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夫子哪里不知道,这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只是自家已决定离开这里,没必要与人纠缠结怨!
几人忙上前,接过连夫子手里提的包袱,冲着那几个小子哼了一声,刚想扶着连夫子一家上车,就听到村子里一声暴喝!
“哪个让你们就这样走了?”原来来人正是魏村长的亲哥哥,是魏屯有名的泼皮无赖。他身后跟着的,正是他那到了20还未取亲的儿子!
一走过来就眼巴巴地盯着连月茹,若是仔细去看,那嘴边竟然有可疑的水痕!
连月茹立马躲到了连夫人身后,对于这个没脸没皮的赖子,她是唯恐避之不及!
“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哪个让你们就这样走了?”魏赖子抠着鼻孔,迈着八字步,就朝着连夫子走来,下巴微调鼻孔冲人的就说道:“还是读书人呢?这走了也不知道把这些年的房费交了!”
连夫子气得脸色发白,没想到魏屯的人竟如此下作!想上前辩驳几句,却被三郎拉住胳膊。
“你是哪个?能代表魏屯不?”
为癞子上下打量三郎几眼,嘴里冷哼一声,“你不就是那魏三儿的外甥孙子嘛!怎么地?还想管我们为屯子的事儿?你舅爷在我跟前都不是个个,别把自己当大头蒜了!”
一起来的北乡村人立马就不干了,苏三郎怎么也是他们村子的人!而且又是新考上的秀才,为村子争了光,被一个这样的赖子说三道四,他们若能忍就不是热血青年!
李然却是笑眯眯的嘴角微扬,拦下了冲动的哥几个,“若是我没记错,这魏屯如今可是属于驻军的!就是交钱,我们也该交给驻军,跟你有何关系?!”
魏赖子一听说驻军,就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心里暗恨,这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为啥在这里拦住连夫子,还不是想着讹几个钱,好疏通疏通关系,也能让他儿子在军中不那么受欺负!
“你们说那是屁话!用了我们的屋子,这么些年一分钱不出,哪有那么好的事儿!”魏赖子料定他们不敢去找驻军的将军,本着能讹出来一两银子就是一两银子,真不成,还能把他们闺女赖下,自家也不吃亏!
“这话说的,还真是可笑!原来你们魏屯竟然有你这个赖子说了算啊!啧啧啧,这还真是个大消息,回头见着陈千户可得好好问问!”
听到陈千户的名字,魏赖子先是神情一愣着,没想到这个外村小子竟然知道这当官的名字!
不过随即他就释然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讹钱,于是也不再和李然继续纠缠,上前就要抓住陈夫子。却被三郎和李然几步上前挡了回去!
气的魏赖子差点就坐在地上,用手指着三郎他们,嘴里还不住的喊着疼,好像自己一副骨折了的模样!
这种不要脸的行为,真是把所有北乡村来的人恶心到了!这明摆着讹人的行为,装也装得像一些呀!你一会儿左脚,一会儿右脚的的,还真是不敬业!
魏赖子的儿子这会儿也回过神,立马叉着腰就嚷嚷开了!“你们这是想欺负人啊,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想欺负我爹,你们真不要脸!真当我们魏屯是好欺负的呀!”
一模一样的不要脸,甚至还有点小聪明,把父子俩讹人的行为,说的好像是为村子里考虑,甚至把村子和三郎他们对立起来,他们父子俩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这边的大吼大叫,终于惊动了驻军,终于有两个身穿兵士服装的人,朝这边走来,一见着这两人,那魏赖子的儿子立马趴在魏赖子的身上嚎啕大哭!好似死了亲老子似的!
士兵甲一看到魏赖子的儿子,眉头就是一皱,这个人他可记得,偷奸耍滑的,三天两头的身体不舒服,若不是刚刚接触,而这些招上的新兵,不过是为了种粮食,早就被他们狠狠教训了!这会儿看他毫无形象的趴在魏赖子身上大哭,反倒是对他更瞧不起了!
不过此时还不是找那小子算账的时候,目光就看向了站在骡车前的两个少年!身上的气势不由散发出来!这俩人在这里惹事生非,也不能轻着了,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两个看着单薄的少年,竟然屹立不动,神色如常,这反倒是让士兵甲心里暗警!
上面可是说了,在此处一定要低调,若是有任何陌生人靠近,一定要盘问清楚,并不能让那些蛮子混进村子!
“你们是何人?不知道这是军事重地?”
三郎对于这冷言冷语的盘问,只是嘴角微微勾起拱手行了一礼说道:“我等前来接先生回村子,不曾想被这些泼皮无赖缠上!多亏军爷前来,否则还不知如何是好!”
趴在魏赖子身上的魏仓,立马抬起头,不满地瞪着三郎:“你们说的那是啥话?看看我爹现在躺地上都起不来,你们这些人欺负到我们家门口,还不许我们多说几句!”说着目光就又偷偷瞄向躲起来的连月茹,看到她那娇俏玲珑的身姿,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士兵甲瞄了一眼魏仓,目光又看向了这青松少年,三郎不急不许地说道:“先生在此处教书多年,当初说好,魏屯出房屋让先生在此开设学堂,教育育人,先生收束修则是要少上三成,这么些年来相安无事!可自从魏屯划作军户后,这些人就三番两次的找先生麻烦!甚至将先生赶出魏屯,不许他在此开设私塾!作为先生的弟子,我等自然不能看受难,就请先生去我们村子开私塾,可谁知这些人非但不让我们进村子,不让先生把自己办的那些桌椅板凳也不让带走,更气人的是,竟然还让先生教这些年的房费!我倒想问问军爷,若是先生把这房费交了,是不是这些年在私塾上学的那些学生,把欠先生的术休补齐?”
几句话将前因后果交代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士兵甲暗自点头,对于那对父子更是瞧不上眼!
他虽说是一大老粗,可对于这些有学问的先生还是很尊重的,来这儿之后,就听闻此处有私塾,心里还暗道,这村子里的人受先生指点必定不凡,可来了之后,却与想象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