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归沉默,她也是想他的,只是心里很多事情放不下,这些日子与何子恒只之间的事情越来越清晰,越想忘掉就会记得越牢,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江北辰。
“阿黄,你吃饱了吗?我们要走啦。”子归说完小狗就朝着门外跑去。
“你不等她了?”小老板有些担心:“出来后,看到你不再,她会闹的。”
“不会的。”子归说道:“她要的是你的解释。”
“大晚上的,晨曦你去送送子归。”小老板说道。
“好。”
“不用了。”子归立刻说道:“我自己回去。”
北辰直接追了出去。
“姑姑和姑父都不放心你一个人离开。”
子归拒绝的很坚定:“谢谢,我真的不需要。”
“……好把,那就周一见。”
子归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就这样看着乔晨曦骑着单车离开。
二十分钟后子归到家。
拐角处她看着站在门口的身影,那个背影是那样的熟悉,她看着他发呆。
门口的人早就察觉到远处有人在看着自己,好长一会这样的感觉不但没有减轻,还重了。
他回头,正好看到子归站在拐角处,正看着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他笑着。
子归意外,这个乔晨曦怎么会在,尤其刚才看到的第一眼,她竟然有一种北辰来找她的错觉:“你住这里?”
“对!”乔晨曦笑着说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子归心里琢磨着,难道着就是阿婆说的那个人:“今天上午来的?”
“对。”乔晨曦说道。
“阿婆没有给你备用钥匙吗?”子归面容平淡问道。
“给了,但是今天出来的时候,忘在了房间里。”
“以后记得带上。”
“好,他笑着看着子归:“难道你也住这里?”
子归没有说话,拿出钥匙开门:“你明白去金师傅的茶庄吗?”
“不去。”子归开了院门走到自己房门口:“我要休息了,你随意,如果不再出去,就把院门锁好。”
“好。”
子归回房,把门上锁,她没有开灯,坐在沙发上愣愣的。
对面房间里开了灯,子归看着,那个身影和他太像了,一下子把心底的思念勾了起来。
也不知道子归就这样坐了多长时间,直到她察觉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她拿出手机,看着那个打进来很多次,却从来都没有接听的电话号码。
拨了出去……
很快对方接通。
“子归。”
“睡了吗?”子归听的清楚,是记忆中最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有欣喜。
“没有,你在哪里还好吗?”
“挺好。”
“工作呢,会不会累。”
“不累,我很喜欢。”子归说道:“今天,我遇到一个人,看背影很像你。”
听着她话里的内容,他唇边是浓浓的笑意,他知道子归一定是想自己了:“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
对面房间里的灯关了,他透过窗子,正好可以看到子归房间有隐约光亮,是手机的光。
子归听着他的话,耳朵微微发烫。
是啊,他怎么会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子归想了想:“可能,再过一段时间。”
“时间别太长。”北辰说道:“我会得相思病的。”
“……”子归唇边扬起微笑,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时候,她的北辰先生总是会说情话给她听:“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她没有等他开口,就着急的挂掉了电话,她害怕他再说什么让自己不断想念的话。
北辰耳边是挂掉的嘟嘟声,眼前是对面房间里的人,虽然看不到,可似乎就在眼前。
她想他了,但是却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完全没有睡意,即便喝了那么多的酒,似乎越喝越清醒。
子归拿了两瓶酒,揣在衣兜里,出了房门。
十分钟后,北辰准备休息,看到对面房间里,亮了灯五分钟后又,子归出门又关灯。
北辰意外,只见子归对着地上阿黄摆摆手,走向向角落里的扶梯,阿黄跟着。
就这样一人一狗,上了房顶。
北辰仔细的看着,她竟然带着狗坐在房顶喝酒……
他心颤颤,一个不小心是要摔下来的。
大半个晚上,她喝酒看星星,想心事。
他提心吊胆,好好的看着子归,都不待眨呀。
两个小时,子归始终一个动作,一动不动。
心中不安,北辰担心她摔下来,悄悄上去看了一眼,却没想到,她竟然睡着了。
一旁的阿黄已经睡着。
他满眼宠溺,唇边是无奈,抱起子归。
只是微微一动,怀里的她竟然张开了眼。
坏了!
江北辰整个人愣在了那里,浑身僵硬,要知道他准备休息的时候把脸上伪装的那层皮卸了下来,如今是江北辰本来的面容。
子归,眉头蹙起,一脸好奇:“你到我梦里来了?”
还没清醒?
她报着他,钻进他怀里:“现实里我想你,不敢说。那么所有想说的话,我就在梦里说给你好不好。”
“……好。”一个字,竟然透露出笑和宠。
满满的宠。
“嗯,就是想你,想粘着你,想天天看到你,想让你抱……”
他笑着,看着。
她……又睡着了。
北辰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抱着子归纵身一跃下了房顶。
她睡的很沉,是睡前喝了酒的缘故。
北辰将她抱回房间,盖好。
他担心,她晚上起来,迷迷糊糊的撞到,于是把房间里的一盏小桔灯亮度调到最低。
转身离开,猛然间却看到角落一小方桌上,放着两个牌位。
慈母,邱心雅。
爱女,江笙。
北辰眼眸微红,原来她为女儿取名,叫做笙,江笙。
他理解,她只有在这样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才可以心无负担的把女儿的牌位摆出来把。
那种痛,那种失去,是不能提及的痛。
唯有忘记,唯有接受,她只有接受释然不再和心底的那个声音对抗,才会活的自在。
越是抗拒的东西,它越会紧跟不放。就比如你越想忘记,就越是忘不掉一般。
到头来苦的也只能是当事人。
江北辰琢磨,难道真的要让何子恒一命偿命?
若是有一天子归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会不会自责对何子恒早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