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维将一件法宝捧在手中,陈渡等人距离稍远,只能看清大概,似乎是一个金属小铁块。
“这是本门的镇门之宝番天印,可将灵气的五行之力成倍放大。”
所谓法宝,便是对灵气有特殊反应,能够增幅灵气的特殊物品。据说上古时期的修行者有炼制法宝的能力,他们会根据不同修行者的自身特点,量体裁衣,制作出最适合个人使用的法宝。
但经历了漫长的灵气凋零时期,修行者式微,制作法宝的技术也早已失传。时至今日,所有法宝都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修行者们不知道该如何再去制作新的法宝。就算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法宝也仅剩很小的一部分,所以现在法宝数量极少,只有一些豪门大派,才有可能藏有一两件。
葛问道:“番天印?是不是封神演义里的那个番天印?难道神话故事都是真的?”
胡立夫和赵岑进了内环,胡定三是虎跃流和太一武馆两边唯一的一个长辈。
胡定三本不想回答这种弱智的问题,但看到陈渡也显得好奇,便答道:“神话故事里那些东西大部分是假的,以讹传讹,传成什么样都不奇怪。”
江维独自走到台前,与胡文勇等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的手中有淡红色灵气光芒流转,这些光很快就缠绕着番天印,变成了更浓的红色。
陈渡心神一凝,开启了心如平湖。之前他见过的修行者,灵气都是蕴于体内,只有阿昌在与他战斗的时候外放过灵气。但那时候外放的灵气无影无形,除了能被气感所感知,完全看不见形态。
江维的灵气却已经完全形成实体,而且能够被清清楚楚看见形态。这种灵气的光芒与灯光或太阳光不同,感觉像是所有能量都被包裹在里面,没有外放,所以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固体。
光芒从番天印慢慢往下流淌,很快就遍布整个高台,对着众人这一面变成了红色光墙,这种光与灵气的光很像,在表面流转,并不显得明亮。
这等奇景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广场上一时间竟沉寂无声。片刻后才有人发出惊呼,议论声渐盛,猜测眼前此景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文勇笑道:“现在这高台的温度不低,各位掌门请从前方登台。若是上不来,那不好意思,新宁这宝地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原来竟是这样的布置和安排,人群更是一片哗然。
高台离地面起码六七米,相当于三层楼房的高度。若如同胡文勇所说,江维使用番天印将正面的温度升高,要想徒手登上高台,难度绝对不小。
胡定三哼道:“难怪大费周章,原来是在这里立威,这大江门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讨厌。”
此举确实是大江门在立威,想让新宁的修行者们知道,江维已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力量。但另一方面,胡文勇能想出这么个奇特的筛选办法,也出乎大部分人意料。
各门派掌门必须做出应对,不少人凑上前查探。
高台正面的红色光芒看上去不像是很烫,有人尝试伸手过去触碰。不碰到实体,感受不到温度变化,但只要手指触碰到红色光芒的实体,会有一种灼烧感,让人立刻撤手。
“快速触碰没有问题,但要想实实在在爬上去,怕是很难做到。”
“你们仔细看,这正面有许多小凸起,正是让人以攀岩方式上台的途径。若是凝气于体,隔绝温度的话,爬上这高台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你凝气于体可以覆盖整个身体?最起码也要四肢全覆盖。而且你的持续时间能有多长?”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讨论如何上台。大家都清楚这是大江门设置的障碍,目的是为了筛选,主要还是看修行者实力是否达到标准。
太一武馆这边几人全都密切注意着场中的情况,听到胡文勇这么一说,大家都忧心忡忡。赵岑的实力不强,若要大面积使用凝气于体,还维持凝气于体的状态往上攀爬,对他来说简直难如登天。
陈渡眉头紧缩,心中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原本他以为修行者大会要进行筛选,就是让各门派代表进行对战,拳头上见真章。若是这样的形式,以他这段时间的高强度的战斗特训效果,自信不会有太大压力。
但修行者的世界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胡文勇出的这个题就让陈渡毫无办法。他的勾拳和心如平湖确实很强,但身体却有状况,迟迟不能凝气于体。
不能凝气于体就不能抵御高温,除非陈渡能一跳七八米高,否则就算他代替赵岑,也没办法通过这一轮筛选。
陈渡不能跳那么高,并不代表其他门派的掌门不能跳那么高。
内环的人群中传出一声高喝:“大江门的江维果然厉害,我等佩服。但靠这种小把戏来筛选,也太不把天下英雄当回事了吧!”
这人声音洪亮,又是刻意放大音量引起注意,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胡文勇笑道:“不知刚才说话的是哪位前辈,若觉得我胡文勇的布置是小把戏,不妨上来再说。”
台下那人也是硬气,立刻便回道:“好,那我游龙会赵权就献丑了。还烦请大家给我让让道,腾点地方出来。”
内环众人分辨出声音方位,自发让出了通往高台的道路,这种时候有人当出头鸟,也算是给大家打个样,所有人都很乐于配合。就像在学校里老师提问,大部分学生不会主动站起来回答。就算是会,也要先观望,看看有没有人主动站起来接住老师的问题。
敢于主动答题的人往往胸有成竹,这游龙派本就以轻功身法闻名于修行者界,区区七八米的高台还没放在眼里。
赵权两三步助跑,便开始纵身起跳。
他并不打算一蹴而就,而是先跳起一段距离,然后落回地面再次起跳,这次比第一次跳得更高。第三次起跳甚至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每次起跳都要比之前高出不少。
到了第三跳落地,双足在地面猛一蹬,整个人拔地而起,在空中划了个极为优美的弧线,轻松落在了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