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人得了一种怪病,他吃什么东西,上茅厕时就会排出什么东西,寻遍天下名医,全无良方,一天,他碰到一个赤脚郎中,郎中一听边说此病有解。既然是吃何物就排何物,那就吃屎不就好了。”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南宫金陵接着道:“做人也是一样,做了善事就会有善果,做了恶事自然就有恶果。刘庄主生前作恶不少,善少恶多,如今死后都不得安宁,说到底这是最坏的报应。唉,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就好自为之吧。另外,《熊王金谱》并非在陆哑巴那里,是在我这里。刘海洋也一样,并非在棺材里,拿一副空棺材回去也毫无意义。”
南宫金陵说完吸了一口旱烟,缓缓吐出,一番话让众人心中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最后再告诉大家几句,刘家庄乃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大家还是各自散去为好。”南宫金陵说完便瞬间离开了刘家庄,转眼间离开了刘家庄。
银七忠听完半信半疑,随后他一咬牙,手起掌落,棺材瞬间碎成木块。棺木中,只有几张纸钱飘来摇去,空无一人。
众人都惊讶的发出声来,不由得议论纷纷。黄巧莲竟同样也是吃惊不小。刘容光被韩玲儿扶着,想要前去,可耐身上无力,肢体发软。
银七忠脸色铁青,看了看黄巧莲,转身离去。众人听完南宫金陵的话语也都默不作声,心中各自思量,有人稍停片刻便离开了刘家庄,有人依旧在刘家庄等待,让人不由猜测起他们的命运究竟如何。
柳千枫和陆哑巴也离开了刘家庄。庄外山青水秀,鸟语花香,好一副田园山水图,与庄内的压抑气氛竟有着天壤之别。
南行四十余里。柳千枫和陆哑巴到达一个小酒楼。正值中午,天气炎热,两人腹中也都饥饿,便进去馆内,要了几个小菜,两壶好酒,吃喝起来。
酒楼虽小,里面却热闹非凡,划拳声,吆喝声,叫骂声,在这荒郊野地平添了几分生机,让人不解的是酒楼的名字叫做“有一位”。酒楼的老板娘虽然年过三十却打扮的花枝招展,宛如十七八的小姑娘。热情的招待着过路的客人,客人们尽情吃喝,好不热闹。
柳千枫和陆哑巴吃好喝好,便叫老板娘结账,准备离去,继续前行。老板娘来到两位面前道:“我们有一人酒楼,向来免费招呼各位酒肉饭菜。分文不取,只是想向公子打听一个人。”柳千枫听完倒觉有些新鲜,便问道:“只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的,肯定告知。”酒楼老板娘细声说道:“我们本来自黎州塞外,乃是神符帮帮众。我们神符帮极少踏入中土,几个月前,我家少帮主出来游玩,一去便无音讯,如今,我们老帮主身体欠安,想念少帮主,就派我们几人寻找,可茫茫人海,何处寻觅,我们几人商量一番,便在此开间酒楼,向来往过路的各位英雄好汉询问。”柳千枫听后便细细打量了那老板娘一眼,而那老板娘声称是神符帮,那肯定是神符五杰之一,人称“赛貂蝉”的李十娘。柳千枫想到这里,便问道:“阁下可是李十娘?”
柳千枫只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笼罩在一片严寒之中,柳千枫感受到的却不是冷,而是孤独,那种感觉自己很是熟悉,仿佛从那人的身上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十五岁那年,自己和母亲来到黎州塞外一个叫无边城的地方,在那里他没有朋友,没有玩伴,唯能陪伴他的便是一把剑和一本剑谱,每一天都在孤独中度过。柳千枫能感受到那人一双明亮的眸子之后隐藏了太多的孤独。
那年轻人的目光在柳千枫和陆哑巴身上停留片刻,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了,“咔哧咔哧”的树枝粉碎声在那人脚底下发出。柳千枫望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他竟觉得那个寂寞的身影就是自己,与自己重合起来。不知为何,柳千枫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那人的眼神,那人的脸庞,那人的背影,还有那一股让人窒息般的冷,都在脑海中不断呈现。
陆哑巴望着那人离去,脸色露出一丝微笑。柳千枫和陆哑巴同行数日,还是首次见到陆哑巴面露笑容,心中深感高兴。他原本以为陆哑巴就是一尊石像,不会笑,也不会流泪。
两人往前没走多远,便看到路边有一茶摊,天气闷热,两人便决定去茶摊中休息片刻,再继续赶路。
茶摊中静悄悄的,店伙计正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柳千枫叫醒店伙计,被叫醒的店伙计见有客人到,便连忙起身冲了两大碗茶水。待伙计睡眼惺忪的将茶水放在柳千枫和陆哑巴面前,口中却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似乎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却把柳千枫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什么差池,他望了望四周,一片安静,并无意外。那伙计再次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着柳千枫和陆哑巴,然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看来就是你们二位了,两位可是柳大侠和陆大夫?”
“不错。”柳千枫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伙计是在说梦话还是睡过头昏了脑子。
那伙计接着说道:“今日一早,有一位客官交代我给你们捎个信。”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卷交予柳千枫。
柳千枫满脸奇怪的打开字条,只见上面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大字:小心。
柳千枫看完皱着眉将纸条递与陆哑巴,陆哑巴看完以后也是眉头一皱,感到似乎有些棘手的事情将要发生,心中有些厌烦。
柳千枫问店伙计留信那人的模样如何。店伙计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描述道:“那人说话很少,拿着一把剑,中等个子,这位客官很大方,给了我一两银子当做赏钱。”店伙计说到此,开心的乐了起来,好像还沉浸在金钱的喜悦中。柳千枫听完,心中明白几分,那人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