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着手,好一会儿才张嘴轻声道:“我没生气,只是有点儿想你了。”
男人似乎叹息了一口气,随即才淡淡的开口道:”只有一点儿?”
言辞中尽是不满。
我轻笑道:“不然呢?你走这么多天,我们每天只有那么一点点联系的时间,有时候连电话都通不上,你还指望我有多想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我的语气故作一副生气的意味,电话那端的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不,应该说是很愉悦了。
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我嘴角也不自禁的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笑。
仔细回味回味,真的是挺想他了。
沈砚风说:“好,是我的错,我过分了,还希望你不跟我计较,多想我一点,嗯?好不好?”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沈砚风倒也愿意配合我,随即一副高冷的口吻道:“看你表现。”
“我一定表现好,你乖乖在家等着我,嗯?”
我抿唇沉默,无声默念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家”这个字,似乎有些触动我的心弦。
“怎么不说话?回答我,嗯?”在我走神时,耳边又是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轻咬着牙,双眼微眯,眼珠转动着,唇瓣微张淡淡说:“我不想等你,你要是在不回来,我就要跟别人走了。”
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这么回答了。
在这之前,完全没有过这种念头,只是在沈砚风追着我回答时,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
我的话落地,耳边是静悄悄的回应。
但男人的呼吸声我能够清楚听见,有些急促,又带着明显的隐忍。
他生气了?
我们彼此都没出声,像是心照不宣的在等待着一些什么,也许是等着对方的回应吧!
半响,沈砚风低沉的声音在继续响起,他温淡道:“你想跟谁走?”
我眯着眸:“我不告诉你。”
“你要跟人走,总得跟我说个明白吧!难不成还要瞒着我,额?”
“等你回来不就知道了。”
“迟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喊着我的名字,言辞中透露着几分咬牙切齿,他冷冷的说:“你就非得要气我?”
“我哪有气你啊?”
“你说这些话不就是想气我?”他的语气黯淡,有几分明显的凉意:“你就不能乖乖在家等着我回去?我不过是出差半点事情,往后这样的事情还会经常发生,你不能让我分心啊!”
你不能让我分心啊!
几个字,让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抿着唇,呆泄的目光一眨不眨,我说:“我跟你开玩笑的。”
我妥协了。
编不下去了。
或许是不忍心吧!
我说完,沈砚风低沉道:“往后这种玩笑,我不想在听到了。”
“可你都没说一声想我,我不应该耍耍性子么?”
我脱口而出,没有想别的。
沈砚风也停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不过只是短暂的几秒时间他便继续道:“有些话,并不只是嘴上说出来,也能用行动证明!”
沈砚风真的闷骚。
闷骚中的极品。
女人天生就爱听这些花言巧语的甜言蜜语,有些话,明知道是假的,可还是爱听,所以糖衣炮弹能让一个女人溃不成军。
我和沈砚风聊了好一阵,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他一言我一句的聊着,我会问他法国的天气和风情,他会给我讲法国的建筑物,和当地人的一些习俗。
虽然我没去过,但从沈砚风的描述中,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我伟大的祖国。
和沈砚风聊完,时间已经很晚了。
也许是跟他聊了天,那些不好的事情也暂时抛到脑后了,我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可睡梦中,那些惊悚的画面再一次出现。
我很少会做梦,除非是吃上火了,又或者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念念不忘,否则我不会做梦。
一晚上,我都被梦魇缠身,天还没亮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
昨晚的垃圾我还没丢,起床洗漱后,我披了件外套,换好鞋子,然后打开门准备扔垃圾顺便去吃个早点。
可门口没有任何东西,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拧着眉,手心都在冒冷汗,按了电梯赶紧下楼了。
我直奔保安亭,想找高强问问,他之前帮我丢过垃圾,可我们已经有一阵不说话了,所以我不确定是不是他?
虽然有人帮我丢了是好事情,不用我自己动手,可我心里不平静,总是胡思乱想。
我必须要弄个清清楚楚。
到了保安亭,值班保安是个大叔,也是公寓的老人了。
我询问了一声:“昨晚高强上班吗?”
大叔有些疑惑,他摇了摇头说没有,又问我是不是高强犯了什么错,我赶紧说没有,然后又嘱咐了大叔别跟高强说,我只是问问,之后又联系了物业那边,我想要查看一下楼道的监控,走廊都有监控,可以看到是谁捡走了垃圾?
物业听后也十分配合,离开就帮我调取了监控查看,但回答我的结果是,监控昨晚好像除了问题,不单单是我居住的楼层,整栋楼都除了问题,不过只有几分钟,之后便恢复了。
所以是有人预谋为之。
这个想法是我条件反射的第一反应。
也许我的想法有些太严重了,可我不得不多想,我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可怕了。
捡走垃圾的人,一定跟邮寄给我快递的人有关联。
只是我好奇,为什么要替我丢垃圾,难道不应该是我自己丢会更可怕一点儿吗?
这一刻,我多希望昨晚高强是上班的,也是他帮我丢掉垃圾的。
至少不会让我像现在这样胡思乱想。
但现实并非我所想。
我每天和沈砚风联系比以往更频繁,不过并没有让我忘却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向沈砚风提起过,每一次都是跟他聊完之后才想起来要不要跟他说一声,但都是挂断电话后的事情了。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
我每天都小心翼翼注意一切,想看看还会不会有有心人送什么快递或者别的东西,但几天的观察并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儿,十分平静。
可往往越是平静,等待的便是暴风雨。
只是此刻的我,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