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和二叔一道去秦家,小鱼儿和长绮闻讯自然也要一起跟着去。彞
小鱼儿是想要和秦家的三姑娘、四姑娘说说话,最近几天忙着过年的种种,她们好几天不见面了,说实话还有点想念。
长绮则借口她也想五、六、七三个小姑娘了。至于她的真实目的,她不说,其余几人也羊做不知道。
不过徐二郎这个为人父的到底沉沉的看了小女儿一眼,低声提醒一句,“去了也别胡闹,不然让你娘知道了,怕是你之后连门都出不了了。”
长绮大大的眼睛耷拉下来,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声音也蔫蔫的,尽管不情不愿,但总归不敢挑战亲娘的权威,只能怏怏的说,“知道了,爹爹。”一时间都不想跟着他们去秦府了。但是不过去,那更没有机会见吴讯了。
长乐到底心疼这个妹妹,也知道她一副侠义心肠,念着吴讯并不是对他有什么绮思,而是觉得他身世可怜,她怜悯弱小的心思作祟,不由多了几分心疼罢了。
她有心劝慰妹妹几句,想把吴讯的身体状况告知。可到底闭嘴没言。这总归是不妥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兴许时间久了,妹妹就把吴讯这小公子忘记了。
几人鱼贯出了徐府大门,径直往秦家而去。彞
都在一条巷子里,秦家那边的守门人显然早早就留神着这边动静,一时间看见总督大人过来了,扭身就往府里跑去。
等徐二郎领着府里的三个小姑娘,走到秦府门口的时候,就见秦府的二爷和三爷,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秦府老太爷到底年纪大了,加上辈分在哪儿放着,自然不可能让老人家亲自来门口迎接贵客。好在秦府的二爷三爷在闵州,甚至整个江南盐场,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由他们代为迎客,也不算失礼。
双方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一时间徐二郎又道了一声恼,毕竟带着三个小姑娘过来,提前并未告知一声。不过秦府的二爷、三爷也着实不会在意就是了。不仅不会在意,反之却很欣喜。别的不提,徐府的大姑娘毕竟是迅哥儿的主治大夫,她来府里勤快,说明对迅哥儿的病情上心。他们作为病人家属,对此只有感激欣慰的,又哪里会嫌弃人家过来的太勤快。
一时间,秦府的三爷让人带了两位老嬷嬷过来。一人领着长乐去吴讯院子里诊脉,一人则领着小鱼儿和长绮过去几位姑娘的院子里,找秦府几位姑娘叙旧。
最后秦府的二爷领着徐二郎过去见老太爷,三爷秦明信思索过后,到底让人通知了二嫂和母亲,让她们去迅哥儿哪里走一趟。
依照他疼爱迅哥儿的心思,自然想亲自过去听听迅哥儿如今的情况。只是秦府大姑娘年纪不小了,他又一直未婚,尽管他年长一辈,但总归不妥当。为防妨碍到徐家大姑娘的名声,秦明信到底没有过去。只是心里想着,等徐总督离去后,要过去迅哥儿房里看看情况。彞
离去的秦明信没有注意到,长乐看着他腰间的荷包,目中再次漏出深思之色。
这个荷包她应该见过,最不济也应该是熟悉花色和配线。再次看到,这个荷包依旧给她一股很熟悉的感觉,偏偏她就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一样的,亦或者是类似的。
长乐一时间就有些懊恼,眉头都蹙了起来,连嘴巴都抿紧了。
旁边的嬷嬷明显注意到长乐的情况,一时间就有些心急,担心是迅哥儿的病情有些烫手,秦家姑娘无法施为。
她是秦家的老人了,心又软和,自然见不得这种情况。一时间心里惴惴的,心焦的额头都快冒汗了。
好在长乐很快给出解释,安了老嬷嬷的心,不然,老人家且得继续焦灼呢。
长乐和小鱼儿、长绮只在秦家呆了半天就回府了。秦家人热情留饭,她们也没有留下用。彞
要过年的,那里都忙乱乱的。她们过来玩一会儿就罢了,再留饭怕给人添麻烦。
走时长绮明显面上带着遗憾,她还不住往吴讯院子的方向瞅。不过再瞅也没用,两个姐姐瞪了她好几眼,长绮也只能蔫蔫的收回视线,耷拉着脑袋跟着姐姐回家了。
这次没有见到迅哥儿,只能等下次了。
很快进了秦府,姐妹三人径直去了瑾娘的院子。一道吃过午膳后,一边商量着稍后去码头去接长安几人,长乐一边把自己的疑惑说给婶婶听。
瑾娘一听长乐的话,顿时有些讶异。长乐觉得秦家三爷腰上挂着的荷包眼熟?
