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进攻！”

异族这一次带队的是两名宗师级别的高手，但是整个重炮阵地的中控室就在潜刈基地的地下室里面，挖空的山体当中，最中心、最坚固、最难以攻破的地方，外面的强化钢门更是有能量抵消的属性。

无数的异族尝试了之后，竟然没有办法破开中控室的防守，否则之前太慢也不会费尽心思想要获得中控室的密码了。想要攻破这间中控室，除非是将整座山打穿。但是很可惜，这两名异族高手更擅长的是偷袭，而非暴力破坏。

一时间，异族竟然手足无措了。

重炮阵地被掌控在程啸风的手中，所有的炮火已经全开，整个阵地外围的防御机制也已经打开，任何接近重炮阵地的异族都被狂轰滥炸得连渣都不剩了。这还是程啸风为了保存能量，都没有动用两个最大的聚能炮。

一旦异族穿过阵地，就会被重炮阵地发现，现在可已经不是晚上了，天边的朝阳已经升起来，阳光落在大地上，把一切都照亮。再加上整个基地周围全都是空旷的空地，它们所有的行动都一览无余，就算是灰色雾气都没法遮盖。

那种雾气的作用，只是在黑夜中屏蔽所有的热量和能量波动，顺便形成一片和周围环境类似的形状而已，但是颜色却无法改变。在夜里它们能够在树林中伪装成一片黢黑的灌木，但是在白天？到哪都是活靶子。

重炮阵地的炮火已经倾泻了三次，每一次都能够将冲过边境的异族全部包围起来，而外围的支援已经开始到了，潜刈两边的基地已经将整片地区封锁，它们连绕路的机会都没有。

整个能够突进的地方，都笼罩在重炮阵地的攻击范围，他们又不全是宗师，没有躲过炮火的速度，怎么可能突破？不管从什么地方前进，面对他们的都将是人类的疯狂进攻。

如果现在不穿过潜刈基地，等到帝国的轰炸机到来，他们都要交代在这里，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想到这里，异族的统帅气急败坏，大声喊道：“去找帝国自己的武器，找**！激光武器！给我打穿这扇门！”

异族开始疯狂搜索基地的武器储备，它们是看不太懂人类基地里面的那些设备到底是什么作用，但是不妨碍他们认出激光武器和**。但是程啸风早就让人转移了所有的武器，怎么可能会给他们留下什么东西？

不过，还真让它们找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不多时候，几名异族托着一把巨大的枪械从外面跑了过来，枪械并非是手持的，看起来也不是座炮，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能量线：“大人！大人！发现了一台机甲上还有能用的激光炮！”

宗师高手狠狠地给了这名异族一个巴掌：“没有能量炉，光有激光炮有什么用？！你是不是傻！”

一名异族却说道：“大人，激光炮里面一般带有一个自行储存能量的能量版块，为的就是缓冲能量的释放，虽然我们没有能量炉，但是万一这门炮里面的能量板块还存着能量呢？”

异族高手点头，连忙说道：“快点！给我轰开它！”

程啸风咳了一口血，刚才攻进中控室的时候，他也受伤了。外面留守对异族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又赶时间，所以只能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好在已经进入了中控室，想来应该能够撑到封锁和轰炸赶到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响传来，猛烈的冲击波从门口传来，强化钢门在一道蓝色的光芒下变得炽热红亮起来，随着温度的升高，钢材的硬度瞬间变软，激光束破开了钢门的门栓，将整道门都推了进来。

红热的钢门猛烈地撞进中控室里面，将中控台的一边撞得粉碎。随后程啸风便听到连外面异族疯狂的笑声，一个个的异族冲进了中控室里面，他被破门的冲击波波及，早已经爬不起来了。

靠在中控台上，程啸风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异族，突然就笑了。异族高手进门便看到了门两边已经死掉的士兵，再看看已经站不稳的程啸风，看着他突然咧开嘴笑起来，问道：“人类，你在笑什么？”

程啸风哈哈笑着，笑得几乎喘不上气，他说道：“我笑你们就算是冲进了中控室，也已经晚了。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在拖延时间？是，我是在拖延时间，但是你们根本不知道帝国的行动效率到底有多高。”

异族高手嗤笑，然而就在下一刻，一道破空声从它们的头顶上传来。异族高手脸色大变，程啸风则是开心地不行：“地过你的轰炸已经到了，你们这些异族，今天一个也别想跑出去，你们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在场的异族都是变了脸色，那名高手恼羞成怒，伸手抽出了身边一名小兵的长刀：“就算是如此的，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只要杀了你，没人会知道锦慕叛变的事情，也没人会知道我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杀光了潜刈的人。”

