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张宝义尽管心中不情不愿,却还是一大清早过来了,清晨是阴气未去,阳气处生之时,用来探查风水最合适不过,而且说起来,如今毕竟是同僚了,面子上弄的太过不去也不太好。
一上了通向垂星峰的吊桥,张宝义也是愣了一下,他记得这里原先还是一座荒山,没想到这没几日便已经装饰了一番。
过了吊桥来到垂星峰上,张宝义又是一愣,他四下一眼扫过,便看到此地的风水已经被人动过,枯败不见,绿水长流,一看就是懂这一行的。
张宝义见状,也是不由得放出神识探察了一眼,原本一座荒山,经过这一番布置,整个山顶都暗合五行八卦之势,颇有手段。
“嗯,不错,这个布置尚可,只是只得其形,未得其势,有些浮于虚表了,不过倒也可以了,原来,这秋君也略懂我六合风水之学啊。”
张宝义还以为这里是秋君布置的,只以为这秋君也研习风水一学,不由得心中改观几分。
等他走到门楼那里,看到秋君匾额上写下的剑舍两字,顿时一张老脸又有些拉拢,不由得叹一口气,心中嘀咕:“看这里布置,也是个文雅之人,怎么就偏偏喜爱这些舞动弄枪的营生,唉,匹夫之为啊。”
他想着,不由得向匾额探出一道神识,可就是这么一探之下,张宝义一瞬间便脸色苍白,朝后跌了一步。
“好恐怖的剑意!”他惊呼出声,失神道:“不是说这秋君重伤未愈,无法修炼么?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剑意!”
刚才他一道神识探去,只感觉一道光闪过,自己的那道神识立刻被一剑斩灭,若不是他神识收回的快,恐怕还要受几分伤。
张宝义这么一探,秋君也一下子醒了过来,匾额上的剑意是他所留,有人触碰他一下子便察觉到了。
秋君疑惑起身,嘀咕道:“这么早就有人来?难道是有人来砸场子了?这也没几天啊……”
此刻天色刚刚泛白,陈阿柳还未起身,不过估计也起不来了,昨日受的伤着实不轻,秋君翻身下去,擦了擦脸,朝着前殿走去,走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了正在前院四处观察的张宝义。
秋君一愣,看着来人有些面熟,一思索后想了起来,上前拱手道:“张教授?您老怎么来了?可是有事寻我?”
“见过秋峰主。”经过那一剑,张宝义也收回了心中的那丝恼意,拱手回礼,道:“大祭酒让我帮着秋峰主探察一番垂星峰风水。”
“哦?这是为何。”
“您如今还未有护山大阵吧?我此次便是为此而来,探察完风水之后,估计枢机峰的人便会来为您设计大阵了。”
秋君听后,顿时一喜,他心道还有这种好事,赶紧道:“原来如此,张教授快请进,寒舍简陋,您莫要嫌弃。”
张宝义摆摆手,道:“不麻烦秋峰主了,如今刚到辰时,正是时候,某还是先去干正事儿吧。”
秋君一愣,赶紧道:“哦,好,那您随便看。”
张宝义点点头,翻手取出一块风水罗盘,这便开始四处观看了起来,时不时的嘴中嘀咕几句,秋君一头雾水的跟在其身后。
待走到后院的时候,看到了后院布局,张宝义点点头道:“秋峰主这六合八卦阵布置的还是不错的,只是此处有些不妥……”
张宝义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秋君愣是一句都没听懂,一脸尴尬的笑笑,道:“张教授误会了,这里的阵法不是我布下的,是我未婚妻布下的。”
“哦?”张宝义也愣了,感情刚才自己是对牛弹琴了啊。
秋君赶紧道:“您老稍等。”
说完,他一个晃神不见了,跑去了青鸾的小楼里,刚上了二楼,便听到了一声尖叫,然后便是天旋地转。
“秋君!你要死啊!”
秋君翻着轱辘从二楼窗户滚了出来,一扭头,张宝义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秋君顿觉面子全丢光了,挤出一个尴尬又不是礼貌的微笑,小声喊道:“青鸾,来人了,快下来。”
“你要死啊!不说话就冲上来!”
“我又不知道你没穿衣服!”
“我穿了!”青鸾怒道。
“行,穿了就赶紧下来!”
“我不!”
“别闹了,真来人了,给人看笑话呢!”秋君也恼了,老子啥也没看见呢。
“哼!”
噔噔噔,青鸾从小楼上下来,咬着银牙恶狠狠瞪了秋君一眼,道:“怎么了?”
“咱这人不是你布置的吗?书院来人了,说要给咱弄个护山大阵,总之就是白嫖的好事儿,你赶紧跟人家看看去,他说啥我也听不懂。”
青鸾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对张宝义道:“见过老先生。”
“这位……”张宝义犹豫道。
秋君厚颜无耻道:“这是晚辈未婚妻,这里的阵法就是她布置的,您有什么,跟她说便好。”
刚说完,秋君便觉屁股一阵剧痛,低头一瞥,看见青鸾单手掐着法决,变出了两根冰针扎自己屁股蛋。
张宝心中嘀咕,看来这位秋峰主也是个妻管严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勾起了自己的伤心往事,看向秋君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怜悯。
秋君只好继续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对青鸾传音道:“别闹了,赶紧跟着人家看看去!”
青鸾丢给他一个白眼,转头便笑着对张宝义道:“老先生,那我们便走吧。”
“哦,好好。”
看着两人去了,秋君朝着青鸾做了个鬼脸,抬脚朝着陈阿柳和徐二的房子那边儿走去。
秋君先去了陈阿柳的房间,却看到陈阿柳正一脸痛苦的穿衣服,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呲牙咧嘴的,一看就是疼到了心眼里。
秋君赶紧过去道:“做好,为师给你穿。”
“呃,师父,您怎么来了,外头是不是来人了?我这就出去招呼……”
“坐着吧,你师娘陪着呢,如今感觉如何?”
“呃,倒是好了很多了,只是全身上下还是痛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