长乐也有些赧然,大姑娘家说起异性身上的挂件,总归不妥当。可她也不好瞒着,总担心其中有事儿。
长乐就说,“上次和婶婶一道去秦府,给那小公子诊脉,就见到了秦家三爷。当时我就觉得那荷包眼熟,这次亦然,只是不知是何缘故。”彞
瑾娘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怪不得那次从秦府回来的路上,长乐一脸神思不属的表情,想来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而当时长乐没提及这事儿,这次长乐却提了,想来是怕他们亲近的人中,有和秦府渊源颇深的。
这事情不查明白,总归让人心里绷着个弦儿,担心其中会有不妥。所以尽管只是个眼熟,长乐也把事情说出来了,就是担心那个万一。
瑾娘明白了,就点点头说,“别担心,回头我让人查查看。”
长乐这才舒了口气,赧然一笑,“但愿只是我看错了。”
那自然不会的。
对于长乐的眼力,瑾娘自然是信服的。小姑娘不管看人还是看事儿,都有一手。这都是多年在外行医历练出来的,加上她本来就心思纤细如发,她说眼熟,那肯定确实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怕是见过的时日太久了忘记了,亦或是和另一个人荷包的主人不太熟。彞
这事儿其实并不好查,因为长乐接触的人太多了,感觉有些无从下手。还是等回来问问徐二郎再说吧。
因为提起了秦家的三爷,几人不免多说几句。其实长乐对一个问题好奇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想起来问,如今倒是个好时机。她当下就问说,“我记得秦家老太爷是有五个儿子,秦家三爷是幺子,不是应该称为五爷么,怎么大家都称他为秦三爷?”
这个问题小鱼儿和长绮从没有思考过,勐一听道姐姐提起这个问题,两人面上也露出蒙圈的表情。秦家五爷被称为三爷,难道如今的秦家三爷,他本来排行不是老三么?
两个小姑娘直接就懵了。
对于这个问题,瑾娘显然是知道答桉的。她看着懵逼的三个小姑娘,不由笑着解释道,“秦老太爷确实有五子,其中三个嫡子,两个庶子。三个嫡子中,大爷在京城为官,乃是掌管祭祀、朝会等的光禄寺卿。二爷和三爷具是江南盐场上首屈一指的人物。其中三爷秦明信,本排行老五,在他之前,还有两个庶兄。只是三兄在二十年前过继给老太爷的兄弟,四兄因娶亲一事和秦老太爷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一气之下直接入赘了。老太爷也是扭性子,就把这个儿子从族谱上除名了。”于是,因这两件事,五爷就成了三爷。
三个小姑娘面上露出恍然的神色,随机就开始唏嘘。大户人家,原来排行还能这么玩。
背后论人是非到底不好,几人话及此不再多说。彞
眼瞅着时间快到了,瑾娘让人张罗马车,长乐带着两个妹妹去码头接长安几人。
至于瑾娘,她是不准备去了。
年关了,她得继续对账了。外院好几个掌柜和庄头都等着,她得赶紧把账本对完了,不然耽误大家回家过年。
稍晚些徐二郎竟赶在几个孩子回家之前,先回来了。瑾娘不免讶异,她还以为今天要在秦府待一天呢。
不过徐二郎道,“老太爷上了春秋,有些困乏了。”
瑾娘这才恍然,确实,秦家老太爷年近八旬了,这个年纪的老人体力和精力不济,一天不眯上一觉,根本抗不到晚上。
倒是自家这个,精力是真旺盛,虽然是出门做客了多半天,但看情况还精神奕奕,果真是年轻,身强体壮。彞
既然如此,瑾娘就不客气了,赶紧挪了两本账册过去,“帮帮忙,尽快核对完,早些让那些管事也回家过年。”
徐二郎却是不接,他身体往太师椅上一靠,优哉游哉的品了一口茶,这才说,“别给我,等回头长安几个回来了,让他们给你打个下手。”
这懒散劲儿哦。
瑾娘忍不住睨了他两眼,“睨侄子儿子们读书也很辛苦的,赶路更辛苦,你不心疼他们就算了,还要给他们指派活计,你良心都不痛的么?”
徐二郎摇摇头,很果断的说,“不会。”
瑾娘被噎住了,一时间对这耍无赖的人也很无奈。索性她也心疼他这段时间一直劳累,如今他好不容易得了几天空闲,她也着实不忍心他继续劳累,只能就这么算了。
一时间瑾娘又和徐二郎说起,长乐之前刚才提过的事情。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