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从身旁跑了过去。
章程天眼一看，前方围了许多人，一片混乱。
人群中，一个翼族汉子将一个瘦小的绿族人摔到在地，又打又骂。
听他的意思，是这绿族人偷拿了他的货。
令章程好奇的是，大厅中很多人都跑去围观，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先天界人这么好热闹！难道是生活太平静了？
珍珠对两人说道：“在暗市中偷东西，这人完了。”
“完了？”美香不解。
“管理方会把他处理掉，就是永远消失。开这暗市的人都是先天界的黑修，手段狠辣。除非他功力高强或是有大背景。”
章程天眼一看，那绿族人戴着面罩，正在奋力争扎，却被那金刚期的卖家制伏在地，动弹不得。
看身手，不过是练气期。
片刻，几个管理分开人流，将那小绿人摘去面罩，拎了起来。
小绿人不过一米五左右，大大的眼睛满腔愤怒，一边双脚乱蹬，一边叫骂道：“那天吴灵髓本是我家的，哪知到了你这奸商手上，是你偷盗在前！”
翼族商家断然否认，但语气却不如刚才坚定。看样子，小绿人说的很可能是真。
但这种事，暗市中无人会管。原因不外乎暗市中所卖之物本就来源不明，怎会去追查？
看着小绿人被管理拎着向外而去，眼中露出一丝惊恐，章程有些不忍。
却听珍珠小声道：“天吴灵髓？这东西到稀罕，不知道苏梅妹子有没有用？”
章程灵机一动，“不如我们将这灵髓买下，顺便救了那小绿人。”
珍珠白了他一眼，“你爱心又泛滥了！见一个救一个，世上那么多受难的人，你救得过来？”
章程一看有戏，哀求道：“我没见着就算了，遇到了哪能袖手不管。”
珍珠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美香却暗自嫣然。这太符合无极的性格了，爱心泛滥，形容得真准。无极上一世在先天界一定让珍珠吃够了苦头，所以才有这么多怨气。
幸好，上世时成为大乘神仙的无极，在上界时这方面从未给自己添过堵。只能说，成熟路上的所有折腾，都给珍珠承受了。
心中不禁大起怜惜之意，伸手挽住了珍珠。
见珍珠不反对，章程大喜。
高声喝道：“且慢！”
这一声，有如雷鸣，震得人耳生疼。现场怕有上百人，心中顿时震撼。
此人功力好高！
几个管理也是一怔，停下了身子，有些畏惧地看了过来。
章程大步上前，人群自动分开，很快来到那小绿人面前。
说道：“这灵髓我买了，放了这人如何？”
领头的管理是个金刚后期，在这暗市里已是第一高手，面对章程却有些忐忑。
小心说道：“上仙可知我们这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章程问。
“在我暗市中作奸犯科，一律送他入轮回。如是依了上仙意思放了他，我们在毕禄大人处无法交待啊。”
语轻话硬。
想那毕禄定是这暗市的真正所有者，而且大名在外，让这管理面对章程也是不怵。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却是珍珠和美香到了。珍珠说：“我到知道还有个规矩，要是受损之人同意，也可以不追究，是也不是？”
领头的管理也是有眼之人，马上哈腰道：“却有此规，仙子可与那卖家商量。”
把难题推给了翼族汉子。
翼族汉子表情严肃，章程刚才那一吼，摆明是出窍期。眼前两名女子虽然遮着面，地位看似更高，实力可想而知。
当即转过弯来，说道：“即然两位开口，可以商量。只要买了我的货，自然不在追究。我这天吴灵髓虽然不多，却是上品，找遍先天界怕是独此一份，两位若要，一百万灵石便卖与你们。”
四周传来阵阵私语，看来很多人都认为贵了。
那绿族人也开口骂道：“奸商！你好无耻。那本是我家之物，你刚才尚卖六十万灵石，现在又见风涨。”
翼族汉子脸上立刻挂不住，正要发作，章程开口道：
“没问题，我买！”心中暗叹，这小绿人真是不知死活。
珍珠摇摇头，章程这人，总不会讨价还价，总是便宜别人。
拿出灵石付了，从那汉子手上接过一个水晶管子，闻了一下，确实是上品。
汉子大喜，却不表露出来，双拳一抱，拿着灵石走了。
那绿族人也被管理驱逐了事。
一场灾祸，被章程轻易化解。
周围人慢慢散去之后，珍珠才给章程二人讲起了这天吴灵髓。
天吴，是先天界一种猛兽，背生双翼，力大无穷，以蛇、鱼为食，可以下到无根海捕食，还可以飞起来，比很多出窍期还利害。死后经年不朽，体内形成一种玉质的液体，服用后可以增涨功力，更为奇妙的是有洗髓换体的功能，可以助人生出天灵基。
这就是“天吴灵髓”。
修炼之人，资质各不相同。最好就是天灵基，什么东西一学就会，还能融会贯通，最有希望进级大乘，甚至可能创出自己的一套修炼之法，成为一代宗师。
象章程就是，其独创的传功之法，神乎其神，别人很难掌握。
但天灵基实属万中无一，多数人都属资质寻常的地灵基，虽然进展不快，但勤能补拙，多年修练下来也能进级大乘，成为神仙一样的人物，再无生死之虞。
象道家老祖、鬼谷三老，珍珠自己等。
一席话说得章程暗自脸红，自己这样子还算天才了。只好假装去看水晶管子中玉样灵髓。
除此外，还有很多人灵基很差，修炼进步巨慢，不适合修炼，称为无灵基之人。苏梅恐怕是属于这一种。
自从发现天吴灵髓的洗髓换体功效之后，天吴被大量捕杀，日渐稀少，价格更是涨成天价，很多有钱人倾囊抢购。
但过了几十先天界年，有些服用过天吴灵髓的人并没有改变灵基，这才发现天吴灵髓并非对人人有效，也要看各自体质。
这股潮流才慢慢淡去。
但天吴灵髓依然是被人追求，只要有希望，人总会想尽办法去改善灵基。
加之天吴又极为稀少，所以价格依然不菲。在道城，五色城等各族中心城市，比这还要贵些。
章程和美香听得稀奇，要是苏梅服用后修炼赶上来，一家四口驰骋先天界，也是一阵向往。
等了一会，汇合了诸人，众人随着塔龙出了暗市。
遗迹尾翼落下巨大的阴影，很多人就在那阴影里摘了头套。
章程等人刚摘去头套欲离去，却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叫道：
“你们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