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树叶还未开始发黄。
陈妈妈陪着陈怀瑜一起上山,去看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漫山遍野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像是给山穿了一件碎花裙子,她随手摘了不少,等到了爷爷奶奶坟墓地点,心酸的开口叫了一句,“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啦。”
说完陈怀瑜拿起镰刀把坟墓上的一些杂草除掉,除完后才开始烧钱纸,拜爷爷奶奶。
蓝天白云之间,很多很多的香樟树,陈怀瑜和自己妈妈往深山之中去,准备看看外公外婆。
站在小路上,可以看见陡峭的岩石,形态万千枯木,有山泉水顺着山势蜿蜒而下,山泉水撞击在岩石上“叮咚”作响,她站在岸边洗了洗手,捧了一捧水往脸上弄去。
等看过了外公外婆,她和陈妈妈一同下山,到了山脚下,陈妈妈让她先回家,陈妈妈要去不远处的菜地里摘些青菜回去晚上炒着吃。
陈怀瑜点头,哼着欢畅的调子,手上拿了一根刚刚择下的狗尾巴草,一路走着。
小路旁,棵棵小草从土地中探出头来,好像在对这美丽的景色仔细欣赏。
草丛中开了紫色的小花,仿佛是绿地毯上画的小点缀,还长了许多狗尾巴草,一根两根很有意思。
她俯身摘了几根狗尾巴草,还未站起身子,感觉到前面是一阵阴影,抬头看了一眼,吓的陈怀瑜把手里的新摘的狗尾草都给扔掉了。
“你怎么在这里?”
陈怀瑜站起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小路不远处那条山泉水里的水色很浅很清,里面有十分瘦小的鱼儿游动,水底鹅卵石清晰可见。
水面倒影出他们两人的身影,沈凌往前走了几步,手上也择了一根狗尾巴草,不同的是他这根狗尾巴草上串有一只3克拉钻戒。
远处,是一片金黄的稻田,一阵微风吹来,稻子一起一伏的,使人仿佛置身于一片金色的海洋之中。
稻田的边缘是一排排红色鸡冠花,鸡冠花开满了整个田埂,一排一排的十分美艳,带着梦幻的蝴蝶们正俯身在红色花朵上空飞翔。
花香味夹着山泉水的清香味传了过来,刮在两人身侧,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沈凌突然一脸正经的单膝跪下,从狗尾巴草上把戒指拿了下来,递给她,柔声道,“嫁给我好吗?”
旁边有一块种着芍药、凤仙、鸡冠花、大丽菊的花地,据说之前是被人承包起来,专门种植花草的,现在那人没种了。
可是依旧留有不少从前种有的花朵,那些花儿带着几分华丽,沐浴阳光,绚丽多彩。
“你胡说什么?”
陈怀瑜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拔腿想要跑掉。
沈凌站起身子,挡在她想要跑掉的小路,他盯着她,认真带着歉意的道,“我很喜欢你,对不起,我现在才看清楚自己的心。”
说到此处,他叹了口气,拿着手中的钻戒,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陈怀瑜别开脸避开了沈凌灼如岩浆的视线,她重新弯腰从身旁的杂草里择了一根狗尾巴草出来,玩了几下,便折断了枝干。
她疏离冷淡的表现,使得沈凌有一团烈火在胸腔里燃烧着。
从再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那颗的心脏便开始揪心的想念她,思念她。
所以在打探到她回老家的消息,他立马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连忙赶了回来,回到这个生活了好些年的老家。
“我爱你,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句话,也许很早之前就想说这句话了。”
“我想照顾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沈凌开口,盯着陈怀瑜的一举一动,看着陈怀瑜眼里的惊讶,眼里的诧异,他的灵魂好似被抽离了一半,内心憋屈的不能自已。
这是他第一次说爱她,所以她才如此惊讶吧?
如果他早点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早点说,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慢慢呼吸着,感觉周围的氧气变得稀薄,脑海中瓮声作响,紧张的等着她的回答。
“我们早就结束了,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早就结束了啊。”
陈怀瑜盯着他手中的钻戒,真是讽刺。
当年她多想要他主动和自己求婚,多想要他给自己一场盛大的婚礼,多想要他给自己买一个大钻戒。
“沈凌,我们早就不是从前,也回不去了,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沈凌盯着她,听着她一字一句的拒绝、冷漠,他深呼了一口气,身子有些发抖,“回不到过去,我们可以一起往前走啊。”
他不想轻易就放弃,这次放弃了,不知道下次还能有什么机会。
听说年底她就要和叶少结婚了,等结了婚,按照家中长辈的关系,他就要叫她一声嫂子,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就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小瑜,我是真的爱你,我只是从前看不清自己的心。”沈凌开口,盯着她。
陈怀瑜看着身前挡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男人今天穿的很正式,一件白色高定寸衫,上衣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是她最喜欢的穿寸衫方式。
手上还戴了一块名表,名表精致高雅,很符合她的审美,下身穿了一条黑色高定西装裤,修饰的他身材高大高挑。
再看看他这张脸,精致的无法挑剔,比年少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起年少那些事情,她苦笑了笑道,“你尝试过哭的眼睛泛着血丝,眼睛痛得睁不开,第二天起来肿的不成样子吗。”
有多少个夜晚,她疼得掉眼泪,她委屈的哽咽。
沈凌愣了愣,没想到她会如此说,他脑海中好像越发越缺氧,呼吸越来越紧张。
陈怀瑜趁着他愣住的时间,推开他,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
“我不要你的后悔。”
我只要你在平淡生活的某一天里,突然想起我,然后猛的意识到,你自己曾经失去了什么最珍贵最纯真的东西。
金黄色的稻子成片成片的沐浴在阳光下,陈怀瑜走过稻子旁边,好像沾染上了一层金光,薄薄淡淡,很显眼。
她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