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山是努力过的，大约努力了两个小时左右，就被何悦砸过来的半人厚经济学著作给砸晕了，那书里她认识的就只有假名而已，至于那少部分汉字，以及绝大多数片假名翻译过来的英语名次，或者干脆英语原文著作……

村山觉得还是算了。

“这些，你全看了？”村山指着书山问道。

“这老多书看着就头疼，我也只是看了很小一部分而已。”何悦诚实答道。

“那你还让我都看！？”

“你不是要经营吗？我其实经营的部分参与的很少啊，主要是概念方面的，这些书我虽然没看，但这个书单却是铃木光拉出来给你的，她全看了啊，所以你要追的人不是我，而是铃木光。”何悦道。

“我我我我……”村山可是知道何悦跟铃木光真实实力的，何悦是很天才，但即使村山也知道，铃木光其实是比何悦一点都不差，只是方向上略有区别的天才，显然，论这方面的能力，铃木光是远比何悦更厉害的天才，而何悦，只是个提供点子的家伙而已。

“那……那我也提供一些点子？”

“好啊，我showroom旗下下一步就是要勉强全体制作人跟偶像，征集她们的综艺点子，如果你有兴趣也来做好了，别人做出来后是需要跟我申请才能通过的，你的话不用申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给你一个组，先做一档节目出来好了。”

“我我我我……”村山就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老实说，对做什么样节目，她也是有自己想法的，但这个想法效果嘛……

何悦当然没有直接在村山面前评价她的想法有多烂，但村山是知道的，何悦几年前就在公寓里，跟大家聊天的时候疯狂贬低过偶像们的节目制作想法，在何悦的说法就是：“小偶像们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粉丝想看什么！”

具体当时何悦说了什么，村山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大概的意思她还是记得的。

何悦当时最集中提及的一个问题就是，做节目首先该考虑的不是你自己的需求而是观众有怎样的需求。

所以按照何悦的说法就是，所有做美妆类的偶像，本质走上的其实是一条独木桥，什么美妆，韩妆，各种妆，总体而言其实观众市场只能承担一个人，这个人现在看来被NMB的吉田朱里依靠先发优势占去了，其她人再想从她那里抢市场是很难很难的。

所以吉田朱里以后，偶像圈子里很多人都做过类似的内容，却全都失败了，为什么？因为市场已经被人占去了，而观众其实只有那么多，绝大多数人没兴趣每周看一个以上关于化妆类的视频。

说白了，你得明白你的粉丝构成，你是做女偶像的，你的绝大多数粉丝都是男人，而吉田朱里，她成功走上这条路刚巧就是抓住了不多的女人粉丝，跟其她路人的支持，这些作为后发者是很难得到的。

至于究竟做什么好，何悦的看法是，一，首先做自己擅长的，喜欢的东西，二，但是尽量不要跟潜在观众擅长的，喜欢的东西冲突，三，小众未必不好，大众也未必能获得普遍支持。

做自己擅长的，喜欢的东西才能长久，其实绝大多数小偶像之所以做美妆类视频，也是因为她们就擅长喜欢这方面，这点来说是没错的。

但这点跟第二点的冲突实在是很大，小女生喜欢擅长的东西也就是化妆，逛街，好吃的，逛街限于偶像职业的原因很难实现，好吃的则需要投入，小偶像很少有钱能做这个，于是化妆就成了最多人选择，又最少人成功的独木桥。

还有些人的选择会比较小众，比如说有小偶像会选择学习中文作为自己的主攻方向。

Hmmm……首先，小偶像们要真的想做这类内容，首先至少要在中国国内投稿，在youtube上投稿学中文的视频，是给谁看的？

其次，不论你做什么，都是做到顶尖才能有发展，吉田朱里的美妆，也是做到顶尖才被人追捧的，你一个小偶像学中文，学了半天连汉语拼音都认不全，三分钟热度，做的节目也非常无趣，只是念叨几句不知道从哪抄来点“dagahao”“我系呆头灰鸟（只是比喻哈哈哈）”之类的中文就想要在中文圈拿到爆炸流量吗？

什么是在何悦看来成功的youtube投稿类别？当时何悦没说过，在她看来，小樱花宫胁咲良的游戏投稿真的非常聪明，男人嘛，男粉丝为主嘛，投游戏类总是没错的，而且小樱花靠这些不仅得到了粉丝的追捧，甚至还得到了工作，这就很厉害了。

村山无力的就是这点了。

她的粉丝肯定也是以男性为主体的，什么样的东西是男性粉丝愿意看的？

虽然她搞的不是youtube而是showroom自制综艺，但基本概念是差不多的，她没信心搞出一个男性粉丝也愿意看的showroom节目。

总不能搞什么擦边球内容吧？那等于是拿自己的偶像生涯开玩笑。

何悦也没让村山困扰太久。

“总之，做演员其实是不错的，如果只是为了赚钱的话，其实在我这里的股份已经足够你一生衣食无忧了，接下来对你而言，重要的是你想做什么，而不是做什么能受欢迎，所以，就算你做的企划很少人观看，我也照样会支持你的，当然，这个支持肯定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没人观看，还继续扩大规模，但至少是会支持你一直做下去的。”

“不，还是算了，我对自己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我没那个能力，看来我只能老老实实做你背后的支持者了吗？”村山有些泄气的问道。

“那不是挺好的，包租婆什么的，你如果有兴趣的话，那我再出钱买几层楼！”

“包租婆？那你自己也是包租婆啊，我是包租婆的婆。”村山凑到何悦身边说道。

“好的，包租婆婆。”

“包租婆婆？总个感觉这里面好像有些陷阱……”村山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脑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