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娇道:“从这里行船到吴家岛需要两个多月,在这期间你就待在船舱里哪也不去,我尽量替你推掉所有应酬。到吴家后,我引你见见吴家众人,也就十日左右,然后我找个理由让你名正言顺地进入阵法基地。”
千雪听她安排得挺好,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好奇:“我们为何要坐船,而不是飞回去的?”
“海上风浪很大,又时常有妖兽出没,还是坐船舒服些。”
便在这时,船缓缓启动,只一刻功夫就已在大海上极速滑行,速度比筑基期修士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千雪诧异:“这是什么船,速度好快!”
“这船的动力是由灵气催动的,船上建有一个大阵,你尽管安心休息。”
千雪这才打量四周,这船舱就相当于房子的客厅,里面还有几间卧室。
客厅两侧站着两排修士,一见她们进来,个个严气正性,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吴若娇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吴柏留下。”
待众人出去后,吴若娇便介绍道:“千雪,他是吴柏。吴柏,她是三叔的女儿吴雪。”
吴若娇随意帮千雪起了个名字,然后吩咐道:“吴柏你今后时刻守护在吴雪的身边,不许她受一点伤害。”
千雪忙推辞道:“不用了,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吴若娇道:“你是不是嫌弃他修为低?你可别小瞧他,他在吴家也是能排得上号的高手。”
千雪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不喜欢有人跟在我身边。”
吴若娇道:“你就听我安排吧,你若是出点什么差错,我可怎么对得起可怜的三叔呀。”
说着又要哭起来,千雪抵挡不住,只得同意。
吴若娇这才转悲为喜,笑道:“好妹妹,我不打扰你了,你选一间卧室休息吧。”
然后便施施然离开了船舱,不知行止。
千雪随便选了一间看起来比较古朴的卧室,却见那吴柏竟也要跟着进来,蹙眉道:“你做什么?”
吴柏道:“听家主之令,时刻保护你的安全!”
没想到这人竟不知转弯,真是死脑筋,千雪问道:“家主有没让你时刻站在我身边?”
“没有。”吴柏迟疑。
“你离我三丈之外便不能保护我了吗?”
“当然能。”吴柏自信满满。
千雪便道:“那好,你就站在门口,这样既不违背家主之命,你我相处也能更融洽一些,你说呢?”
“好吧。”吴柏答应。
因卧室狭小不宜作为研究阵法之用,千雪便干脆拿出一枚记录阵法知识的玉简,孜孜不倦地复读几遍,做到温故而知新。
一个月下来,吴若娇在安南城发现她三叔女儿的消息便已在吴家岛刮起一阵飓风,有心人立即意识到吴家岛的风向要变了。
修仙家族与世俗家族不同,家主之位可不是由什么嫡庶之别来决定的,凭借的全是自身的修为实力。只要你的修为足够高,术法足够厉害,即便是庶子或是庶女都可以被推举为家主之位!
吴若娇身为大房长女,年纪轻轻结丹成功,全族上下便无一人敢反对她当家主之位。
因此修仙家族中的嫡庶便不再是血统意义上的,好比吴家就有那么一条规定:不管哪一个分支,只要有人的修为实力排进吴家的前十,这个分支便被称为吴家的嫡系,将有资格分得吴家的资源。
吴若娇口中的三叔自然就不是指血缘关系上的三叔,而是那人实力排进家族前三的缘故。
至于为什么叫三叔而不是三侄,已经无法考证了。
当然还有特殊的例外,就是某个分支虽然有人排进前十,但如果那个分支中只有他一个人有灵根,那么这个分支也会被强制解散。那人一般便会编进家主的护卫队中。
因而家族内部的争斗非常厉害,稍有不慎整个分支都会被吞并。
或许正是这种残酷的斗争方式,才造就了吴家经久不衰的神话。
如今三叔年纪渐渐老去,实力一天天折损,再过十年便又是家族嫡系的争夺战。可三叔这一支人才凋零,空有资源也无力培养悟性不足之人。
不知多少人在暗中盯着这块肥肉,族规可是明确说了,嫡系之战每二十年才举办一次!
也就是说只要挤进前十,家族就会供应二十年的资源,期间不论你这个分支是否突然落寞。
值此关键之际,家主竟然声称找到三叔的一个私生女儿,而且还是筑基期修为,这怎能不让人心生忌惮。
眼下的三叔可是有着大把的资源,只要那人悟性还可以,十年内让她修为提升一大截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结丹期修士在修仙界中是极其少见的,便是三大世家,每家也不过是拥有四五个结丹期修士而已。
因此吴家的嫡系之争主要是筑基期修士的争斗,你若是能顺利结丹,根本就不需要争什么,自然就有大量的资源奉上。
对这个突然冒出的私生女儿,许多人更愿意相信是家主和三叔合力设的局,为的就是保住三叔这个分支。
因而在千雪北上的时间里,不知多少人来此暗中打探,有些人更是光明正大地登门拜访,希望见一见三叔的私生女儿。可惜都被吴若娇给挡了,说什么才刚找到,那姑娘怕生不宜现在相见。
众人吐血,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一个筑基期修士会怕生?说出去谁信呀!
别人不信,三叔本人却是信了个十足,人还没到就四处说自己的确有个私生女儿,这些年一直委托家主帮忙寻找。天可怜见地,总算是找到了。
也不知是真哭还是假意,眼珠子一颗颗地往下掉,直哭成一个泪人。
外面闹得乱成一片,千雪毫不知情,她在船舱的卧室内挑灯看书,重看一遍以前看过的阵法玉简。以她现在的见识眼界,再看一遍又多出许多有意思的疑问。
玉简内旁杂的阵法知识被她读得越来越薄,原本许多毫不相干的要点被她串联起来,她对阵法的理解更加扎实。
眼界也更是开阔,她隐隐约约觉得阵法应该不拘一格,不该被五行约束,天地该更广阔些,或许该说一切皆可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