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城醒悟时,已经不自觉的将发簪接过手中,看着手中的发簪秦城一阵感慨,他用手指摩挲这发簪,突然秦城的手指一顿,良久,他的眼中露出苦笑,将发簪递给唐凝儿,道:“很漂亮的发簪。”
唐凝儿接过发簪,又将它重新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然后注视着秦大勇,轻声道:“好看么?”
秦城叹了口气,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走。
“等一下!”唐凝儿急声道:“这是你曾经送给我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秦城停下脚步,又叹了口气,没有回头道:“那个......不是我送你的,我送你的那只簪子上刻着你的名字,另外,我们都已经不似从前,十几年过去,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而你,也是两个孩子母亲了,告辞,大嫂!”说罢秦城离开了木枫堡。
唐凝儿闻言愣在了原地,“原来那枚簪子上面有我的名字,而我却一直没有发现,难道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那枚簪子么?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么?”唐凝儿将头上的簪子取下,呆呆的看着。
秦城心情沉重的走出了木枫堡,骑上马迅速离开。
其实秦城刚刚听到唐凝儿要嫁给唐晓枫时心里也是很不平衡的,尤其那时他已经今非昔比,不再是一个外门弟子,但是自明鸿真人的一番开解后秦城也就渐渐将这件事放下,而对唐凝儿的那份感情也就渐渐的淡了,不过他一直对明鸿真人对唐凝儿的评价不认同,觉得唐凝儿并不是一个心思很重的女人,一直到与木为雄的谈话他也认为唐凝儿没有任何嫌疑,但到了今天,刚刚的那件事发生后秦城有了不同的看法,唐凝儿试图重新拾起十几年前的感情,她究竟有什么目的?秦城不想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曾经自己心目中神圣美丽的女神,但现实却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正想着,秦城突然发现前方路中间似乎站着一个人,他警惕起来,很快,随着距离的缩短秦城就已经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原来是木枫堡堡主木为雄。
秦城来到木为雄的身边,在马上拱手道:“木堡主,拦住在下的去路,有事?”
木为雄背手道:“当然,你去我木枫堡调查,老夫自然要看看你查的怎么样。”
秦城看了木为雄一眼,单单在这一件事上秦城还是很信任木为雄的,于是他坦诚道:“没有什么大的收获,说起来堡主曾经让梁长老调查过木枫堡叛徒一事?在下想向梁长老请教此事,但被梁长老以不信任为由拒绝了。”
“不错。”木为雄点头,道:“老夫是曾经让梁长老调查过,而且老夫还可以向你透露梁长老的调查结果。”
“哦?”秦城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结果就是钱佟和唐凝儿有重大嫌疑!”木为雄缓缓道。
秦城闻言皱眉,道:“有何证据?”
木为雄道:“梁勤曾经查出钱佟在外似乎有一私生子,而这个私生子的身份居然非常神秘,以木枫堡的实力都没有查出他具体在哪里,所以梁勤怀疑钱佟有猫腻,至于唐凝儿,她曾多次回三重楼省亲,据梁长老调查,她每次省亲都会带回木枫堡的一些情报甚至一些武功,这已经违背了木枫堡的规矩,甚至可以拿这条来定罪。”
秦城闻言皱着眉头沉默。
木为雄则问道:“你这次来,唐凝儿有没有什么异常?”
秦城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今天的事对木为雄和盘托出,但想到自己并没有掌握唐凝儿的什么证据,还是先不要引起木为雄的注意为好,于是他摇头道:“没有没什么异常。”
“是么?”木为雄看向秦城,把手伸向怀里,缓缓道:“我收到消息,唐凝儿前几天在找一样东西。”说罢他将怀里的手掏了出来,是一张纸,缓缓打开,上面画着的正是那只发簪。
木为雄看向秦城继续道:“是一枚发簪,我不知道这枚发簪有什么含义,不过,我听说你曾经就送过唐凝儿一支发簪吧?”
秦城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木为雄在木枫堡内一直装作卧病在床,却也能有这么强的手段掌握整个木枫堡,事已至此,秦城只能坦白道:“没错,它和我当初送的那只发簪一样。”
木为雄嘿嘿一笑,将这张纸从新折好放入怀里,道:“自己的夫君才死了不到两个月,就急着仿造从前情郎送过的信物,她想干什么,我想不用我猜也知道,怎么样?你还觉得唐凝儿没有什么嫌疑么?你还觉得她单纯善良么?你和晓枫都被她给骗了!”
秦城面色沉默,道:“即使这样,我也不大认为她与供奉堂的事有关,毕竟当年遭到供奉堂追杀时她也在场。
木为雄冷哼一声,道:“我不关心她是不是供奉堂的人,我只知道她是木枫堡的叛徒,你只负责晓枫的事,而我,要肃清整个木枫堡。”
秦城看向木为雄,问道:“你要杀了她?”
“怎么?”木为雄戏谑的看向秦城,道:“你难道不愿意?”
秦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放心。”木为雄看向远处道:“她毕竟为晓枫守过灵,是晓枫的结发夫妻。我不会让她很难看的,只是,我们的计划需要做些改变了......”
“难道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他么?可是当初明明......那我爱过唐晓枫么?我对唐晓枫的感觉甚至还不如秦城,等一下,什么是爱呢......”唐凝儿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她的脑海里充满了无数的问题,她忽然发现,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唐凝儿从来没有真正感受过,对秦城,秦城曾经送她的发簪,她也就仅仅在鸡鸣庄的小河边戴过一次,随后到底将它放在了哪里根本没有了印象,甚至直至今天才知道原来那只发簪上还刻有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