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体好些了吗?”罗蔓青问道,然后把保温瓶放到了病床前面的桌子上,提了句,“这是李姐炖的营养汤。”
“没什么大问题,是阿杉不放心,让我留下来再观察观察。”老太太说道,她看着朝罗蔓青看去,装作若无其事,道:“阿杉刚才出去了,他中午没吃什么,一会儿他回来,你陪他出去吃点东西吧。”
罗蔓青没应她这句话,也看到她精神状况还可以,就道:“您没什么事就好,我不等他了,家里放心不下,我打算先回去了。”
老太太问,“要回老家吗?”
罗蔓青说是。
老太太也点点头,“回去也好,三个孩子肯定也想妈妈了,你回去我们也能放心些,你跟阿杉说了吗?看他公司有没有车,让人送你回去估计会好点。”
罗蔓青道:“没事,我会安排好的,您好好看好身体,到时候回去过年,三胞胎也很想您呢。”
老太太露了笑容,“好,我健健康康地回去。”
罗蔓青想着楚杉也快回来了,就没有再呆下去,跟老太太说了句就离开了病房。
离开医院,罗蔓青就在外面的电话亭给柳依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她,她今年会不会回吴奇胜的老家过年。
柳依在电话里头跟她说:“他倒是想早点回去,不过我想在这边多陪陪我爸妈,过了腊月二十五再回去吧,怎么了?你现在回省城了吗?在哪儿呢?要不要出来玩玩?”
罗蔓青道:“不是,看你什么回来,如果方便的话让你帮忙拿点东西。”
前些天回老家的时候因为没想到会住那么久,也没有带很多的衣服回去,再加上带了给家人带的东西,还有罗蔓红跟罗敏的物品,车子也放不下那么多,所以这次她回去还是再打算带些衣物回去的。
现在面包车在楚杉那儿,要问他拿,他肯定不同意的,自己也不想找他要,所以她还是打算自己坐大巴回去,只是她这样坐车回去的话,就带不了多少东西了,所以就问问柳依回不回家过年。
“可以啊,到时候我们自己开车回去,只要东西不是很多,我们可以帮忙带。”柳依回道。
现在是腊月二十了,离腊月二十五也没有多少天,罗蔓青想了下问她能不能带一个行李箱。
她有个行李箱,二十寸的规格。
柳依那边也想了下,“吴奇胜给他家里买了很多东西,他侄子侄女什么书包啊,自行车啊,都有,我要先问问他,不过我想应该还能放的,最多放在座椅上,反正我们两人坐前面,后面都不坐人。”
罗蔓青听她这么说,就道:“那不用了,我让楚杉带回来也是一样的,到时候回来记得联系我,我们约一下。”
柳依笑着应了,不过还是问了句,“你这次回来没发现什么吧?怎么让我帮忙带东西了?是不是背着楚杉秘密买了什么?”
罗蔓青:“也没有,家里老太太病了,他们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回去,我怕到时我急着用的东西会用不上,所以才问问你而已。”
“原来是这样,不如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行啊,三胞胎还在乡下,我不回去看着不放心。”
“那真是没有办法,行吧,到时候回去我找你玩。”
“好。”
跟柳依挂了电话,罗蔓青就回了出租屋,拿过了自己今天收拾的两个行李,就打车去了车站。
这会儿车站人很多,那什么小偷小摸也比较盛行,罗蔓青今天穿了件不显眼的灰色外套,戴了个帽子和眼的镜,行李箱也拿了个显眼的,另外一个就是一个编织袋,上了车之后,这两个行李就随身拿着,一个放到头顶的物品架上,一个就放在自己身边拿着。
从省城开往老家市区的大巴差不多要四个小时,不过不用转车,直达市区,只是想要到外婆村里就得转车,到时候也是看情况,要是没有车的话,就去旅馆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村里。
罗蔓青旁边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同志,看着是在省城打工的返乡人士。
她穿着在时下也算是时尚,只不过不太会搭有些辣眼睛,她还挺自来熟,在罗蔓青一坐下来就问,“你也是回D市?”
罗蔓青点了下头,这辆车就是回D市的,也是无语。
这女孩又是问道:“你出来打工几年了?”
罗蔓青道:“不好意思,我有些晕车,不太想说话。”
这女孩顿时嫌弃地皱紧了眉头,“你等会儿不会吐吧?要是吐的话,麻烦你把头伸到窗外去吐。恶心死了!我真是倒霉,怎么就跟坐在一起了呢!”
罗蔓青:“放心吧,我尽量不会影响到你,我只要不说话就不会吐。”
但这个女孩还是离她坐远了些,还侧了身子,半背着她,那个嫌弃的姿势,在动作上表现得十足。
罗蔓青也不管她,其实她这一坐上来,闻到车上的这股机油味挺难受的,她也是很久没有坐过这样的大巴,前世的大巴都已经全是空调大巴,没什么难闻的味道,她是完全不晕车的。
但这会儿还是发展阶段的大巴,她就有点回到了以前上初中的感觉,那个晕车的感觉。其实她小时候是晕车的,后面上了高中之后才没有再晕,因为坐车坐多了,也就产生了免疫力。这会儿闻到车里这不好闻的气味,她也不知道那个免疫力还在不在。
车子等人都上了才开。
车上有些吵,很多人在聊天,这会儿也很少人会睡觉,因为怕被偷东西。
罗蔓青也不敢睡,她也怕被偷东西,不过就是闭目养神。
旁边的女孩估计是个话痨,没能跟她说成话,就跟前后的人说话,估计也是跟她一块回去的老乡,小声说大声笑,这女孩说了一会儿,就跟她老乡炫耀起手上新买的手表跟手串来,说那手表是上海的牌子货,手串是真的水晶手串,可贵了。
然后她的老乡就有人羡慕,说她有本事,出来打两年工就赚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