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夫人走后,老道立刻就坐不住了,转身对道童说:“刚才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道童不紧不慢地说:“师父,我就是将平日里您交给我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了呀!”
“不对不对,你肯定多说了,若是她们觉得我很厉害,让我去除真的鬼祟,那可就真的晚了!”老道来回踱步,额头上都急出汗珠了!
道童在一旁看着,十分悠闲,“我说师父,您着什么急呢?这不是还有我呢嘛!如果真的是鬼祟,大不了我出马,帮你一把!怎么样?”
道童冲老道挑挑眉,老道委屈道:“真的?你可不要临阵脱逃,不管我了!”
“放心吧!还没有什么是事我解决不了的呢!”道童拍拍自己的胸脯,胸有成竹地说。
老道这下才放心。
大夫人和白夫人被安排在两个房间,这里的屋子虽然简陋,但是室内的装饰还是很宜人的。
大夫人对这里十分满意,心情自然也开朗了许多,觉得那个道童很是厉害,想必老道就更不得了了!
刚开始白夫人告诉大夫人郁郁有多厉害的时候,大夫人还不相信,她不信这世界上有鬼神之说,可是,这一行,尤其是道童说她被鬼祟上身后,她便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而且越来越害怕郁郁。
次日,已是三月二,大夫人和白夫人心急如焚,她们急着下山,回去准备三月三那一天的事情,她们早早地起床,到道观时发现观中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人呢?!”大夫人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是被骗了,恼羞成怒。
白夫人慌忙安慰道:“姐姐莫急,许是道长他们先下山去了,我们找找他们有没有给我们留什么线索。”
大夫人瞥了白夫人一眼,没有动,只看着白夫人自己到处寻找,心中鄙夷不已。
“姐姐!你快看!果然是有信物的!”
大夫人应声转身,只见白夫人在道观正上方的案桌子上找到了一张纸。
上书:“二位夫人,我与小徒在京城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二位夫人可在观中酒足饭饱之后再下山,山下事物已经为二位夫人安排好,请尽管放心。仙翁真人”
“看来这个老道还是很会办事嘛!”大夫人自觉拉不下脸面,勉勉强强地夸了老道一句。
白夫人自然不能让大夫人太难堪,于是便顺着她的话,说道:“是是是,姐姐说得对,那咱们下山去吧!”
大夫人点点头,便在前面先走了。白夫人还是改不了顺手牵羊的习惯,拿走了道观中的一些点心,和一个银制的酒壶。
下山的路似乎好走了许多,大夫人和白夫人一路说笑着,不出一个时辰便到了山脚下。
远远地,一个穿着道服的年轻人看到她们二人,便向她们走来。
“姐姐,您看,这个小哥像是真人给我们派来的车夫!”
大夫人顺着白夫人指的方向看去,也瞧见了那个年轻人。
小伙走来,十分恭敬地对她们两人行了个礼,“二位夫人,我师父吩咐我再次接二位夫人,师父同师兄到京城中有事,所以就由我送您二位回府。”
大夫人见他如此恭敬,心中舒坦了不少,微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们便走吧!”
大夫人将手轻轻搭在白夫人的手臂上,由她扶着,向马车走去。
不知是她们二人的错觉,还是怎么的,这马车十分的稳当,一路上未曾颠簸一下,而且很快就回到了府中。
大夫人和二夫人下车后,那个道童就赶着马车回去了。
“姐姐,您可还好?”白夫人假意关心一下。
大夫人点点头,“甚好,这马车可真是神奇!我竟然没有觉得颠簸!”
“姐姐,毕竟是真人的徒弟,肯定是对咱们照顾有加,对那个马车施了法!”
二人边走边说,走进大门,在偏院门口看到了郁郁,白夫人和大夫人几乎是同时别过脸,慌也似的逃走了,此时她们二人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
郁郁觉得莫名奇妙,他也是刚刚到府中,他不知道大夫人和白夫人一夜未归,更不知道她们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郁郁走进偏院,就看到白玉慌慌张张地向外面走,见到郁郁也没有行礼问好,径直走了出去。
郁郁早就起了疑心,刚才又看到白玉泛红的脸颊,就更加笃定那件事了。
“看来李林甫的府里要出事了!”郁郁半开玩笑地自言自语道。
他去江南后,那天晚上去找了幽王,幽王说他不认识什么仙翁真人,想必是哪个江湖术士招摇撞骗,占据一个山头,利用这种方式挣点钱花花罢了。
郁郁听了幽王的话,心中踏实了许多,也便立刻回来了,他实在是不放心孟婆一个人处理宫中的事。
至于江南的官民之间的事,郁郁觉得自己不便过问,他想,幽王定是有苦衷,而且孟婆也是知情的,想必事情不会是外表看起来那么严重吧!
坐在院子中,李弘泽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边走边叫娘亲,郁郁看着李弘泽,笑道:“找什么娘亲,快跟师父一起上课,你娘亲有事出去了。”
李弘泽点点头,但是嘴里还是不停地抱怨着:“娘亲这几天是怎么了,早出晚归的,这是干什么去了!”
郁郁突然之间多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他觉得这个事实对李弘泽太过残忍。一个是他最敬最爱的母亲,一个是.....
“好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是不会懂的,快来读书,读书一日都不可荒废!”
李弘泽十分听话,坐在郁郁对面,捧着书本,立刻就进入了状态。
孟婆是被李弘泽的读书声吵醒的,美梦被打断,孟婆想气却气不起来,李弘泽的读书声又把她带回那段模糊的记忆,那个少年郎,也是在这样一个清晨,朗朗读书。
而孟婆当时就坐在他的身旁。
“你到底是谁?”孟婆看着那个人的脸,英俊但是却模糊不已,孟婆辨不出来。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孟婆觉得无聊,打散了回忆的云朵,“唉!什么跟什么啊!不想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