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记忆是萧然被胡修士抓走后的种种经历。

第二段记忆则是萧然没有被胡修士抓走，料理完张小宝后，萧然陪着家人吃了晚饭，第二天被萧爸送去了学校。

更可怕的是，第二段记忆正在逐渐覆盖第一段记忆。

萧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用量子模拟将自己的第一段记忆建模后保存了下来。

保存下来的记忆变成了一栋拥有三层地下实验室的别墅，以及一个被削成方块状的小房间，悬浮在萧然的脑海中。

萧然碰了碰方块状的小房间，下一刻就进入了房间中。

他看到了自己和那个冒牌货对峙的情景。

在冒牌货消散的一刹那，萧然点击了暂停键，打开了量子模拟，对准冒牌货化成的数据，点击了重组建模。

“缺少关键数据，建模失败。”

萧然看着量子计算机弹出的提示，叹了口气。

“萧然，你咋了？怎么这副表情？”

萧云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萧然。

萧然回过神来，抹了把额上的汗，屈起食指在萧云脑门上轻轻弹了弹。

“叫我哥！没大没小的……赶紧学习吧，快中考了，别连我们自己学校的高中部都考不上。”

萧云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不服气道：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马上高考了，可别考个全年级倒数第一，那我从初中部升高中后得被笑话三年。”

“放心，这次我一定考个年级第一给你看，让你进入高中部以后被同学羡慕三年怎么样？”

有了量子计算机，考年级第一似乎并不是那么遥远的事情。

萧云嘴角抽了抽：“我就静静地看你装逼看你飞。”

萧然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有件事情我瞒了你很多年，但今天我必须跟你坦白。“

萧云睁大了眼睛，语气激动：“你终于要坦白了吗？我的压岁钱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额……”萧然顿了顿，连忙避开了话头。

“其实我们家的学渣只有你一个，而我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天才。

我是不忍心你在我的天才光环下失去快乐的童年，所以才一直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学渣的。

这次高考，我就要脱下伪装，展现出我真实的实力了。你到时候千万不要太惊讶，得维持住我们家的高逼格。”

“嘶”萧云一吸气，自家老哥这脸皮果然是比城墙拐角还厚的吧？

“我不相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萧然点了点头，拿起萧云书桌上的语文作文看了看，用量子计算机将它拷贝了下来，就将作文本递给萧云。

随后，他开始背诵这篇作文。

萧云听了几句，又看了看作文本，顿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字不差！

难道我哥他真的是个天才？他是为了陪我，才十多年如一日地当一个学渣？

萧云的眼眶慢慢变得湿润起来，此刻萧然在她眼中的形象已经变得高大无比。

就连偷拿压岁钱这种大事，此刻也仿佛变得不那么重要。

萧然背到一半，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小红得了屎毒症还不忘认真学习，让我很感动……屎、屎毒症？”

“我最喜欢吃的就是泡脚泡爪，每天都要吃一包……泡脚……凤爪？”

萧云拿过作文来一看，顿时脸红了，连忙改正了过来。

看看这错别字的频率，果然是我妹了，这个将心情全部写在qq空间里的姑娘！

萧然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萧云决定岔开话题，她拉过萧然的胳膊，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老哥，我最好的朋友于曼，你认识吧？”

萧然点了点头，萧云在初中部，他在高中部，相互之间消息还算灵通。他经常看见自家妹妹跟这个于曼走在一起，于是留意了一下，发现她成绩好，人也不错，也就放心了。

“于曼不是在初三十八班么？昨天上数学课的时候，他们班有个女生突然晕倒在了地上。”

“是生什么病了吧？有没有及时送医？”

“送了，但是……”萧云顿了顿，吞了口口水，脸色有点惨白。

“但是什么？”

“但是那个女生倒地以后，就变成了一张人皮！……”

萧云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全是惊恐。

“哈？”

萧然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后反应过来，敲了敲萧云的脑袋。

“这种校园鬼故事少看，别自己吓唬自己。”

萧云瞪了眼萧然，摸了摸脑袋，语气笃定：

“不是鬼故事！我找初三十八班关系不错的男生求证了，他也被吓得不轻，说话都不利索了。”

萧云用更低的声音说道：

“更可怕的是，那个女生在变成一张人皮以后居然还活着！有呼吸，有心跳，还能说话！听说已经被上面来的专家接走了。大家都在猜测可能是什么传染病……”

萧然皱起眉头：“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按理说早就应该曝光出来了吧？为什么没有上头条？”

萧云撇了撇嘴：“消息早就被学校封锁了。初三十八班昨天开了一下午的班会，班主任一个人一个人地做工作，不让他们说出去。”

萧然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了许多猜测。但他仍然认为这个故事的可信度不高，也许是经过添油加醋以后的版本。

不然，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下变成一张人皮？而且还能呼吸、能说话？

难道是因为画皮3要上映了，所以灵异类up主拿了恰饭钱，得编一些耸人听闻的故事来超热话题？

萧然拍了拍萧云的背：“好好学习吧，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尽量不要接触初三十八班的人，万一真是传染病……”

萧云点了点头：“放心，我最怕死了。所以我打算请假在家待两天，哥你能帮我给班主任请个假吗？”

萧然嘴角抽了抽，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过萧云不去学校也好，我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危险。

打定主意后，萧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铺小床，一个没几件衣服的衣柜，还有一个初中时买的书桌。比起萧云的房间，他的房间就显得空荡荡的了。

几天不见，房间中缺少了一丝人气，但依然有股他怀念的味道。

萧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不对，这好像是臭袜子的味道？

萧然捏着鼻子，从床底扒拉出一盆几乎放馊了的衣服和袜子，迅速冲进洗手间，开启了洗衣机。

看着衣服在灰色的泡泡水中旋转，萧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个冒牌货代替了我这么多天，好像从来没有在我的房间中住过？不然为什么房间跟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难道这段时间他都住在学校？还是他的痕迹被那股神秘的力量给彻底抹除了？

萧然皱了皱眉，他又想起了冒牌货说的那些话：

“其实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些npc，就算杀人，我们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这种狠辣的行事风格，和藐视人命的态度，让萧然想起了起点前几年比较流行的一类小说：恐怖游戏类。

主角和一帮人突然从现实中消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被系统逼着参加一个恐怖游戏。为了完成任务，玩家们自相残杀，还要面对某种很恐怖的存在。而玩家们想要摆脱恐怖游戏，回到正常的生活，必须一次又一次地在刀尖上舔血。

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氛围，让很多人的心理都变得不太正常了。

萧然想起那神秘的力量，不由心潮澎湃，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系统的能力？

看来他这个假系统想要成长成一个真系统，还有很远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