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信你的鬼话,车广看着红光满面,喝起酒来一杯接一杯的秋君,心中腹诽不已。
这小子,岁数不大,倒是油滑的很。
心中是这样鄙夷着,车广脸上却一脸的惊讶,关切道:“竟有此事?那老弟你现在……”
“咳,已无大碍。”
“老弟可要保重身体啊。”
“多谢老哥挂念了。”
车广端起酒杯滋了一口,低声道:“这事儿,其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秋君侧耳倾听,车广低声在他耳边嘀咕几句,秋君装作震惊都道:“童大人……死了?”
“是啊。”
秋君叹息道:“那日一见,我们还相谈甚欢,怎料……唉,实不相瞒,老哥,如今我这也是心中惶惶难安啊。”
“老弟何出此言?”
“上午我也是听说礼部不少官员下狱,恐自身牵连其中啊,那也老弟我遭遇刺杀,至今是心有余悸啊,头一次给陛下办差事,就遇到这么一回事儿,你说我这心中能不慌么?说出来不怕老哥你笑话,今儿一上午,老弟我心中是忐忑难安,总觉得屁股底下坐的不是官椅,是棺材啊。”
秋君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声泪俱下,说完,还假惺惺都抹了抹眼睛。
不过在车广听来,这番话可谓是说到里心眼里,特别是那个棺材二字,一时间看秋君顺眼了不少,向秋君劝慰道:“唉,给陛下办差,谁又不是如此呢?我等上午亦是战战兢兢,话说回来,老弟你也莫要担忧,陛下这次已经安排里清天司的人手,安全问题你大可放心,只要咱们办好差事,其余的你尽可放心。”
秋君佯装不懂的样子,惊讶道:“是吗?我说怎么多了诸多生面孔。”
“呵呵,而且你那日虽然遇刺,但死里逃生之后,陛下定不会忘了老弟你的功劳的。”
“陛下已经赏赐了我一些银钱。”
车广摆摆手,道:“你放心,那些只是让你安心的,咱们陛下不是个小气都主儿,等大朝试结束之后,定然还有大赏,老弟你尽可放宽心来。”
跟这老家伙喝了十几坛子酒,又拍了一晚上都马屁,大半个时辰都过去里,到现在可算掏出里一点儿有用的消息。
秋君没跟车广提起自己已经进了清天司都事儿,不过想来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公开的,毕竟是下的密旨,不过,车广的话反而应了秋君上午的猜测。
周帝还留有后手,这事儿确实没完。
秋君心念一动,道:“原来如此,老弟我不入朝堂,对这些门道和咱们陛下还真不是很了解,还望老哥多多指点。”
说完,又给车广敬了一杯酒。
车广不动神色的喝下这一杯,抬手举杯都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笑眯眯的道:“好说好说,那为兄就给老弟好好说道说道。”
秋君欣然应允。
自从近千年前北地玄武关事变之后,成王当时在玉京书院都扶持下继位,掌朝三百余年,成为成祖。
这些大事儿秋君在读一些史书的时候早有了解,不过其中有些秘闻,史书上并无记载,他还真不知晓。
也不知道车广是不是喝多了,竟然把这些事儿说与了秋君。
据闻,当年成祖在玄武关一战中,力抗北地荒原的诸多高手,更是与五帝之一武帝多次交手,虽然一战退敌,却也因此身受重伤。
车广叹道:“谁人也没有想到,成祖当时的修为竟然到了那种地步,竟然可以力抗武帝,而且还几次退敌。”
秋君惊道:“武帝?这人不是五帝之一么?怎么……”
车广一笑,道:“怎么会与咱们成祖为敌?”说着,他指了指天上,道:“这天有几个?”
“自然是一个。”
“这不就对了,一山且无二主,何况是这天下呢?这些人若不是修为通天,我大周拿他们没辙,岂能容忍他们称帝?咱们这么想,他们也一样,若是有机会,他们难道就不想去那玉京山上看看风景?”
车广说完,才自觉言语有失,解释道:“所以啊,别看如今风平浪静,天下太平,这保不准儿啥时候出点儿什么事儿,就又打起来啦。”
秋君默默点点头。
“不过老弟你也无须担心,咱们大周,除了与身处云州的兵主武帝关系不是很和睦之外,与其余的四帝关系都还不错。”
真的如此?秋君笑笑。
这些距离他还太过遥远。
当年一战过后,成祖受伤,久病不愈,坚持了三百余年之后,最终登天而去,而在成祖登天重病之前,当时大周并无太子。
这一点,便很诡异了。
据说,最初的时候是有太子的,不过在玄武关之战中战死了,成祖虽然还有两子,但是却并未立储,自那之后,太子之位便一直空悬,这一点倒是与如今相似。
之后,成祖重病与未央宫内修养,一夜未央宫忽然生变,第二日的时候,如今的周帝姬发便得了圣旨,成为里太子,五年后,成祖登天,姬发登帝。
至于未央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人们不得而知,只知道,那一夜过后,三皇子离奇失踪,二皇子姬发成了太子。
车广与秋君说这些的时候,都是传音的,小心又谨慎。
这是让秋君始料未及的,他没想到车广竟然真的会把这些秘闻说与自己听。
“其实,这些事儿也说不上什么秘闻,但凡老一些都官员都是略微知晓一二的,而且时间已久,陛下就算听去也不会说些什么,咱们陛下心胸还是十分宽广的,只是这些事情毕竟事涉帝位,大家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平日也不会随便乱提。”
秋君无意间承了车广一个大情,举杯敬酒。
之后,姬发登基为周帝,至今掌朝已有七百余年。
秋君听后都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道:“七百余年?”
“是呀,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纵使咱们陛下修为通天,说起来……”车广没有把话说完,毕竟人多眼杂,只是伸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
一切不言而喻。
周帝年事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