然这一同从京城回来的江姑娘也是备受关注了。
那人轻移莲步,从昏暗处慢慢走向灼热的光明中,胭脂色的裙摆随风摇动。
待走得近了,众人不禁都看呆了去,这?不看脸都能知道这是个绝色美人。
露在面纱外的妙目,淡漠中带着几分凌厉,极快地扫过在场之人,便收回了目光。
虽说着面纱将面部遮了个严严实实,甚至连脖颈都看不见,但眉眼间裸露出来的那点肌肤,还能看出如凝脂玉般泛着细润的光泽。
二管事的目光随着对方步步向自己走近,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美人。美人即便看不见脸,就看这身段,就已经能让人为之倾心了。
可一想到身段,他倒是察觉出异样来了。怎么这美人长得这么高?竟然与他不相上下?这世上有这么高的女子吗?
他不禁心中疑窦丛生,可随后想到那些个劳工整日里风吹日晒的,还能有这样的面貌?这一看,就知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
反正打死他,都不相信此女是劳工假扮的。然而,他看了一眼杜尘澜脸上的面纱,顿时觉得心痒难耐。
若是能看看这姑娘芳容,此次不正是机会吗?
杜尘澜察觉到众人注视的目光,自然不会搭理。他径直走到江思良身边,以眼神示意他别轻举妄动,这么多护卫,就凭庄子里这几个老弱妇孺,能打得过对方?
“这位就是从京城来的江姑娘?”杜尘澜正要往一旁避让,却听见那二管事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