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七章魂泉不归一
一个胡子茬满脸的老头俯视着,盯着躺在一侧入睡的人,看他睡得那么沉不由得恶作心起;剑指并拢钳着他的鼻口不给呼吸。一下子就给憋醒了,赶紧束手,一副无辜心虚脸。
慕容白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装束古里古怪的人,与旁人简直区别明显,显得那样的特立独行。
参见国舅爷!
老者微微瞥眼,瞧瞧窥探;回身搀扶,咧嘴大笑,一点都不顾及形象,唾沫星子横飞。
国舅爷您能注意一点吗?
慕容白紧着绢子擦拭脸,眼瞅着国舅爷提高了嗓门轻咳了几声,撒开了手去到了一边,略显得尴尬。
国舅爷您老没事吧?
咳咳……谁老啊,你老我都没老。
慕容白一时被吼得有点懵,退避三舍到王君他们身边,询问情况;一问三不知。
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几人闻声而回头,只见一阵白风飘过引得人有点的慌。只见他手执一把叶子充当扇子在胸前呼扇呼扇,口中缓缓念叨着诗词。
窗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莫使金樽空对月……把酒问青天……;好诗好词好好好。
国舅爷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哪有?我只是诗兴大发……。
说着他飘忽不见,手起一根树棍在地上来去来去。
你在做什么?
画画,画此山画此水,画人间仙境。
王君也不着急,一旁缓缓开口道: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一会儿跟个孩童一般三四岁的模样,一会儿吟诗作对,一会儿习武练剑,总的来说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
师傅?你怎么也在此?
肥猫白眼,不想理会,这么半天了才看见,一点都不尊师重道;生气了。从王君口中得知,是他们俩儿救了自己和王翊并带着他们一路逃窜,途中遇见了一个疯癫成性的老者,可他武功甚高;三下五除二的击溃了追击他们的东西带着他们来到了这片云崖之巅。
至于潜藏在那瘴气里的是什么鬼祟的东西他们并没有看清,值得庆幸的是慕容白当时并没有深入腹地,逃出来也没有多费力气;不过其他人就都不知其下落。
慕容白屈身坐下,这云崖之巅寒风灼灼,四面都是白色云雾,丝毫没有任何能见度可以一观下面的景致何样。一声声的嬉笑声传入耳畔,几人回首探去,那老者装扮的国舅爷双手握成圈放在眼前,时不时的左右转一下,好像在调整着焦距。几人不明所以他这是在看什么?慕容白上前询问,他转过身来对准慕容白一顿瞧,突然间眉眼凝重起来。放下手便指着慕容白一顿破口开骂,骂的人一头雾水。
一旁躺着的王翊拧了拧眉毛,嚷嚷着吵死啦,直愣愣的坐起身;眼无神空洞深渊。
我,饿了。
整个人趴在地上,头紧贴着地面,蠕动着向前;几人看得木讷震惊,他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了?虫子吗?慕容白站在他的跟前,一眼看见了黑色的筒靴吓得一个哆嗦往后挪去。
王翊?
在!是我。
你真是王翊?
在,不是我。
王翊你怎么啦?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慕容白。
不知道,不认识,你不要吵我睡觉。
王翊拍打着慕容白,松开后见她倒在地上睁着眼睛却已经沉沉的睡去;现在的王翊竟然什么都不懂了?虽然会说话,知晓饿知晓困可却不知到该吃什么,怎么睡觉,这连一个三岁的孩童都不如。
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魂识丢了,破虽在却不识。
王君说着。
是吧,黑帝。
王君话不错,何必问我。
黑帝,可要找回魂识不易呀。
慕容白叫醒了王翊以温柔沁心的乐曲安抚,听着很是欢喜,也安静了不少。慕容白教她吃东西,一点一点重新学习;肥猫撒开爪子给小心翼翼的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
你叫王翊,记住这是你的名字。
嗯,我是王翊,这是我的名字,要记住。
吃饱喝足,王翊真的有些犯困,闭上眼睛睡下,这一次是真的睡安稳了。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一个个的都失去某些东西呢。
可惜国舅爷给不了我们答案!
安抚了王翊,慕容白好不容易才得以空闲了下来,刚坐下那边的国舅爷一声惊呼道:哎呀,有人要掉进河里去啦!
什么?
不用管他,现在他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黄莺就在其中,先皇身边的史官和他的妻子方妙儿。
话出惊人,慕容白无暇再坐慌忙问及,可这时候国舅爷再度陷入疯癫;无论怎么追问他都是顾左右而言其他,言语不着边际,行为完全不靠谱。忙活一阵子慕容白也放弃了,如今该想办法如何下山。
我们是怎么登上云崖之巅的?
他,带我们上来的。
王君遥指着那疯癫的老者说着,只见他已经不再众人的视野,早已不知所踪;几人寻找,方才发现他已经下山去了。深不见底,不知歧路,投石问路皆无回声。此处虽不大,方圆也有一百米左右。
几人分头寻找下山的路,肥猫留下看守着王翊,打着哈欠眯瞪着眼睛窝在一旁睡着了;不曾想没多久醒来的王翊也失去了踪迹。
几人且战且退,来到了一处密林地带,可这里很是奇怪,密林处植被比较丰富,却也没有看见什么吃食之物;那群蜈蚣却也停止了鬼祟的追击。
当大家稍微有点时间喘息的时候,湍急的水流的声传入了耳畔;公主莺迫切的想要扒开这片密集的树林穿过却被小飞及时的喝止。两人仔细看看,原来那些叶面上都是戎刺。
小心一点!
穿过树林,一片开阔;一条波澜不惊的河流清澈见底。几人已经口渴难耐,慌忙放下人三两步的扑到岸边,伸着手往河水里舀出。
嗖……一支冷箭飞来,吓得小飞往后闪躲开;箭笔直的扎进了他们刚才蹲过的地方。抬眼看去,一抹身影站在了树后。
什么人暗箭伤人?
那人再度拉开弓箭瞄准,眼睛忽闪,一张一合;力气用尽的蹲坐下身。看着那河里的水,公主莺看出有问题却没有直言;那边的人使出吃奶劲儿喊出:可有吃食?
没有。我们的行囊都给丢了。
那人再也没有力气说话,头往后仰着靠在了石头上。
水,喝不得;不要碰。
喝不得??可我们……?王忆镶……王兄弟是不是你呀?
听到有人叫自己,那人猛然抬头,从那个角落里爬了出来;一身的疲惫肉眼可见。略微的有些凌乱不堪的发束,起皮皲裂的口皮,很久没有好好入睡黑眼圈都已经漫上了眼睑;身体微微的发颤,不时的吞咽口水保证喉咙的湿润。从刚才的射箭力度,还有那样的力气,他可是在拼了命的保护他们呀。
你,是谁?为何……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