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线形设计的控制室里，摆着一张别具一格的金属座椅，格里哥里半躺在椅子上，他的心情相当惬意，他双手交叠在脑后，凝视着由显示屏组成的高墙。

其中一个穿着连体工作服的男子正在C区域工作，他正在给人造的松树上刷上一层墨绿色的油漆。格里哥里记得他叫李强，是环境部门的人，格里哥里能记得住这处据点每个人的名字。

在另外一个显示器里，厉黄金正在重新调整沙漠的温度控制器，昨天晚上控制程序出了一些小小的偏差，让沙漠的环境温度提高到了90℃。

类似的偏差在过去的半年里发生过很多次，厉黄金提出需要一个日志分析软件，才能彻底排除此类问题。几次会议讨论了，格里哥里终于同意了。

格里哥里看了看时钟，差不多到了下午茶时间，他走到了门口，踩了一下门前的压力板，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外面是一个硕大的办公室，崭新的皮革座椅正散发着一股气味，每张椅子都面朝着一个高分辨率的显示器。在一个星期后，这里将坐满顶尖的科研人员和行政人员。

办公室外是一条空旷的走廊，格里哥里朝着休息室走去，这一路上空空荡荡的，大部分工作人员正在休长达一个月的统一年假。

这处名为“生化武器环境测试E基地”是在五年前建成的，但是外部人士很喜欢称呼它为“小行星”，因为它是一个像小行星一样的建筑物，地址位于龙骨城郊外。

当格里哥里看到王岩和高明在休息室里吃早饭，于是把手搭在王岩的肩膀上问道：“你的活干得怎么样了？”

“新的视频会议系统今天已经安装完成了，但是麦克风还有点问题，音频无法传输，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你呢？”

“最后一批样本昨天已经运到了，所有样本没有不良品。”

格里哥里笑了笑，他听到了主电梯传来了动静，小行星总共有四台电脑，其中主电脑在昨天已经维护完成，而剩下的电梯仍然处在维修中。格里哥里手腕上的个人终端响了起来，那是门卫发来的访客信息。

确认信息无误后，格里哥里在终端上按下了几个按钮，电梯开始上楼了，格里哥里对这名程序员充满了期待，多年前他也是一名程序员，他还记得以前所在的分公司发生过服务器崩溃的事件，他和两个负责运维的同事忙活了一个晚上才让服务器可以正常工作。

一声轻响将他的注意力拉出了回忆，电梯已经到了，金属门滑到了一侧，一名年轻人在保安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你是徐小伟吧！贯运科技派来的。”

“嗯，我是来安装和调试日志分析程序的。”

格里哥里按了按自己的个人终端“陆师傅，人来了，带着他一起去调试程序吧！”

“好！”五分钟后，满身油污的陆师傅跑了过来，他带着徐小伟朝着一处小办公室走去，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声怪异的咆哮声从走廊的深处传来。

徐小伟不由停下了脚步，陆师傅连忙解释道：“没事的，走吧！”

看着陆师傅带着徐小伟走远后，格里哥里愤怒地冲着个人终端吼道：“小罗，怎么搞的？伪鳄怎么了？”

“它有些……不太稳定。”

“给你10分钟时间，让它稳定。”格里哥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伪鳄是这处工厂最重要的产品，本来有三个试做型号，其中两个因为机器故障已经丧失了生命体征。

要是最后一个伪鳄因为机械故障死了，老板再也不会将重任委派给自己。格里哥里稍稍担心起来，他朝着实验区走去。柔和的机械声在四周响起，实验区主要分两块，一块是环境实验区，这片区域足有八个足球场那么大，绕过这片区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伪鳄怪异的叫声又一次传来，格里哥里一直很纳闷，为什么明明距离那么远，他依然能听到伪鳄的声音。如果真的声音特别大，距离近岂不是耳朵要聋掉？

对此，技术员曾经做出了一篇长达万字的解释，大体情况是说伪鳄具备某种精神干涉能力，人类听到的叫声并不是通过耳朵，而是大脑直接感受到的。

格里哥里非常不喜欢这些科学常识，伪鳄实验区就像是一个冰窖，区域的入口处放置着防寒服，格里哥里刚想把手伸向防寒服，却又停住了。

“罗工，你能搞定吗？”

“没问题，再过两分钟，药剂注入完成。”

“那就好！”格里哥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拿出了自己偷藏的伏特加，喝了一大口。两个月后，就有客人来参观工厂，到时候会订购一些产品，格里哥里非常想让人把环境实验区D区的那辆破汽车带走，至少换上一辆破坦克吧！否则怎么能体现产品的威力呢！

但是他的申请迟迟批不下来，正当他又喝了一口伏特加时，警报声响了起来，有人在休息室里抽烟，格里哥里气急败坏地走进休息室，把抽烟的员工大骂了一顿。

他看了看手表，来到了徐小伟工作的密闭机房，陆师傅正在忙着输入冗长的管理员密码，徐小伟背对着他，看着墙壁。

“你们多久可以搞定？”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上午就能调试完成了。”陆师傅抢先回答道。

“好的。你找时间去帮我看一下我的电脑，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一份邮件都没有收到。”

“没问题，我过会来！”

看着格里哥里离开的身影，徐小伟好奇地问道：“请问你们这家公司到底是生产什么的？”

陆师傅什么也不说，继续输入密码，终于解锁了服务器“好了，我先给你的U盘杀个毒，然后你可以开始调试你的软件了。”

“好吧！”徐小伟试着闭上眼睛，感知着着周围的情况，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