程啸风吐了一口血：“杀了我，你们早晚也会暴露，你以为间谍就是万能的？赵家倒了，莫家也到了，你们安插的这些间谍也早晚会暴露，叛徒的信仰，永远都是脆弱的，是一击即碎的！来吧！杀了我啊！”

他大笑着喊道，梗着脖子，闭上了双眼，慷慨地等待着自己的结束。然而随着**落下的声音响起，爆炸覆盖了整个耳边，程啸风也没等到冰冷的刀刃刺进自己的胸膛，中控室的安静在大片轰炸显得格外诡异。

忍不住睁开眼，程啸风愣住了。

之间房间里的异族，正在渐渐地化为飞灰随风飘散，门外的轰炸已经开始，朝阳的光芒都被火光掩盖了。灿烂的火光照亮了一道从门外走进来的身影，看起来纤细瘦弱的身体，却带着令人踏实安心的气息。

安小语进门来，便看到了门两边的尸体，轰炸的余波被她的法则力场挡在了门外，没有波及到中控室里面一点。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遗憾了一下，原来他们是真的选择了死战。

从镇西城离开之后，安小语便赶往了潜刈，但是等到她来到潜刈上方的时候，异族已经扩散到了整个战场，就算她都不能瞬间解决掉所有的异族。所以她只能先行寻找残存的人类战士，结果就遇到了另一名异族高手。

一名宗师层次的高手，说实话在安小语的眼中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可就是这名高手，似乎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到来，二话不说就掏出了一个散发着圣境波动的水镜神像，直接捏碎了。

安小语一个不察，居然中招了。她是没想到，除了起源和终结，连异族都有这样的手段，能够利用某样物品储存圣境的手段。她却不知道，起源和终结也是从异族学到了这种方法，才有了当初索德鲁拉神庙的那一幕。

被圣境的手段困住，实在是花费安小语时间，等到她挣脱的时候，便感受到剩余的人类战士已经被处决。还没等她将感念扩散开来，就是重炮阵地轰鸣，她连忙找到了程啸风这边，终究还是晚了半步。

她看向了瘫坐在地上的程啸风问道：“你怎么样？”

程啸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看到安小语的瞬间，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几乎要睁不开双眼。安小语伸手往他的身体当中灌注了一些能量，吊住了他的生命，才发现这个人就要把自己的生命潜能全都压榨干净了。

叹了一口气，安小语带着程啸风在天上转了一圈，终究还是没有发现其他活下来的人类。天空上的轰炸不断，地面上的异族四处逃窜也不可能躲过全面的轰炸，天空中的异族也在被战斗机围剿，过不了多久就会全部被歼灭。

安小语转身带着程啸风离开了潜刈，片刻之后出现在了镇西城的上空。经过昨天的事情，镇西城已经把安小语的信息登录了，警报并没有响起。医疗兵看到安小语还带着一名伤员，连忙跑过来。

将程啸风放在担架上送走，安小语这才再次来到了诸郃的办公室。诸郃见到安小语返回，立刻问道：“情况怎么样？”

安小语摇头：“只剩下了一个人还活着，对方显然也在防备着我的出现，准备了后手，估计是真的以为我在无人区游荡。不过第一大队拦住了异族，没有一个异族进入到帝国境内，剩下的事情一定要做好！”

诸郃重重地点点头：“反应部队已经赶过去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西陲能够独揽的了，军委那边我已经上报，附近的各省驻军都会赶过来帮忙封锁整个潜刈的缺口，加强附近的防守。”

安小语也是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就害怕西陲还打算把这件事情的感念城市西陲自己边境上的问题，攥着不放，到时候中央军委也没办法强行插手。现在看诸郃的意思，还是很务实的。

“还有。”诸郃说道：“审讯王智谋的审批也已经下来了，拜托！”

安小语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点头说道：“带我去见他！”

可以说，这一次潜刈的事件完全就是间谍组织和异族设计好的一次连环计，而在这个连环计当中，三名间谍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王智谋、吴奇、锦慕，安小语控制了吴奇，防住了王智谋，却没想到潜刈还是出了事儿。

这三个人分散在西陲附近的各个方位，就这样牵扯住了帝国的视线，趁着安小语忙着处理赵氏孤儿的事情，准备好了一切，造成了现在的结果。可以说，这样的计划实在是粗糙，可是却十分的有效。

这是一整个西陲的战略计划，而不是一城一地的谋略，就算是安小语，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穿梭在西陲的各个角落监视这些行动。所有想要找到这样的阴谋线索，只有整个西陲都动起来，才能够破坏对方的准备。

