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秘书,书记还好吧?”林致新想问好,却不知从何说起,侗书记为官清廉,是真正为民办事的好官,然而,当年因为酒厂的事被卡住了。
“你是林致远先生吧?”青年很谨慎,与人稍显距离。
“我是林致新,林致远是我哥。”
“你好,林先生!”青年起身同林致新握手,重新坐下,“我想要买一瓶药酒,一小瓶就好!”
“不是什么大事,我马上叫人去取,任秘书稍等!”
林致新打开办公室门,吩咐林乐欣,“乐欣,去取一瓶老酒,十年份的!”
林乐欣嘟起嘴吧,发泄着不满,“神秘鬼!”趁机会歪着脑袋朝门缝里瞅,什么也看不到。事情还是得去办,虽然贪玩,她是识大体的姑娘。
“那就多谢林先生了!”林家声誉很好,青年稍稍停顿,接着说,“是书记要!多少钱,还请林先生算一下!”
“八十一瓶,不能多喝,一天最多二两!”林致新报出的价格仅比普通药酒稍贵。
青年从上衣内兜掏出钱,数了八十给林致新。
林乐欣取来药酒,任秘书告辞而去。
“唉,书记也挺难的!”店门口,林致新目送任秘书离开,心下感慨!
……
铁路是我国国家经济发展的大动脉,是带动我国经济高速增长,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保障。
铁路交通在中国综合交通运输体系中处于骨干地位,是国家的重要基础设施、火车是大众化的交通工具。
春运被称为一年一度全球最大的人口迁徙,往往一票难求,春运压力最大的也是火车。
表叔已经提前回老家了,尽量避开春运最繁忙的时段。
今晚八点多,季强和包贝也即将踏上去往湘省的火车,临客,一个月前开始季强连夜排队,好运地买到两张座位票。
天气阴沉,寒风凛冽,夜幕即将完全降临。
六点多,季强和包贝开始在广场等候进站通知!
即使在祖国的南方,冬天也免不了寒冷,在季强的坚持下,包贝尽量穿得暖暖的,厚厚的毛衣,外加长款焦糖色呢绒外套,黑色弹力牛仔裤,黑色雪地靴,一个挎包,包里面装着防冻霜,护肤品之类,毛绒绒的毛线帽也收拾在挎包里,随身携带,以策万全。
对于从来没见过雪的包贝,季强对老家冬天的描述把她吓坏了,没过脚背的积雪,挂屋檐下的冰棱子,结冰的池塘,被霜打硬的随时可以摔倒人的泥泞小路。听季强说起的时候包贝已经打过好几个寒颤了。
看看季强手里提着的蛇皮袋,里面有毛衣和棉服,嗯,不怕!
稍稍收拾打扮过的包贝在挨挨挤挤的站前广场如鹤立鸡群,她就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周围的大叔大婶,大哥大姐,悄悄地把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蛇皮袋和巨大的包裹,还有油漆桶之类的行礼往远离包贝的方向挪动,生怕挤着她,把她身上给弄脏了。
有小年轻偶尔偷偷抬起头往包贝的方向瞥上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如果发现同伴也在偷摸着干同样的事情就红了脸笑笑。
而此时的季强身着毛衣和一件加厚的外套,外套解开着,年轻人火气十足。左右手各一个大蛇皮袋,把包贝护在身前。
广场上喧嚣的声浪鼓噪着耳膜,凭空为等候进站的人们增添几分焦急。平时可以提前两小时进站,而现在由于车站负荷过大,只能提前一小时,对照告示牌或者广播车次进站的人们沿着蛇形通道进入候车室。
终于轮到他俩,季强护着包贝跟随人潮亦步亦趋,包贝反手握住季强提行礼的手腕,紧紧抓住,以防被人流冲散。四处都是汹涌的人潮,包贝只能奋力向前,跟本没时间再有对回强子老家的担忧和害怕,她只想着能快点上车,也许就好了。
“包贝,你到我身后,搂紧我腰。”看包贝每一步都走得辛苦,季强打算放大招。
包贝一矮身从季强胳膊底下钻到身后,紧紧揪住衣服后摆,“呼~~~”轻松多了!
“强子,不用挤这么快,我们不急!”包贝看季强路过的地方一片东倒西歪,很是不好意思!一边跟人道歉,一边喊住季强!
没有意外,终于检票进站,即使一路挤到站台,也还是那么拥挤,无穷无尽的人。
刚到站台,季强拉着包贝一路飞奔,他们是十七号车厢,车厢离进站通道有点远。这个时候,头顶着,肩扛着,身背着大堆行礼的人群中,身强力壮的季强抢得先机,前面只有寥寥几个快得不像人的家伙在领跑。
“呼哧~~~呼哧~~~”包贝大口喘着气,在这寒冷的季节居然挤出了一身毛汗。
对照座位号,恰巧是两连座,蛇皮袋塞入行礼架,包贝靠窗,季强靠通道,两人暂时稳下来了,看对方的狼狈模样,包贝笑出声来。
“强子,坐火车太恐怖了!”包贝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有勇气一个人坐火车。
“那是,我头一次跟表叔来南方,是正月,一天一夜我被挤在半空中脚没着地,呵呵!”季强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当时没长这么大个,夹在人群里面站着睡了半晚上。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呀,还坐火车吗?”包贝被季强的大实话吓着了,心里着实忐忑。
“过完元宵吧,那时候该走的都差不多了!”
“可是……”包贝纠结不已,本来就怕呀,还要呆那么久。
……
没一会,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车厢内很快就沸腾起来。有人怕挤不上火车,使劲拍打窗户,想让车上的旅客打开窗户好让他们直接从窗口爬上来。不是熟人,谁敢开窗?
直到列车开动,车厢内的吵吵嚷嚷也没有停歇。
伴着汽笛,列车缓缓加速,一节一节驶离站台,带着回乡的人一年收获的喜悦,一路向北!
……
在季强和包贝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
书记在家整了两个菜,桌上摆两付碗筷,倒上两小杯药酒,书记对面那个座位空着。
“老包啊!当年我护不了你,自身都差点难保,现在你女儿找到了,我会帮你看好她!”
书记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还是这个味!诶,这么些年也怪我,不敢去找她,现在好了,老虎没了,……可是兄弟你不在了!”眼眶中溢出两行浊泪,道不尽的辛酸!
“她现在啊,找了个男朋友,挺疼她的,闺女有人照顾,你也放心了!”又倒了一杯酒,“我啊,以前不敢找她,以后……也没脸见她,就看着闺女好好地吧!谁欺负她了,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教那小子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