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尚和相三思并肩走下去的时候,阶梯所在的通道点起了昏暗的灯光。在他们背后,神龛再次合上,隔绝了步行街喧嚣的人声。
沿着阶梯走到地下一层,面前出现一个回廊,沿着回廊一路走过去,终于来到一处被昏黄灯火照亮的房间地藏房。华尚和相三思都被地藏房这个阴森恐怖的氛围给震慑得不轻,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生怕走错一步遇到个鬼。
“买什么?”就在华尚和相三思东张西望的功夫,房间柜台前传来一个清脆冰冷的声音。
相三思和华尚都是一哆嗦。声音尖细,是女孩子的声音,但是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很像鬼孩子的声音。相三思下意识躲到华尚身后。华尚小声说:“教授,你不是四阶吗?”
“哦,对!”相三思连忙拦到华尚身前。华尚从他背后探头张望,只见地藏房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小女孩。十一二岁左右的年纪,一头蓬乱的长发,精致惨白的瓜子脸,大大的黑眼圈,嘴巴是青色的,小巧玲珑的蒜头鼻,呆滞而冰冷的眼神。
华尚感觉她下一句会说:你看见过我的小熊吗?这妥妥一个买了吸血鬼皮肤的安妮呀。
“我、我、我买西子丹。”华尚颤声说,“我很急,有多少,买多少。”
相三思斜眼看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想要买厕纸。
“你买得起吗?”小女孩冷冷地问。
“你说个价吧。”华尚颤声说,“对了,我……我……师父是黄冠杰。能打个折吗?”
“我妈在能。现在我妈不在!不打折!”小女孩的声音高了八度。华尚感觉提了师父的名字,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客商关系,又差了不少。师父你这个史前巨坑!
“那行,那个,就说个价吧,我好急。”华尚捂着肚子苦着脸说。
“200万。”小女孩淡淡地说。
“一瓶?”华尚问。
“一粒。”
“噗!”相三思差点喷出来。虽然说西子丹极其稀有,但是高阶养气丹才40万。它能比高阶养气丹好多少,竟然是它的五倍!
“行吧。”华尚捂着肚子已经疼弯了腰,“先给我来100粒。”
“喂!你可别扯了!”相三思冲口而出,“小小年纪的,啊?装什么大尾巴狼!2亿!你有吗?”
“我……有……,教授别打岔,我快不行了。”华尚疼得脸煞白。
“我去,你……祥瑞这么赚的吗?”相三思瞪大了眼睛,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华尚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药,让他长出一口气。另一方面,他这么能赚,显得他好没用。他自己的资产虽然也不少,但是光是维持自身的武者品阶就已经很艰难了,让他一口气拿出一千万,咬咬牙也行。拿出2亿,做梦!
他当然不知道,华尚每次祥瑞单挑,至少3,4百万,再加上突破了的准武者朝圣一般的贡献,每一天单挑就有至少2,3千万收入,多了有一亿。两周下来,他的账号上已经有将近4亿的存款。他昨天才分了一半给家里的账户,现在还剩2亿。
因为相三思说钱都花光,他就真的能拿出2亿来买西子丹。
“哦,你很急用呀?”小女孩毫不关心地问。
“不……急……,不是那么……,好吧,我很急!”华尚疼得快晕了。
“把这个合约签了才卖给你。否则,不卖。”小女孩将手里的一个平板电脑递给华尚,上面显示一则电子合约。
华尚看了一眼,但是眼睛已经模糊了,看不清。他猛一咬牙,决定不看了,拿起小女孩递过来的笔,直接签!他的手立刻被相三思抓住了。
“华尚,你疯了,这合约不能签。”相三思急了,“她要你签约之后,4个月之内去西子湖禁区找回洛紫霜。”
“洛紫霜?谁呀?”华尚浑身颤抖地问。
“失踪人口啊。在禁区里失踪了。生死不知。当时这事儿上了报纸的。一群武者不顾禁区防卫部的禁令,执意去西子湖禁区深处的林莽探险,进入了七阶灵兽的领域,一去不归,生死不知。那群人里就有洛紫霜的名字,找她,和找死一样。”相三思颤声说,“这合约写着,若到时不能履行合约,需支付50亿违约金,你有那么多钱吗?”
华尚愣住了。这么坑的合约啊!这小女孩也太狠了。
“签了合约,这100粒西子丹,免费。”小女孩追加了一句。这是她第一次在语音中透出一丝感情急切。
“免费?”华尚一愣。他体内的贫穷基因在这一瞬间启动了。免费!大甩卖!打折!双十一!抢!挡我者死!在剧烈无比的丹田疼痛之下,他脑子失去了运转的能力,只剩下本能在操纵着他的身体。他拨拉开相三思,抢过笔,刷刷刷干净利落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颤抖地伸出手,苦着脸望着小女孩,犹如就要溺水而死的倒霉蛋。
小女孩从柜台地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葫芦,葫芦里装着一百粒闪烁着蓝宝石光芒的圆形药丸。葫芦壁上贴着一个标签:西子丹。她将这枚小葫芦递到了华尚的手掌上。华尚想要攥住葫芦,小女孩又缩回手去。
“喂!我已经签了,快给我好吗?”华尚疼得已经快喘不上气来了。相三思看在心里,急在心里,但是他也没办法。华尚要是拿不到那西子丹,就不用提50亿了,灵根都没了。相三思开始在心里合计这事儿是不是要和武鹏飞校长说说,鸿鹄武校也许能够抗下这笔债务?估计也不行,武校长自己还欠着不少钱呢。
“地藏房和讨债公司有业务来往。你要是找不回她来,按照合同规定,50亿债务每天百分之五的利息追讨,别想欠债。”小女孩说。
“行,都行。”华尚疼得魂都快飞了,已经来不及想几个月后的日子怎么过了。
相三思看在眼里心里好不是滋味。但是,武者绝对不能得罪药师啊。这是生存的第一法则。养气丹,高阶养气丹这种武校相关企业出品的大路货,那可全都是药师家族提供的配方,丹药公司的控股人,往往是药师。得罪药师,别想用出厂价买丹药。那样升阶的成本就多了一倍。这还只是大路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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