最次西陲吃亏，就在于王智谋的暴露引起了诸郃的紧张，加上特殊时刻的限制，让西陲的行动处处掣肘无法自如，这才让异族攻陷了潜刈。也多亏了帝国军的应用，一大队的死战和机智，才牵扯住了它们的大规模渗透。

这个计谋，显然是出自王智谋。如果不是对西陲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不是对全面战略洞悉透彻，任何人都不可能制定出这样的计划。王智谋作为西陲的总参谋长，绝对有这样的手段和底气。

也就是说，王智谋就是那个和间谍组织直接联系的人，而从莫玄的供词上来看，王智谋作为高等成员，居然不是这个组织从小培养出来的。也就是说，王智谋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被组织献祭的一天，所以他的手里肯定也有保命的东西，这些东西一定直指间谍组织的核心。

只要从王智谋的嘴里得到弄这些信息，或许就能够找到这个间谍组织的核心成员所在，找到他们的总基地。问题就在于，王智谋此人在准备对付间谍组织的同时，肯定也准备好了应对帝国的手段。

安小语想到了张舒婕当初获得的那种可以抗拒记忆搜索的药物。

见到安小语的时候，王智谋一点都不意外，他笑着说道：“少尊大驾光临，来见我这个老头子，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听外面的动静，应该是潜刈已经失守了吧？我猜猜，既然少尊在这儿，异族也没有得逞对不对？”

站在旁边的战士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想到了战死在潜刈的那些同袍，顿时怒了，猛地上前一步，就要给王智谋一点教训。但是他却被安小语拦了下来，这才狠狠地瞪了王智谋一眼，收回了脚步。

“闲话少说吧！”安小语坐在王智谋的对面，看着老头子：“你想要什么？”

说实话，安小语见过王智谋的照片。照片上的王智谋一脸衰相、行将就木，非常符合资历欧尚暗中困顿一生之后的形象。但是眼前的王智谋，却展现出了另一种形象，他精神奕奕，双眼中非但没有懊悔和落寞，反而是带着两点光芒。

安小语很好奇，这个王智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智谋同样也在观察着安小语，安小语不知道他能不能得到自己的资料，但是想来在间谍组织内部，应该鞥能够得到一些自己的信息吧？但是这个人的好奇好像并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一种……

更深层次的东西？

安小语皱了皱眉头，伸手敲了敲桌面，很反感这人的眼神。王智谋这才恍然，笑道：“哦，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少尊给不了。”

“是吗？那可惜了，因为我想要的在你这儿。”安小语说道。

她已经做好准备了，王智谋如果不提什么要求，自己就先搜魂再说。以安小语现在的实力，从一个普通人的脑子里弄到全部的信息而不伤及神魂还是很轻松的，先把王智谋脑子里的东西掏空，他就没有了筹码。

王智谋却一点都不慌，笑着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知道你想要我脑子里的名单，我确实也藏了一个名单在手里。但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名单在什么地方，你懂什么意思吗？”

安小语摇头：“不太懂。”

王智谋说：“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行动，早就看穿了自己是个弃子，像我这样的人，或者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你觉得我会把那些东西留在脑子里？或者是藏在身边的什么地方？别逗了！”

“在行动之前，我已经把所有和组织相关的信息全都从脑子里删除了，电子材料只保留了一份，我不知道我把这些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了，所有的记忆全都清掉，只留下了一串数字。”

“数字？”安小语疑惑。

“对，一串数字，或者说是一串通讯地址。”王智谋笑道：“这个通讯地址，应该指向一个我信得过的，你们绝对查不到的人身上。如果我的安全不能保证，任何人打过去，他都不会头颅任何的消息。”

“哦，还有！”王智谋笑得像只狐狸：“记得，只有一次的机会。一旦没有确认我的安全和自由，却有人打电话过去，他就会删除掉所有的信息，并且引爆我在西陲另一个基地安排的后手。”

“当然，我自己也不记得这个人是谁，更不记得我在什么基地留下了什么准备，你们只有一次机会。要么让我远走高飞，然后你们拿到名单，要么大家玉石俱焚。我相信，西陲已经经受不起另一场失败了吧？”

安小语看着面前的这个老头，看着他戏谑的笑容，摇了摇头。她知道王智谋说的肯定是真的，而以王智谋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西陲的另一个基地瞬间打开一个缺口，给整个西陲造成巨大的混乱。

但是她不想跟这样的人妥协，妥协不是她的工作，她也没有这样的权利。剩下的事情，应该交给军委去做了。

王智谋笑着，得意地看着安小语的背影：“我说过了，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