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洁闻言微微一笑,冲那捕头盈盈一礼,道:“慕洁见过张捕头。”
“哈哈哈哈!”张捕头笑了起来,抚须点头道:“没想到陈大小姐还记得老夫。”说罢他又是一副感慨模样,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连陈大小姐都这么大了,我还依稀记得,陈大小姐当初还是一个孩童。”
“慕洁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张捕头。”陈慕洁笑道。
“好了。”张捕头摆手道:“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对了,这次你们应该是来看这两具尸体的吧?”
“是的。”陈慕洁闻言表情也严肃起来,道:“不瞒张捕头,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具尸体是我的人。”
“哦?陈家?”张捕头闻言很是惊讶,道:“这个似乎陈家人没有告诉我啊。”
“不是的。”陈慕洁笑着纠正道:“不是陈家的人,而是何家的人,张捕头忘了,我已经嫁给了何家。”
“哦,对对对。”张捕头一拍脑门,笑道:“瞧我这记性,唉,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既然这样,就随我来吧。”说罢他转过头去,率先走进了屋子。
“秦大侠请。”陈慕洁一挥手。
秦城此时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向屋内走去。
“秦大侠。”陈慕洁在其身后向秦城低声介绍道:“刚才的那张捕头叫张洵,在我还是孩童时他就已经是玉鼎城的捕头了,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秦城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有一些话想向陈慕洁问个明白,就比如这张洵的武功方面,但是现在显然出声询问是不合适的,秦城也就没有再说。
进了屋内,顿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以及一种阴冷的气息,令人不自觉汗毛倒竖。
“我想这位就是最近名动江湖的秦城秦大侠了吧?”张洵此时才向秦城一拱手,笑道:“老夫刚才眼拙,还望秦大侠莫怪。”
“张捕头客气了。”秦城回礼道。
张洵微微一笑,面带回忆道:“其实说起来,老夫曾经还与秦大侠的师父有过一面之缘,虽然短暂,但是明鸿真人的仙姿实在是令老夫印象深刻啊!”
面对张洵的恭维,秦城答谢。
随后张洵这才一指地下的两具尸体,道:“这两具尸体就是了,尸体从被官府发现到现在一直保持着原装,秦大侠和陈大小姐尽管看看,是否能发现一些什么,也能对老夫有些帮助。”
陈慕洁闻言却皱眉道:“张捕头,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朝廷对这种江湖仇杀,不是一向都不怎么管么?”
秦城也看向张洵,他也知道这个规矩,但凡能够证明死的人是江湖人,并且死于江湖仇杀,那朝廷可以选择不管,并且任由江湖人自己解决,这条规矩虽然没有白纸黑字的写出来,但是却也是朝廷和江湖之间的潜规则,一般不会逾越,当然,凡是都有例外,就像是当初出云宗黄潜被杀,当时的朝廷也是十分的上心。
“哈哈,二位不必再看着老夫了。”张洵笑道:“老夫也只是听命行事啊,此时城主要查,那老夫也就只好照办了。”
“居然是李城主的意思?”陈慕洁有些惊讶。
“陈大小姐居然不知道?”张洵也很惊讶的问道:“本来我以为是陈家托城主来办此事的,毕竟虽然城主前些日子在陈家碰了些钉子,没做成亲家,但是情分还是在的嘛!”
“我想张捕头是误会了。”陈慕洁摇头道:“此事绝不是陈家所托的。”
“哦,原来是这样。”张洵略一思考便摆手道:“这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也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听着张洵的话,秦城和陈慕洁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张洵这个老头看似十分随意,但是两人都不会被他这般轻易地欺骗,没有一点心机却能够稳坐捕头位置这么多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秦大侠,就请你来仔细看一看吧。”陈慕洁此时对秦城道。
秦城点点头,走到两具尸体面前蹲下身子,仔细看了起来,这两具尸体的样子同先前的六具尸体有明显的不同,这两人都是一击毙命,但其身上都有一些奇怪的伤痕,秦城研究了一下,应该是受到了严刑逼供所致,不过这两人身上的伤口却不能表现出凶手的任何武功,两人的死因都是用匕首划开颈部,没有任何的手法可言,显然是凶手毫不费力的便将两人擒下,随后用了什么奇怪的刑具逼问,最后杀人灭口,那么这两人发现了什么呢?现在已知被跟踪的对象中有一人就是金九儿,两人既然能死在一起,有说明金九儿和另一人都是海外人,不,都是一伙的,或者是有些共同的目的,选在这种位置见面,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这里鱼龙混杂,不容易被发现。
秦城观察尸体的时候,张洵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和善的老头,一直笑眯眯的同陈慕洁唠着家常。
“陈大小姐是几时回来的呀?应该是听闻陈家三小姐比武招亲,回来替妹妹把把关吧?”张洵笑眯眯的问道。
“是啊。”陈慕洁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笑道。
“唉,要不怎么总是感叹时间变得快呢。”张洵又是感叹道:“当初老夫上任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女孩,现在呢,就是陈家三小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唉!岁月不饶人呐!”
陈慕洁神色一动,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张捕头,令郎现在何处啊?我记得应该同慕宇差不多年纪吧?”
张洵闻言立刻脸色微变,陈慕洁正看得纳闷,却不想张洵一声长叹,道:“若是甫意还活着的话,自然是和陈二公子是一样大的。”
陈慕洁闻言大惊,连忙赔礼道:“对不住,张捕头,我不知道令郎已经不在了。”
“无妨。”提到他的孩子,张洵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摆摆手笑道:“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老夫什么事都已经看开了,只是今日忆起心中还有些酸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