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测对方所言是否属实、问什么得什么的体验确实舒服,凌央却不敢让自己喜欢这种感受。
无论是打压他人还是行事方便,都是会上瘾的。
“炸弹......”凌央瞥了周围的几个包裹一眼,“这些都是?”
她戒备起来,随时准备好撑开防御。
“不是,不全是,还没装完。”这个结界手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下巴尖尖的,感觉一低头就能戳死自己。
他本来什么性格凌央并不了解,反正现在很乖巧,但还不够奉承。
凌央没有时间跟他一问一答,便加重了对他的精神压制,让这名结界手对凌央的服从度再高一些,又注意着幅度不要太大,省得他变得跟之前葱花那样谄媚,惹凌央恶心。
“嗯,说说,为什么在这里弄炸弹?”凌央往边上挪了几步,离脚边的包裹远一点。
“因为炸药带多了,这东西太重,减装的时候就决定卸掉一半的炸药。领队说放在这里也是浪费,让我们留几个人下来,弄个陷阱等你们踩一踩。”尖下巴的结界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没弄好呢,你们就来了。”
“弄好的部分在哪里?”凌央没看出那边的包裹有什么特殊,摆放好像也没有任何规律。它们更像是遗弃的时候没丢好,尔后因为自身重量的原因沿着坡度随便挪了挪滚了滚,才如此散了一地。
“在......”尖下巴男子偏头找了一下,这里的包裹已经被搅得一团糟了,之前他们摆放的设备也已经被踢得老远,有的则直接给踩坏掉了。
“快引爆它!”蝴蝶结尖叫着示意,“喂!那个男人!”
“冲谁喊呢疯婆子,引爆?你当自己敢死队呐,你不要命我还要呢!”被齐沐揍歪了鼻子的男人气愤地回应,“就是赚个跑腿钱而已,你还指望我舍身为你哥啊。”
“雇你就是要你卖命的,你以为你还有哪里值钱?”蝴蝶结又射了一枪出去,这一次不仅距离很近,角度也很准,楚骞牺牲防守全力扑出去才堪堪躲开,被子弹穿破了衣袖。
蝴蝶结趁机追上一枪,凌央甩出结界替楚骞挡了这一下。
怪疼的,虽然子弹不是结界力化物,不会对思域本身造成牵动,但物理攻击也能消耗风防,而风防只要还维持在天赋者手上,它的消解就会有反馈,感觉大概就像是某种剥离。
具体到结界手身上嘛,那就是痛楚。
简单来说,结界手段打结界,脑子疼,物理手段打结界,身子疼,但这两种反馈都只是感受而已,没有实质性的机体消耗。而且物理手段通过风防的抵御消解,传递到天赋者身上的痛楚程度很小,比被这份输出直接击中要小上数十倍。
而这子弹打过来居然能让凌央觉得怪疼的,可见蝴蝶结用的手枪是把硬货。
“唉哟,靠女人啊?”蝴蝶结皱了皱眉嘲讽一句,接下楚骞的反击后又道,“还是说,你俩姐妹呢?”
“你再说一句!”倒是齐沐急了,气得都想跟楚骞直接换对手,亲自收拾那个女人。
可跟他对打的歪鼻子缠得很紧,还不忘也跟蝴蝶结拌嘴,“我的命当然值钱了,难不成就你们姓董的是命?值得活?老子也还没娶老婆呢,不赶着死。”
“没得商量,下辈子娶吧。”齐沐语调遗憾地宣布。
却没想话刚说完就被对方一举放倒,“啊~哈!”
这男人比早上的大块头还要厉害,齐沐被他架倒以后,面朝上背朝下地往石道地面猛砸了过去。磅一声闷响,刚好跟低着头的凌央面对面交换了一下眼神。
凌央看着都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隐隐作痛,这一头的红发拍在地上,就跟西瓜开瓢了一样,“弟,你的鸿运当头,略过头了些,悠着点,啊。”
“得勒。”齐沐应上一声,一点也不像是个刚刚用脑袋砸了石板的家伙。他也不着急起身,只是等着歪鼻子扑过来,直接抬起双腿反剪住了上前钳住自己的人。
理论上歪鼻子朝下的角度是占优势的,但他掐住齐沐用的是手,手并不如腿部有力量,所以两方目前气力相仿,一时竟僵持不下。
“喂,救命。”歪鼻子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求助。
但他前方不远的结界手根本不想理他,这个家伙目前眼里只有压制着自己的凌央。
嘭——
倒是那蝴蝶结女人抽空射了凌央一枪,惹得歪鼻子差点岔了气,“打这个,这个红头发!”
“我又不是帮你,我管你是死是活呢,我要的是这几个人去死!”蝴蝶结一边叫骂,一边应付着攻势凶猛的楚骞。
她应该是这几个人里水平最高的打手了,可她又是董家人,并非雇佣者,这让凌央很是郁闷。
他们大户人家的女孩子怎么画风这么清奇,除了董孝莲全去习武了?有家有钱有人疼的,干什么练这个折磨自己?
然而更让凌央想不明白的是,董孝莲怎么就幸免了,是董朝保护了她吗?毕竟董朝惯是会保护人的。
“帮忙吗?”凌央转换了一下思路,先着眼当下。
齐沐和歪鼻子还在僵持,但齐沐的胜算大点,他年纪轻,体力更好,而且还腿长,刚才出招剪住男人的动作很是及时,卡得刚刚好,对方没办法完全掐住齐沐的脖子。
“没必要,我要亲自送他走。”齐沐说起话来比歪鼻子轻松不少,还有劲儿调侃,“老婆是没有的了,去见孟婆吧。”
他说话的同时双腿用力一绞,同时身子顺势侧翻,将歪鼻子撂倒后反压在对方身上,“啊~哈!”
得,齐沐这边完事了,凌央别开脸看向楚骞,她是不敢问楚队长需不需要帮忙的,因为绅士守则第一条,不能惹美人生气。
凌央可是大绅士。
“喂,你是董家什么人啊,孝字辈儿的?名字带不带草盖盖啊?”她故意用吊儿郎当的口气朝蝴蝶结喊话。
“我是。”跪坐在凌央跟前的尖下巴结界手反而应了一句。