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傅诺想着刚刚的情景,嘴角不由得挂起来微笑。
对于傅钰,她是恨得,她打碎了自己对这个世间最后一点善良的念想,但是现在她又觉得除掉她又如何,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马车停了下来,傅诺第一个下了马车,她站在院子里,看着处处鸟语花香,只觉得心旷神怡。
紫夜府的丫鬟婆子早就等着了,傅诺一下马车就围了过来,这是她第二次来了,倒也没有觉得不习惯。
再看傅钰和傅然也都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傅诺心里舒口气,看来她小看傅家的女子了。
紫夜王府只邀请了傅诺一个人,傅然和傅钰补不请自来,自然是有些拘束,只能默默地跟在傅诺身后。
好在并没有人过问,紫夜王府的丫鬟婆子井然有序地跟在后面。
傅诺几个人跟着管事的嬷嬷到了后院,发现这里已经聚满了贵夫人和名门闺秀们,整个院子都因为首饰脂粉而变得奢靡起来。
傅诺站在院子门口,看了看,发现角落一个安静的地方,便打算过去,而身边的管事嬷嬷已经悄然退了下去。
“妹妹,我们去那边吧。”傅钰眼睛朝着国公府夫人和几个女儿那边看过去。
那边围了不少人,夫人们和大小姐们都各自谈着话,一片热闹的景象。
“大姐姐,你向来喜欢热闹,而我和二姐姐喜欢安静,不如我们就分开好了。”傅诺听了傅钰的话,转过头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傅钰原本还是一脸向往的神情,听到傅诺的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她没有想到傅诺会这样反驳她,但是紫夜王府邀请的人可不是她,她也没有理由与傅诺分开。
“问还是与妹妹一道吧,妹妹年纪小,出了事可怎么好?”
“大姐姐,你希望我出事吗?”傅诺依旧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妹妹,你怎么会这么说?”傅钰被傅诺这么一问,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我怎么会那么想呢,妹妹,话可不能乱说。”
“我还小,大姐姐,我乱说的,你别介意。”傅诺说完,咯咯地笑了几声,而傅钰脸上挂着不由衷的笑,心里气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傅然根本不关心她们俩人的对话,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神情总是在游离。
“景安公主驾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
众人听了,都纷纷站起身来,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很快,景安公主便由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簇拥着,走了过来。
她身穿大红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戴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贵气逼人,而又明艳大方。
她高高地抬着头,眼睛轻蔑地看着行礼的众人,然后换上亲切的笑脸:“免礼吧,今儿大家一起来赏荷花,我也来凑个热闹,不必拘礼。”
众人听了景安公主的话,便都笑着起身,说着讨好的话。
景安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所以讨好景安公主,这是京城里面的名门望族都明白的道理。
景安公主略过众人,却是一脸笑意地搀扶着紫夜王府的老王妃,往亭子里面走去,身后的众人也跟着而去。
刚刚还热闹非凡,一瞬间就像潮水散去。
傅诺察觉到了景安公主偷偷地瞪自己,却也不在意,到了角落的椅子。
她手里拿着杯子,靠着栏杆,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不时有锦鲤一跃而上,无边无际的荷叶,绿油油一大片,不时有伴着清香的徐徐甜风让人不饮而醉。
傅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始终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而傅钰不时地张望着那些夫人小姐们,心里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诺儿,怎么坐在这里,走,和姨母说说话去。”一个梳着高发髻的女子走了过来。
傅诺转过头,原来是文国公府的夫人于氏。
于氏与自己娘亲也算是手帕之交,当时在闺中关系很好。
只是后来李老大将军殉职,李氏的光芒敛退了许多,娘亲也不再参与这些宴会,便疏远了许多。
看着于氏关切的笑容,傅诺笑着跳下椅子很是亲切地喊了一声:“姨母。”然后便行了一礼。
“好孩子,快过来,姨母瞧瞧你,你长大了不少,你娘亲呢?”
傅诺笑着走了过去,说:“我娘亲素来喜欢清净,便让我与俩位姐姐一起来了。”
于氏听了傅诺的话,抬起头来,看着傅诺身后乖巧行礼的傅钰和傅然,心里有些惊讶,傅家的女子个个都绝色天香,却也美得各异。
她笑着点点头,嘴里说着客套话,却极热情地拉起来傅诺的手,唠着家常话。
傅诺注意到于氏后面的女子,自己记得她,于晴儿,前世她好像与自家大哥有过一段姻缘,却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没有促成好事。
傅诺一边回想着,一边懊恼,她真的什么都不关心,大哥后来绝口不提这件事,到了傅家被灭门大哥也不曾娶亲,自己如一只深宅里面无知的小蝇一般。
她一边和于氏说着话,一边偷偷地观察着于晴儿,她生的极好,太阳光照着她脸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白色的小绒毛,显得她极是可爱。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只是默默的跟着,也不说话,傅诺对她的印象还算是好。
于氏将傅诺带到了老王妃那里,没想到,老王妃对傅诺很是亲热,拉她过去坐。
傅诺不敢越矩,乖巧的行了一礼,这才坐到了离老王妃不远处。
老王妃一边笑着,一边打量着傅诺,心里偷偷地叹了一口气,又转过头,去和景安公主说话。
景安看见傅诺,心里不痛快,她几乎是用鼻孔看着傅诺,而傅诺脸上依旧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让景安公主更加难过。
说话间,傅诺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容,越过栏杆,看到了岸对面,一群鲜衣怒马的少年正在热烈地交谈着。
女眷们被他们所吸引,不少人顿时红了脸,低下了头,不时地偷偷地看着对面。
而那些夫人们则是面带微笑地打量着这些少年,心里盘算着谁才是绝佳的女婿,登对的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