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公子也不恼怒,笑道:“看来前辈还是对晚辈仍有芥蒂,那晚辈就再向前辈解释一番,上次前辈中毒实非晚辈所致。其实乃是金银山副山主左风流所为。荣前辈若真想找个说法,去找左副山主就是,何必在这里为难我这个小辈呢?”毒公子说话不紧不慢,彬彬有礼,倒是让在一旁观看的韩玲儿生出了几分好感,起码就要比那个荣大头好多了。
“你别扯这些,这其中的事我自然再清楚不过,有什么事情我们日后再算,现在你就说你今天来有什么目的。”荣大头不耐烦的说道。
毒公子这时微微一笑,看向黄巧莲,道:“那毒某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想我虽然号称阴毒鬼手,一生给人施毒解毒无数,但终究不能化解自身练功所致的剧毒,每日饱受剧毒折磨,寝食难安。毒某今天来不为别的,只想求刘夫人送我一味药材。取了这味药,我马上就离开,绝不再来打扰片刻。”毒公子说完扶窗咳嗽不止。让人看见煞是怜悯。
“毒公子你所说的药物是三十年花瓣五步蛇胆?如果是的话,那恐怕毒公子要白跑一趟了,此物昨日已被魂公子拿去了。”黄巧莲说道。
毒公子闻言皱皱两道剑眉,语气冷冷的说:“刘夫人怕是在愚弄毒某,那魂公子就在这附近,如果他得到了三十年花瓣五步蛇胆怎会还在此地逗留。”
刘夫人一愣,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便又沉默下来。房中又是一片寂静。只有荣大头还在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砰砰砰。”又有人敲响黄巧莲的房门。“蹬蹬噔”,清脆的木板声在房中环绕,显得很是诡异。“谁?”黄巧莲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刘海洋的灵堂早已乱成猪圈,遗像破了,烛火灭了。满地的纸钱被人踩踏的皱巴巴不成样子。祭奠的瓜果梨桃也在地上到处滚动。念经打坐的和尚也都不见了踪影。黄巧莲见状不由气愤不已,大声喊道:“究竟是何人,在此如此放肆,难道真以为我们刘家庄没有人了便任人欺负吗!”
刘海洋的独子刘容光见母亲出来便急忙跑过来,指着一个不远处一个身着青衫的汉子道:“娘,这个人非要抢走爹爹的棺材!”
那青衫汉子一脸傲气,抬头望着天,全然没有把黄巧莲放在眼里。黄巧莲望着满脸伤痕的儿子,又看看那青衫汉子,突然鼻子一酸,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一同跟出来的韩玲儿见容光满脸伤痕,很是心疼,掏出手帕为容光擦拭伤口。容光不明母亲为何流泪,心下一急,道:“娘,你别怕,我跟他拼了!”道完,便欲跳过去,与那青衫汉子斗个鱼死网破。
“容光,你回来!”黄巧莲连忙将容光拦下,用衣袖拭去眼泪,然后对青衫汉子道:“银七忠,你身为金银山的护山使者,本该遵守江湖道义,再者,平日海洋与你们金银山多有来往,全无恩怨,怎么今日你竟做出这等事?”
银七忠听完仰天长笑,道:“刘夫人,银某也只是奉了副山主之命,将刘庄主带回金银山厚葬。其他的你也别问,我也不知。”
黄巧莲听后问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别怪银某不给你留情面。”银七忠带着冷笑。
这时,从屋顶落下一个矮胖子,他对银七忠道:“虽然你们金银山在武林中势力不小,但这样欺辱一对孤儿寡母,未免太过分。”
“哼!”银七忠看看矮胖子,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花祁山,这年头连采花贼都出来主持正道,看来江湖真的变了。”
花祁山脸色微变,然后口中嘟囔着:“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是黑陈帮弟子。”
花祁山的话音刚落,就听一阵笛声从远至近。众人听见这笛声便都知道,是离魂公子来了,众人一个一个神色紧张,不知道下面要发生何事。
转瞬之间,离魂公子已翩翩落于院中。他身着一身白衣,手持一杆玉笛。
离魂步履轻盈,仿佛脚底从未踏在地上一样,飘忽一般来到银七忠的面前。
银七忠嘴角斜拉,对离魂似有不满。
离魂看着银七忠,道:“金银山虽然在江湖上势力庞大,副山主左风流武艺超群,但我离魂却并未将他放在眼里。江湖上早有传言刘海洋乃是左风流所杀。不管这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我来这里只为一件事,当年,金银山灭了丰海山庄。将至宝盘龙剑夺走,我就是丰海山庄庄主霍起升的外孙,今日我来就是想让你给你们副山主带个口信。盘龙剑我要拿回,同时左风流的项上人头我也要取了去。”离魂说完转身便走,丝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离魂公子离开以后,众人长吁了一口气,不过离魂公子刚才所说的话倒是让在场的有心人心中一凛,虽然不知道离魂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从今天金银山使者银七忠要抢走刘海洋的棺材,倒也能窥出几分蹊跷。江湖人都知道,刘海洋与左风流亲如结拜兄弟。今日刘海洋出殡,左风流未过来祭奠不说,还派人过来强抢棺材,其中定有几分奇怪之处,再者棺材这种东西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受欢迎,这也是有人不解的地方。
“银兄你什么时候做事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莫要副山主等急了。”屋顶又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这个声音怪就怪在让人辨不出是男是女,而话音刚落,便有人从屋顶落下。
江湖上的人知道。金银山每山有两大护山使者,左使者是银七忠,右使者则为金三闲,没想到他也来了。两大护山使者齐至刘家庄,看来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银兄,我们金银山要的东西,难道还有人阻拦不成?”金三闲说话甚是轻柔,犹如阳春三月少妇喃呢燕语一般,让人不由心神荡漾,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