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蒙蒙亮,余就带着一只鞋盒子敲开了柴房门。
见到他来,木查有些诧异,但他还是让开位置,想要把人让进来。
余摇摇头,“我不进去了,你出来吧,我有事要和你说。”
“这……”木查犹豫了一下,才松口,“那好吧,我先交代一下。”
余点点头,等了一会,两人才一道离去。
路上,木查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是嫂子让你来找我的吗?”
余脚下一顿,“换个称呼,我们还能友好相处。”
“这……这怎么行?”
余:“没什么不行的,人都走了,我不想他再影响我妹妹的生活,她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我不想让外人知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队长,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他是英雄,他应该被众人铭记。”
余冷笑:“他是英雄还是狗熊,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我的妹妹好,至于其它,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木查心想,什么英雄狗熊的,说白了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余悦琪是寡妇,寡妇怎么了?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至于吗?
你们不愿意,他还觉得余悦琪配不上嫂子那两个字呢。
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谁还不是骄傲的。
“如果你今天找我出来,只是想和我说这个,那好我成全你,以后,就是你们求我,我也不会承认她是嫂子。”
余笑笑:“既然如此,那就在好不过了。只是,我今天找你出来要说的不是这个。”说着,他拿出了盒子,说起另外一件事。
“前几天,我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说起来也真是奇怪。
厨房里吃的喝的一点没少,反倒是我妹妹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招来了这种麻烦。
我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实在招待不起这种客人,可家里偏偏又有些要紧的东西。
我们商量了一晚,觉得这东西还是交给你保管的好,毕竟当初这东西也是你送给我妹妹。
现在就当是完璧归赵。”
说着把盒子递过去。
看着那个平淡无奇的盒子,不知道为什么木查有些胆怯,不敢伸手去接。
“怎么不接?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该不会,是担心我在上边动手脚吧?”
“没有,这怎么会呢。”
“既然没有,那就接着,诺,给你。”
木查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过去,见他拿了,余脸上也有了笑意。
“既然东西已经到手,那就极快回去吧,我们这里庙小招待不起您这样的贵客。”
木查心道:什么贵客,这分明就是在送客。
原来,他也变成不受欢迎的瘟神了吗?
可当初队长还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当初下手岂不是更狠啊,可为什么……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木查突然想起了卿秀衣。
其实,除了最初的一两个月,他已经很少想起卿秀衣了,可现在却……
当天下午,木查带来人过来谈交换粮食的事情,余母因为余悦琪的事情,心里对他意见挺大。
在这种情况下,价格方面自然是狮子大开口,要不是关键时刻余爸出来插了一杠子,那价钱怕是要上天。
即便如此,价格也是出奇的高,按理说木查是不可能答应的。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仅答应了,量还挺大。
看到那个量,除了不懂事的余贝贝,余家人的脸色都是黢黑的。
量少,要点钱也就要了,可这么大的量,家里不得亏死啊。
肥皂洗发水名牌包包又不是必需品,不能吃不能喝的,拿过来有鬼用啊。
还不如月子包呢。
月子包,月子包,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子里跳出来,顺利的话,这一次,或许会因祸得福。
果然,吃亏是福。
要是没有这么一出,她还想不起这么个事呢,不过这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眼下的“订单”。
从个人层次而言,余悦琪是很不想答应的,实在是亏得太多了。
哪怕那些东西,他们自己也不敢吃,可价值摆在那。
他们不能吃,可动物们可以啊,用来和动物们换肉不香吗?
一家人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余母拍的板。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粮食,送不走瘟神,给他!”
交换的时候母女俩都没有去,这笔交易做的太亏,太亏了。
光是想想心里都在滴血,这要是亲眼所见人都要背过气去。
余爸和余这一去就是三个小时,回来的时候,余悦琪正在给一只类似小香猪的不知名动物剥皮。
这是山上的贵客刚刚送过来的,没有吃过,只能用最傻瓜的方法处理。
剥皮,放血,上架烤,颜色乱七八糟以及黑掉的不吃,只吃白的。
美味在第一次吃的时候,几乎是不存在的,只要当确定安全后,才会开发各种吃法。
嗯,听上去有点像原始人,可目前除了这个,也没办法去检验安全了。
不说没有那么的试剂和仪器,就是有,她也不会弄啊。
科学可不是能够随便依葫芦画瓢的事情,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区别,都有可能,把人带偏。
可信度不高的结论和没有,差距并不大。
有时候,那种报告反倒比没有更加可怕。
不怕空瓶子,就怕半瓶子晃荡。
见到父子俩进来,余母端着一盘下水走出来,“送走了?”
余爸“嗯”了一声,“我们已经说好了,今后不再交易,如果一定要交易,就让第三方来。”
余母挑眉,“他答应了?”
余爸耸肩,“没有。”
对于这个回答,余母并不意外,来往这么长时间,她自认还是挺了解那个人的。
没什么本事,小毛病却是一抓一大把,特别是心眼,比针尖都小。
余爸还想说着:“晚一点我把原先的电网立起来,下一次,他要是在不请自来,就让他尝尝厉害。不来点实际的,还当我是病猫呢。”
呃……
余母心中暗道:可不就是只病猫,结婚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厉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