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在两人所在的隔壁街道的茶楼里。
余羽身着一身捕快服,躲在茶楼里避雨,他身旁的同僚对他道:“得了,这雨这么大,那俩小贼为了避雨,一准儿躲得不见人影了,咱俩也早些回去吧。”
“是,班头。”余羽顿了顿问道:“您可曾看清楚那俩小贼的身影?”
“那时候天色昏黄,倒是没看个清楚,哎,小余啊,这你就是钻牛角尖了,这都城这么大,这种事儿每天也得发生个百八十次的,咱们尽力便好,莫要太过苛责自己。
你今日才来,也是有些不习惯,日后见多了便好。
来来来,喝口热茶暖暖。”
余羽闻言,只得点点头,伸手接过热茶,随口道:“不过,这贼人也着实胆大了些,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如此行动,当街便敲人闷棍……”
听到这里,他这同僚也是啧啧称奇道:“你这么一说,这俩小贼胆子确实不小,听那苦主说,事后那人还极其嚣张的跑过来当着他面对他敲诈勒索。”
“是吗?”余羽一愣。
“是啊,最近这都城也不知道怎么了,多了诸多流民,搞的治安乱了许多,也不知道城卫司这群家伙每日领着军饷是吃坏他们脑子了吗?什么人都往里放,搞的我们整日东奔西跑……”
说着,这人呵呵一笑,拍了拍余羽肩膀,道:“说来也是你小子不走运,才来第一日便被分到了我名下,只得跟着我满城跑,听说今日衙门里还来了个小子,叫白仓鱼,被分去内班看门儿去了,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肥差啊。”
余羽听到这里,神情为之一震。
…………
都城的城墙上,两个汉子换上了一身蓑衣,准备顶着雨去城墙上巡逻,其中一人,正是上官早早。
“来来来,喝一口。”
同他一起去巡逻的汉子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了一个酒囊,递给了上官早早,上官早早接过手,犹疑了片刻,仰头喝了一口,却被呛得直咳嗽。
“哈哈。”
汉子一笑,又把酒囊偷偷藏起来,一拍他肩膀道:“别看只是些雨水,若没有这烧刀子顶着,你这小身板儿出去淋一趟,回来保不准儿就得病一场,走吧。”
上官早早尴尬一笑,道:“我身体好着呢。”
“嘿,那是你年轻,不过年轻也不能坐吃山空啊,要懂得保养,要不然到了我这个年纪,落一身病根儿,咱们这是苦差事啊……走吧。”
两人提着灯出行。
“你别看这天气,嘿,我告诉你啊,这天气最得出来,最近这流民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今天早上,我听说有两人混在队伍里朝着门内冲的,一股脑就扎进人堆不见了,抓都没法抓……”
城墙被雨水洗刷成了黑色,两人冒着暴雨一步步走着,两圈儿下来,连个鬼影都见不着,中年军汉这才松了一口气,带着上官早早回到了角楼。
脱下蓑衣,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点着火盆子烤了烤火,中年军汉瞧着上官早早换衣服时一身壮硕肌肉,嘿笑道:“嘿,看不出来,你小子瞧着瘦瘦弱弱,身板还不错啊。”
上官早早回头羞涩笑笑,道:“说了我身体好着呢。”
“嗯,是不错,就是白了点儿。”汉子嘀咕道。
上官早早神情一僵。
“嘿,你也别怪我谨慎,大雨天还拉着你在城墙上走了一遭,最近日子不太平,我又岁数大了,有些提心吊胆,唉,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中年汉子叹息道。
“怎么会呢,都是应该的,谨慎些好,您也没老,我还得多跟您学呢。”上官早早随口回道。
中你汉子一听,脸上挂起了笑,道:“你小子是真不错,也不知道大人怎么就把你弄进这城卫司了,我都有心思招你当女婿了。”
“是吗。”上官早早随口笑道。
“诶?你定亲了没?”
“没呢。”
“咋样,要不要当我女婿?”
这时候,角楼的门开了,另一队巡逻的城卫回来,听了中年军汉的这一句话,打趣道:“呦,老于,早早孩子才刚来,你就急着拿你闺女坑人呢。”
“滚滚滚,你他娘的才坑人,老子闺女金贵着呢!”喊作老于的汉子瞪眼道。
“哈,早早,啧,你这名字着实怪了点儿,跟老于他闺女有一拼,你瞧瞧老于那模样,你想想他闺女能长啥样?”
“滚蛋!”老于气道。
上官早早尴尬笑笑。
这时候,另一人接口笑道:“不过你别听老陈这老东西瞎说,老于闺女长得不随他,俊着呢,老陈这老东西是去年说和他那儿子被老于拒绝了,这会儿冒酸水呢。”
老于哈哈一笑,道:“还是老王你实在。”说着,瞪了一眼那个老陈,对上官早早道:“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一个早早,一个迟迟,哈哈,我看行。”
上官早早听到这里,神情僵硬,犹疑的问道:“您说,您闺女儿叫啥?”
“于池池啊,怎么样,这名字不错吧!我起的!”
上官早早听后,懵逼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觉得如何?嘿,不行,你小子快把生辰八字告我,明儿早上我轮休,我去城隍庙找那道士去合个八字去……”
老于嘀嘀咕咕,上官早早则是一脸恍惚。
…………
城隍庙。
白萍手持一卷道经看的津津有味,里屋里这时候走出来一个老道士,端着茶盏走过去给他送了,听着窗外的暴雨,一脸忧愁的嘀咕道:“这么大雨,也不知道你师弟他们明儿个能来都城不。”
白萍仿佛没听到一样,一言不发,全神贯注的看着书。
老道士瞧见了,叹气一口,道:“你整日抱着这破道经看什么,能换来二两米么?多看看这些书,也好换些银钱,你师父我都快饿死了,你这孩子,唉……”
说着,老道士丢给他一本书,见他无动于衷,摇头走进屋里去睡觉去了。
白萍拿起老道士扔过来的书本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八字算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