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不错,老夫给他开上一张药方,用上五日,应该能恢复。”大夫这会儿也平静下来了,他这是医者仁心,见不得人糟蹋孩子。
“不妨碍他身子吧?”杜淳枫也焦急地问道。
“说不妨碍是不可能的,不过他的身子将养将养,应该能恢复过来。记住!三年之内不能行房事,一定要将养好了才成,不然对子嗣有碍。”
大夫想了想,还是觉得气愤,“纵然你们急着抱孙,但也不应该拿他的身子不当回事儿。还好只服用了少量,否则必定根基大损呐!”
三年不可行房?杜尘澜心中一喜,还有这样的好事儿?这不是因祸得福吗?那这三年之间,他都不用愁娶妻的事儿了?
三年?惜春和惜秋脸色灰败,三年之后,黄花菜都凉了。三年之后,少爷还未弱冠,可她们却成了老姑娘了。
“误食!这是误食!咱们为人父母,怎会做下这种事?下人不知这汤的药效,便给我儿喝了!”杜淳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澜哥儿差点被他们害惨了,谁能想到这汤的药效这么强?
一旁的金桔摇摇欲坠,是她坏了事儿,接着便瘫倒在地。是她害了少爷,主母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没想到这药力这么强?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方子?还说药力没这么大,你这是被骗了吧?”杜淳枫朝着钱氏问道。
钱氏也十分纳闷,“这方子是从一名游方郎中手里淘过来的,他饿晕在了我那铺子门前,恰巧我就在铺子里,他说拿方子与我换银子和吃食。”
“你没找大夫看过方子吗?”杜淳枫此刻心中也有些怨气,这么强的药效,即便是给他喝,他也不一定能吃得消。若是澜哥儿真有个什么,他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顾玄瑧?
“大夫看过了,问我是给谁做药膳,我说是我家老爷。他说对男子有益,只说少放些药材无妨,不用每日服用,一个月服用一次即可。”钱氏一脸茫然,大夫看过了她才放心给老爷服用啊!
“他那是说年长男子,你这是让童子服用了。”大夫摇了摇头,真是糊涂爹娘。
等将大夫送走之后,杜尘澜才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拿开。
杜淳枫和钱氏顿时围了上来,一个劲儿地道歉,二人确实愧疚不已。
杜尘澜安慰了一番,其实他也有身为男子的苦恼。等他都适应了,却突然告诉他不能行房事,他觉得这经历还挺新奇。
“那大夫给封口费了没?可别让他透露出去啊!”杜尘澜此刻不关心其他,只关心这大夫若是出去胡乱宣扬,那满京城都有他不能行房事的传闻,想想都要钻个地洞。
“给了!给了!你放心,这大夫品性不错,在京城也十分有名,嘴很严实。”
杜淳枫夫妻将视线投向了金桔,此事其实也不是金桔的过错,杜尘澜向来不挑食,金桔当时也没问,直接就盛了汤。
要真论起来,钱氏的过错才多些。她当时只顾着和杜淳枫他们说话,倒是忘了桌上有两盆汤。
因此,钱氏心中愧疚不已。对金桔,也没了往日的欢喜。
“此事虽大错在我,但也不可不罚你。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我便赐你二百两银子,算做你的嫁妆。你若有看上的,就与我说。没看上的,请了媒人来说媒也可。”
杜尘澜原本觉得金桔没犯大错,还想为她求情,但一看到这惩罚竟是如此,顿时闭了嘴。
古代女子不比现代,能拼搏自己的事业。在大郡朝,女子只能依附男子而活。嫁人是必经的过程,也是一条出路。
更何况钱氏念旧情,给了银子做嫁妆,还能找个合心意的郎君,也没什么不好的,难道还要留着拖成老姑娘不成?
金桔面色苍白,知道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太太能这么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连忙给几人磕了个响头,算全了这么多年的情分。
惜春和惜秋看着金桔,不禁感慨良多。下人犯错,留与不留,都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儿。
次日,杜尘澜早早就起了床,赶去翰林院应卯。
“哎哟!杜大人昨晚这是没睡?怎地形容如此憔悴?”付原来了班舍,才刚进来,便发现杜尘澜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昨儿还一副神采奕奕,荣光焕发的模样,今儿怎么就蔫头巴脑了?眼圈下还有一圈青乌,人看着很没精神。
杜尘澜连忙起身,笑着说道:“昨日练字晚了些,没察觉到,过了时辰。”
“哦~”付原又仔细打量了一眼杜尘澜,他怎么觉得不像啊?还练字忘了时辰?他不信。
再看杜尘澜的模样,倒是有些像夜夜笙歌,纵情纵欲的模样啊!
“嗐!少年人还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付原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随后便开始将昨日完成到一半的书史拿出来校对。
杜尘澜嘴角抽了抽,这厮绝对想歪了。可怜他还是个纯洁的少年呐,这一世英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
一名妇人抱着手中的包袱躲进了一条巷子中,她大口喘着粗气,随后小心的往外探了探。
“这杀千刀的,也不知惹了哪位阎王了,干什么跟我这苦命人过不去?早知道就不接这笔生意了,这下好了,说不定还得把小命搭上。”
妇人无比懊悔自己的贪心,还有两日,安分地待着就成。可她偏偏被财帛眯了眼,三百两银子,她真的动心了。
难怪给这么多银子,这银子拿着烫手啊!
妇人一拍自己的大腿,又往外探了探,见没人追上来,又缓了口气。
“不成!这两日那院子是回不去了,客栈也不能住,我得找个地儿躲两天。”她想起自己之前遇到的蒙面人,那两人也真是奇怪,给了她银子,叫她离开京城。
她一想自己反正是要走的,不拿白不拿。不过之后被人看着的滋味儿不好受,只是现在摆脱了蒙面人,却不知又得罪了哪方权贵。
妇人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个主意。
她四处躲闪,在巷子中到处穿梭,终于来到了南城一条巷子口。躲在巷子的某处,她抬头看向那座府邸的牌匾,应该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